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玫瑰花?他挑挑眉毛,水仙花見得多了,突然冒出一枝玫瑰還真讓人感覺不一樣啊......
巖憨無聲地笑,聞鳴,你再不出現,可真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就等着夫債妻償吧......
自從那次和巖憨不歡而散後,海島上的生活,其實一直都風平浪靜。這是個私人島嶼,島上有冉冉乘坐來的時候的遊船,還有一艘遊艇,其他的交通工具除了有仙菊夫妻出海打漁用的一艘小鐵皮船,就沒了。沒有巖憨的准許,冉冉想離開簡直完全不可能。巖憨呆在島上的時間不多,島上常駐的人有仙菊夫妻,還有他們的女兒。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然後就是一個負責採購的男工人,那位男人事實上對島上的事情很不熟悉,一看就是剛來的,估計爲了防止她逃走,其實是巖憨安置的耳目。其他的人只有巖憨出現的時候,纔會跟着他蜂擁而至。
巖憨很享受這種在自己的私人島嶼上,國王一般的感覺。所以他雖然呆在島上的時間不多,可還是會隔三差五地來島上一次。
冉冉呆在島上,可以四處走動,但是就是沒法離開這座小島。在風景優美的島上,無所事事,整天吹着海風,漫步在沙灘上,撇開被拘禁爲人質這件事不談,倒是姑且可以自欺欺人地以爲是在度假。
冉冉在剛開始來的那幾天有些心理不平衡後,就安然擺正了自己“度假”的位置。
她這個心理過程,和當初巖憨把她關在村子裡如出一轍。剛開始都是各種不習慣不適應,不過到了後來她都是用了隨遇而安的態度,不過這次海上的“度假”冉冉給自己找了個項目來排遣心裡的不安。那就是學游泳。
她是個旱鴨子。她學游泳的心一起於無聊,二則是帶了些小心思,游泳這樣的技能,在四面環水的海島上,難說哪時候就用得上了,她未雨綢繆,先備用着有何不可?
島上給她準備的平常日常生活的衣物倒是應有盡有,可是就沒有游泳衣。她向仙菊提了需要游泳衣的要求。仙菊不置可否地笑。冉冉知道她不敢做主,估計一切都得去徵求了巖憨的意見。仙菊纔敢實施。她耐心地等着。
不過在下一次船隻出海採購生活用品回來後,那些物品中居然有一套女式泳衣。冉冉挑挑眉毛,看來她在島上只要不尋思着逃走,巖憨對她的合理要求都會滿足的。
而在仙菊一家人看來,巖憨從來沒帶過女人來到過這個他的私人島嶼,而且他待冉冉的方式和態度也讓他們以爲,冉冉毫無疑問是巖憨的女人。
他們一家人是巖憨僱來幫忙看守島嶼的,雖然巖憨沒有說明白冉冉的身份,可他們在私下裡議論過後,都自覺自發地把冉冉當做未來的女主人來供奉。仙菊的丈夫是個越南人,黝黑的皮膚,鼻孔扁短,很有那一帶人的面相特點。他是會游泳的人,可既然他以爲冉冉是巖憨的女人,自然就非禮勿視,當然不會造次到敢親自去教冉冉游泳。反而是看到冉冉穿着游泳衣都趕緊躲得遠遠的。
冉冉就算想學,也沒人教授。島上沒有電視,更別說網絡,連點學習材料都沒有,冉冉的此番學習,簡直是摸石頭過河,直接憑着她對電視奧運會直播游泳時,那一點點殘存的運動員游泳的殘存記憶,來胡亂劃拉着學習,自然進度很慢。
學習了好多天,冉冉都不得要領。
她一直在別墅裡的泳池裡學習,泳池居然也分着深水區和淺水區,小心翼翼的冉冉當然不會主動跑到深水區裡去。不過每次她游泳,都有笑眯眯的仙菊在一旁照應。可是無論她怎麼胡亂劃拉,仙菊都不會做任何指點。冉冉暗想仙菊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完全不會游泳,一種就是受人指點,看着她胡亂撲騰也不教她游泳。
不過無論是那種可能,冉冉已經都不在乎了。她每天摸索着在水裡游上一陣子蛙泳。因爲不懂方法,倒是走了不少彎路。
不過善於總結的冉冉,在腦海裡回憶着青蛙游泳的方式,再結合着平常對別人如何游泳那一點點殘存的印象,居然硬生生地學了個大概,也能飄起個兩三米遠了。
剛剛有點進步的冉冉,學習勁頭十足,每天都要在泳池裡泡上很長時間。還好島上氣候炎熱,泳池也有自動開啓的遮陽涼棚,所以游泳倒是成了她消暑的一項消遣運動。
