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前面有一間小屋,我們先進去!”
蕭玦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耽誤一刻的時間,腳步徑自走向一間荒破的小屋。進門後,他意外的在牆上發現一個燈的開關,打開燈後,他的腳步同時頓住,順着牆壁緩緩的跌坐在地上。直到此刻,他已經全盡了身體的全部力氣,徹底動彈不得。
這時,夏暖心順勢側身望向他,目光同一瞬間狠狠驚震。
蕭玦受了傷。
此時,渾身溼透的蕭玦已經看不出傷口處有什麼鮮血的痕跡,左手是之前中槍的傷口,而後背上也蜿蜒着一道被割傷的痕跡,右手,右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重點是,他似乎腦袋上也受了傷,有一道細細的鮮血一直順着眼角往下流。
“蕭玦……你,你疼不疼?”
夏暖心在屏息失聲一分鐘後,才顫顫巍巍的輕聲開口。
倏地,蕭玦聽到她的聲音,有些艱難的擡眸望向她。這一刻,燈光將他俊美而蒼白的面容暴露的毫無遮掩,緊蹙的眉心始終舒展不開,不知道他是在竭力的控制着什麼。當這一瞬他看到夏暖心眼中打轉的淚水,他輕嘆一聲,緩緩動了動右手。
“過來,讓我抱抱!”
夏暖心聽着他的話,視線霎時間就已經被淚水模糊,她幾乎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緩緩蹲下身子主動的擁抱入他的懷抱中。她知道他沒有力氣,所以握着他的手,她知道他想安慰自己,所以她緊咬着牙關,拼命的搖頭說道,“我沒事,沒事,你不用管我……”
只是眼淚控制不住,她突然發現,這種疼痛絲毫不比剛纔好受。
“小暖心……我現在實在沒有力氣了……你不是帶着醫藥箱嗎?現在,我把我的命交到你的手裡……你要做我的臨時醫生,我能不能撐到小狼和X找到之前,就指望你了……”
這一刻,蕭玦十分艱難的低下頭,輕吻了吻她的下顎。
夏暖心徒然深吸一口氣,緊咬着牙關,連連點頭,“蕭玦,我不會讓你有事……你現在還能不能動?這邊有沙發,我扶你過去坐着,然後你再教我應該怎樣幫你處理傷口……”說話的同時,她的雙手試圖撐起蕭玦的身體移動。
可是,蕭玦沒有力氣,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偏偏這一動,他身上的傷口又再一次氾濫了鮮血,地上煞是蔓延出一片。
這一幕嚇壞了本來就已經沒有辦法冷靜的夏暖心,她慌亂的睜大眼睛,用力的咬着脣,直到嘴裡有一陣腥味蔓延,她才稍微清醒了下。這時,她放棄了移動蕭玦的身體,就這樣扶着他靠着牆壁,同時將自己一直拎着醫藥箱拿了過來。
“蕭玦,你哪裡受傷了?”
“不知道……你找找……”
在這個時候,蕭玦渾身無力的靠在夏暖心的肩膀上,氣息混亂的始終不平。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的爆炸,他縱身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那一瞬受到了爆炸氣流的衝擊,身體失去控制的直接往入墜。期間,他被爆炸後的飛機碎片所傷,又瞬間掉進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身體上到底有多少處的傷,他已經記不清了,不管多痛,多累,他唯有一個念頭回來。
視線中是夏暖心。
“蕭玦,一會我先幫你把衣服脫了,如果碰到哪裡傷口很疼,你就告訴我。我不會做這種包紮傷口的事情,你要記着告訴我應該怎麼做!”說話的同時,夏暖心已經將醫藥箱裡的所有物品都拿出來擺放在一旁。
這時,夏暖心順勢坐在蕭玦的身旁,傾過身,一手拿着沾着碘酒的棉球小心翼翼的擦拭他臉上的血跡。沿着血跡的方向,她一路往上尋找,在他左腦的附近找到了一個砸破的傷口。
“這個傷口要怎麼辦?”
“止血!”
“哦,那我先這樣按着傷口,如果你覺得疼就告訴我!”夏暖心在這個時候特別慶幸自己前一段時間看了一部關於醫生的電視劇,在劇中她多少記得一些處理傷口的過程。雖然那些事情都是假的,但至少不會讓她在這個時候太過手忙腳亂。
片刻之後,她在確定傷口不再有溢出的鮮血後,在棉紗布上倒着止血的藥粉,小心翼翼的貼在他傷口的位置。由於頭部受傷的地方容易造成嚴重的後果,她必須更加小心認真的對待,在貼好傷口之後,她輕聲問道:“蕭玦,你有沒有覺得頭暈?”
“還好……”
很顯然,蕭玦的意識還處於清醒的狀態。
就在這時,他突然毫無預警的向前傾身,大手輕摟着夏暖心的腰,一頭栽進她的懷中。偏偏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夏暖心微傾長着上身,所以他想靠着肩膀的動作,驀地變成了埋進她胸口的流氓舉動。
可不得不承認,埋胸的溫柔非常的美好,他捨不得離開。
夏暖心在被蕭玦突然襲擊之後,只是微微一怔,並沒有任何的舉動反應。倒是這時,她似乎有心想蕭玦保持清醒,所以打趣的和他說道:“蕭玦,你就不怕這個埋胸的舉動會讓你真的出現缺氧頭暈的反應?你要是昏倒了怎麼辦?我可不會做人工呼吸!”
“呵,不會昏倒……這種美滋滋的感覺就像麻醉藥一樣,讓我覺得很舒服!”
倏地,蕭玦的這句話似乎把自己給說服了,於是他決定要借用她的溫柔當作抹去傷痛的麻醉藥。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更加放肆的在她的胸口處輕輕磨蹭。
夏暖心突然莫名的失笑一聲,有些嫌棄的說道:“明明就是佔我便宜,還找藉口!”
“你繼續……我也繼續……”
蕭玦似乎是在完完全全的享受着埋首在她胸口的溫柔,他不可否認,夏暖心是他支撐自己的唯一信念和力量。身體似乎因爲失血過多而出現了意識的殘缺,他必須找一點事情做,才能讓自己不會突然昏倒而嚇壞她。
所以,他選擇了調戲她。
夏暖心嘴上雖然說着鄙視蕭玦的話,但她的身體並沒有半點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