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屍的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兩個屍檢人員將切口縫合。
這才收拾了一下，擡眼看着北天佑。
“北大少，我們測試了死者的喉嚨和肝臟，發現他生前已經中毒。”
“中毒？”北天佑微微有些詫異，視線不自覺向百里夏看了一眼。
百里夏同樣覺得奇怪，北子成中毒，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纔她還以爲就是胸口的傷口導致死亡，那麼簡單。
“北大少請看。”
那名屍檢人員拿起一個小杯子，裡面裝着不知道什麼液體，呈暗黑色。
“這是從死者肝臟提取出來的，經過化驗，現在的這個顏色說明死者肝臟早就中毒。”
北天佑點點頭，問道：“中的事什麼毒？他中毒多久了？”
“是什麼毒暫時還不清楚，我們需要回去仔細化驗之後才能確定。”
“不過中毒的時間，恐怕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
“兩三天？”北天佑眉角一挑。
這兩三天恰好就是北子成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他和什麼人接觸過。
這接觸的人，很可能就是下毒的人。
“那他的死是不是和這毒藥有關？”還不等北天佑迴應，百里夏已看着屍檢員，問道。
屍檢員搖了搖頭：“雖然毒性也不淺，但，這不是導致子成少爺死亡的直接原因。”
看着站在屍體前面，另外一名同伴，屍檢員輕聲道。
“你有什麼發現，和北大少說說吧。”
“好。”另一名屍檢員點點頭，示意北天佑和百里夏過去他那邊。
北天佑沒有一絲猶豫，舉步走了過去。
百里夏腳步微頓，停滯幾秒纔跟上北天佑的步伐。
雖然經歷了不少事情，但現在見到這樣的屍體，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等他們過去後，那名屍檢人員指着北子成胸前的傷口，開始詳細給分析了起來。
“真正導致死者死亡的，是他胸口上中的那一刀。”
緩了緩，屍檢員眯了眯眼，皺着眉繼續道。
“不過，死者的這個刀口有點怪異。”
“與其說是一個刀口，不如說是兩個，只是它們在同一位置上，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
“兩個？”北天佑挑了挑眉。
“嗯，這兩刀的幾乎完全重疊，仔細看才能發現稍有偏差。”
“其中一刀剛好直接刺破心臟，最終導致死者心功能衰竭死亡。”
百里夏問道：“按照你這麼說，或許北子成在捱了一刀後，還沒死去，後來兇手也發現這一點，又給他加了一刀。”
“很有可能。”
屍檢員略帶詫異的目光看向百里夏，她這樣的分析推斷能力，倒是讓他忍不住刮目相看。
北天佑點點頭，忽然，他想到什麼。
“兩刀是同一個人所爲嗎？”
“從刀口痕跡上看，很難判斷兩刀是不是來自同一把刀。”
那名屍檢人員將北子成胸口的傷口撥開一點，黑漆漆的洞口，這麼近的距離去看，百里夏莫名有一陣想吐的感覺。
她趕緊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不管生前有多意氣風發，死後，也不過就這麼一具漸漸**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