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張臉，讓北封瑾一整夜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情，瞬間又涌動起來。
他已經刻意不去看她的臉，因爲知道，再像，也不是他的幽兒。
只是，現在因爲無名對百里夏的舉動，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臉上。
就算明知道不是，看到了，還是會撼動，會……心悸。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看過她……
北封瑾的目光，讓無名也有幾分訝異。
他沒有見過北清幽，但，百里夏和北清幽有可能有的關係，他知道。
現在看北封瑾看到丫頭時，眼底又一次的撼動，他不難猜測。
也許，小東西和北清幽確實長得像。
北清幽是小東西生母的可能性，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幾。
換句話說，基本上知情的人，都認定了她們是母女。
睹物思人，這位北家五先生，又想起古人了吧？
“如果不嫌棄，我可以讓她時常來陪你。”無名忽然說。
北封瑾收回看着百里夏的目光，再看無名，眼中竟有幾分不悅。
“你誤會了，我不是讓她陪你……”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無名直接道：“我的女人，不會讓給任何人。”
北封瑾微愣了下，眼底那份冷漠瞬間散去了許多。
甚至，俊逸的臉色多了一絲絲釋然。
“很好。”他道，看了眼棋盤，又看向遠處的天際。
東方開始露出魚肚白，天亮了。
無名還是沒有叫醒百里夏的意思，依舊直勾勾盯着北封瑾。
“她喜歡北清幽，又在紅霞山的村民那裡，知道你當年對北清幽……”
驀地，北封瑾的目光射來，那道目光，瞬間又冷冽了起來。
無名卻依舊面不改色。
要是換了其他人，他一定沒有這麼好的耐性，去跟他解釋那麼多。
但，對着北封瑾的時候，莫名有種自覺想要尊敬他的感覺。
難道是因爲，小東西喜歡北家這位五先生？
他不知道爲什麼，總之，以自己倨傲的性格，會跟別人說那麼多話來解釋，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你和北清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就算喜歡又如何？有誰能說半句不是？”
北封瑾指尖微緊，明明聽他提起自己和幽兒的過去時，心裡是不高興的。
可他這話，卻又讓他心底莫名暖和了起來。
要是當年，大家都這麼認爲，他和幽兒也不至於吃那麼多苦頭。
幽兒……更加不用爲了他，離家出走……
往事如煙，如今細想，真的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看着無名，不過半秒的時間，眼底已經再無波瀾。
“我希望你可以允許她在瑾夜閣隨意出入，讓她來陪你。”無名說。
“你覺得她願意？”
“這小花癡，看到你連魂都丟了，不會不願意。”
無名的大掌落在百里夏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話語間，全是寵溺的氣息。
“那就不怕，她真的把魂丟在我這裡？”北封瑾淡然的目光，再次落在百里夏臉上。
一看，心又亂了。
這丫頭，是幽兒帶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