百里夏最近除了給四叔施針，也沒跟他說過什麼話。
四叔不愛和她說話了，他還在刻意迴避着她。
甚至，當他身體稍好了些，就連她去給他施針，都被他一併拒絕了。
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如果不是她一直堅持，一定要去給他做最後的檢查，他大概還是會讓夜華把她攔下去吧。
不過，昨晚她也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給四叔搓藥酒的時候，搓着搓着竟在他牀上睡過去了，連自己什麼時候回自己的房間都不知道。
“想什麼？”
東方瑾的聲音，將她渙散的思緒立即扯了回來。
百里夏睜大眼眸，立即看着他。
一想到狩獵場那一幕幕，呼吸又有幾分亂了，心有餘悸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那些人真的針對我嗎？爲什麼？是不是因爲我當時還頂着慕家孫小姐的身份？”
“慕子晴和慕子瑩纔是慕家真正的孫小姐，爲什麼那些人不對她們下手？”東方瑾淡淡反問。
百里夏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一個慕家孫小姐，還是假的，這個身份真的算不上什麼。
那麼說，唯一的可能性便是……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有點沙啞：“是因爲四叔嗎？”
東方瑾再看她一眼，才抿了下脣，點頭。
果然是爲了四叔，那些人是想要利用她去對付四叔？
“這次你猜錯了。”她臉上的表情，雖然已經不再像過去那兩年那般，所有想法都浮現出來，但，東方瑾是瞭解她的。
她臉色一變，他就能猜透她思維的七八成。
“這次是真的只爲了對付你，不是爲了找慕梟九的麻煩。”東方瑾道。
“爲什麼？”百里夏這下真的不懂了。
就算有人要對付她，要麼就是抓了她來威脅四叔，要麼就是引四叔過來，再來害四叔。
如果這兩者都不是，只單純爲了對付她，那……意義何在？
她是真的不懂。
“不要問我，這件事情我還沒查到，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打算告訴你。”東方瑾瞅着她。
“阿瑾，你把話直接說清楚吧，這樣說一半不說一半，我猜得很辛苦。”
她已經無力去猜了，想不透不如只聽他說。
東方瑾沒看她，看着遠處飄零的落葉，似乎還有幾分遲疑。
百里夏揪了下他的衣袖。
東方瑾才平靜地說：“我本來已經查到一點線索，可以把背後放狼的人揪出來，不過，這線索卻被人爲給截斷了。”
百里夏只是睜着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側臉，沒有打斷。
東方瑾還是有幾分疑慮，因爲自己這話說了，很有可能成了誣陷。
可是，所有的證據和線索全都是指向那個人。
他不想騙百里夏，任何事情都不想騙她。
“把線索打斷的人……”他抿緊薄脣，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慕梟九的人。”
“什麼？”百里夏嚇了一跳，霍地站了起來，垂眸盯着他，一臉不敢置信。
“你說、你說是四叔故意阻止你追查下去？爲什麼？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他難道……難道不是自己也一直在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