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升升和墨子說說笑笑地回到了剛纔冉冉呆的地方,只見那空空如也的沙灘椅旁,放了一個青色的椰子,椰子上插的習慣,在海風的吹動下,顫顫巍巍。
冉冉不見了。
找遍了整個竹子島,都沒有她的蹤跡。兩人報了警。
墨子撕扯着自己的頭髮,目光茫然地看着海面,滿臉的懊悔之色。升升已經夠坐立不安的了,可看起來墨子比升升還難過。
升升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到底是去哪裡了呢,爲什麼連電話也關機了,不會是不小心掉到海里了吧?”
說到這裡,自己趕緊掌嘴,呸呸呸了幾聲。他實在想不出冉冉爲什麼突然消失不見。在島上這麼大點的地方,而且當地治安還很好的情況下……
聽到升升這麼想,墨子蹲在也連連給了自己幾個耳光。他也不過是個二十纔出頭的小夥子,眼睛裡已經閃着淚光:“我真該死!我跟着冉冉姐來就是爲了保護她的,可我怎麼這麼糊塗,居然自己跑去玩去了,居然丟下她一個人!”他邊說又變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升升聽出點端倪來了:“墨子,你說你是來保護我姐來的,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我姐不利?”
墨子聽而不聞般:“我真對不起大哥!大哥把大嫂交給我,我居然沒保護好!我真是個蠢貨!居然覺得這個島四面臨海,來的都是遊客,而且海灘上也還有救生員,想着就算萬一來了壞人,這麼衆目睽睽之下也不敢亂來!可哪知道……”
升升一把揪住了墨子的領子。他雖然沒有墨子強壯,可個頭上還是佔了點優勢,墨子居然被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墨子根本不做任何反抗,由着他。升升抓緊了他的衣領,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墨子,說清楚,誰會對我姐不利?”只見他面龐由於極度的憤怒已經有些扭曲,近乎猙獰地看着墨子。
墨子看看他,一語不發,反而哭了起來。
就算墨子歲數不大,可這麼大個男人一副被自己弄哭了的樣子,升升也有些受不住。他放了墨子的衣領,有些不耐煩:“不說是吧?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墨子的聲音低得升升差點聽不到:“是不能說。”
升升無奈,聳聳肩:“既然這樣,好吧。”
墨子的身體放鬆了很多,雖然還有些哽咽,可腰也挺直了。可就在這時候,升升後退幾步,助跑了幾步,當頭給了升升一拳:“既然這樣,你怎麼不早做個暗示!那我也有所防備!你不說也就罷了,還不保護好她!”
墨子倒在地上,伸手護住了腦袋,其他地方由着升升拳打腳踢。
“再這麼打,要出人命了。”有個聲音悠悠地在升升身後響了起來。
升升轉頭一看,驚得瞪大了眼睛,聲音結巴起來:“你,你,你不是姐夫嗎?”
只見一個男人悠閒地站在他面前,那樣子和聞鳴還真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神態舉止,他身後是兩個體型健碩的保鏢。只見那男人徐徐取下遮住了大半邊臉的墨鏡。升升一看那張臉,就有些頹廢了。
那男人打抱不平了:“你這麼打我的職員,是想吃官司嗎?”
蜷縮在地上的墨子,早被其中的一個保鏢扶起。他的臉被升升打後,瞬時就腫起來了半邊,似乎連牙齒也被波及到了,說話的聲音像是漏風一般:“升升,這位是博藝公司的老闆,你姐姐的上司龔龍。”
龔龍閒閒的站着,一副偶遇的樣子:“你們怎麼在這裡?不是林冉冉也休年假到這裡來了嗎,她在哪裡?”
墨子支支吾吾地把冉冉不見了的事說了一遍。
龔龍的眉頭擰了起來,臉上帶着威脅之意:“我纔剛上島,你就告訴我這件事?”
墨子囁嚅了一下,沒話說了。
升升目不轉睛地看着龔龍,忽然伸手在龔總的臉和脖子交接的地方*了一把。
“幹什麼?”保鏢挺身而出,護住了龔總。
龔龍似乎也受到了驚嚇。往後縮了縮。他就算長得再妖孽,私下裡表示崇拜就好,這樣直接地就伸手上來,把他看成什麼了?讓他龔總的老臉往哪兒擱了?”
升升倒也不怯場,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我就看他有沒有整過容。”
“哈哈哈。”龔龍放聲大笑。
“夸人帥也不帶這麼委婉的嘛。”龔總龍心大悅,扭扭捏捏地說到。
他整整衣領,有些傲然地看着升升:“你姐真找不着了?你確定她不是在和你們躲貓貓?”
聽他這麼說,升升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他不是姐夫。雖然剛纔有錯覺覺得挺像的,可姐姐都這樣了,還這麼鎮定還有心情開玩笑的人,肯定不可能是聞鳴。
看到升升板着的臉,就算沒回答他,龔龍似乎也有了自己的結論。他看着升升:“你姐姐是我公司的人,放心,我會和警察局交涉,必要時和政府交涉也行,我會盡力把你姐姐帶回來的。”
他用下頜點點墨子,神態倨傲:“你!過來這邊說話!”
升升也想跟過去。可兩個保鏢像兩座大山,面無表情地攔在了他面前。
稍後墨子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趁着幾人不注意,升升壓低了嗓門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墨子:“你說怎麼有那麼巧的,我們來PP島,們你們公司老闆也來了?難說我姐就是被他擄走的……”升升提出了一個大膽猜測。
墨子驚慌地四處看看:“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別亂說。”
一貫陽光的墨子,居然畏畏縮縮起來,這讓升升還真不適應,他切了一聲:“我猜測一下不行啊。”
他看着天邊那隱隱退去的晚霞,水田一色那孤寂的最後一抹光影慢慢收去。心裡默默地想:“姐,你到底在哪裡,出什麼事了嗎?我很擔心你……”
結業典禮後,終於算是正式出黨校。魏文拿着領回來的手機,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想給冉冉打個電話。居然是關機。他翻看着電話發現,有幾個存在小秘書裡的未接來電,都是冉冉的。剛開始一天內打了好幾個,然後第二天打了三個。第三天就是一個了。之後三天打一個。兩週後,她再也沒打電話過來了。也沒有短信。
魏文心裡隱隱地感到了不安。他直接打通了小李的電話。
小李在電話裡恭恭敬敬地稱他爲“展廳長”
魏文還來不及或者直接說沒想到這稱呼背後的意義,劈頭蓋臉地就問:“夫人還好吧?”
小李支吾起來,說的話像擠牙膏:“她到泰國玩去了。”
“那你也在泰國?”魏文擰着眉毛,問道。
“沒。知道夫人要出去時,她都是做好準備要到機場去了,我沒趕得及簽證,而且有墨子和她弟弟一起去了……”小李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魏文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看來這個小李,是得換掉了。把自己賣了不說,對冉冉也沒好好保護。真不像話!魏文在心裡默默地罵了,表情上很平靜,心裡早下了殺手。
不過小李後面的那句“和墨子和弟弟一起去”,讓魏文的擔心,落下了很多。
他撥打着墨子的電話,還好墨子原來的手機是通的,看來這小子居然還開通了國際長途。
電話是通的,可是卻沒人接。而且他換了不同的時段,連打幾通都沒人接。魏文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