碧水藍天,白雲沙灘,沒了那個看起來非常讓她不爽的巖憨晃來晃去,在泳池裡就算胡亂撲騰,也比成天坐牢一般等着解救要讓冉冉能暫時忘卻煩惱。那天,冉冉還按照慣例,努力地在泳池裡劃拉着手臂。在水中的她,只關心着不下沉,不嗆水之類的事情,視角明顯地只限於泳池裡。壓根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沙灘上,駛來了一艘船。
是巖憨來了。
巖憨從陽光下走進了別墅。沒了那曬人的光線,一下子感覺清涼了很多。仙菊迎上來幫他拿東西,低眉順眼地伺候着他換鞋,規規矩矩地不敢發出聲響。
隨行的巖憨的保鏢,早井然有序地佈置到了別墅的各個角落。
巖憨隨意地穿着家居的拖鞋,眼神四處張望。
仙菊知道他的意思,趕緊稟報:“艾小姐在泳池裡學游泳。”
巖憨不置一詞,只是挑了挑眉毛,朝着通往泳池的露臺走去。
仙菊看到一貫冷着臉的老大,居然帶了一絲絲的笑意,這個是她非常難得看到的,她不由得地有些呆怔。巖憨居然會笑?她在島上這麼些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天氣晴朗得看不到一絲絲的雲彩,藍得純淨的顏色映襯下,泳池裡水花四濺。冉冉顯然很努力地沉浸在游泳學習中。仙菊亦步亦趨地跟着巖憨,等待他的吩咐。只看到巖憨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仙菊順着他的目光四處張望,除了看到那撲騰在泳池裡非常費勁,游泳姿勢難看的艾小姐,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巖先生好笑的事。
她心裡迷惑,可也不敢表露出來,繼續低眉順眼地等待着伺候巖先生。
哪知道巖憨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跟着巖憨那麼多年,這一眼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這裡不需要她了,她可以退下了。
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退了下去,退回房間後,她卻忍不住悄悄地透過那四面通透的落地玻璃看出去。
只見巖憨邊走,邊脫着衣服。剛從外面回來的他,仙菊已經注意到了,滿身是汗水,下池子游一遊,消消暑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仙菊驚愕地發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巖憨。因爲他赤裸着上身,居然不是直接跳入泳池中,而是悄悄地下了水。
稍後,從泳池裡,傳來了一聲驚呼。仙菊聽得真真切切的。是那位艾小姐的。顯然巖憨是悄悄地潛水游到了她的身邊,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她給嚇得叫出聲來的。
仙菊臉上也有了些笑意。這種情侶間的笑鬧方式,一貫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巖憨居然也會。她曾經在巖憨身邊伺候過,知道他曾經有過不少女人,可那些女人在巖憨面前都是唯唯諾諾,噤若寒蟬,巖憨看那些人都是一副不耐煩的高高在上的樣子,哪裡像現在,居然費七八力地花心思去嚇別人……
看來,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一切調情和示好,全部都是無師自通的了。仙菊心裡有些欣慰,自從這位艾小姐來了島上後,巖先生倒是越來越有生活氣息了,或者直白點說,越來越像個人了。
她識趣地趕緊退到了連泳池都看不到的區域,去忙她該忙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