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很爲難:“是,夫人,展廳長正在睡午覺。電話可能是震動。您確定要我去叫他起來嗎?”
算算時差,XX國倒正是中午休息的時間。
冉冉心中的憤怒已經讓她沒法忍受這樣的等待,她毫不客氣地對秘書說:“對,我有急事,請把電話交給他。”
她語氣的凌厲讓秘書嚇了一跳。秘書和冉冉也有過短暫的接觸,感覺中這位展夫人是個溫文典雅的人物,可今天看來,往日的認識還是有些片面。現在感覺上就很彪悍嘛。
“那請您稍等,展廳長在另外的房間,我現在就去找他。”秘書戰戰兢兢地安撫老闆娘。
在電話的這一端,冉冉能聽到秘書匆忙走動的響動。然後的交談有些雜亂。電話似乎被人接過去了。
“喂,請問您是哪位?”電話中傳來一個女聲。清脆悅耳,標準的播音員聲音。冉冉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哄地大了。
和喬小歐這陣子接觸頻繁,冉冉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魏文午睡中?喬小歐在他身邊,接了電話?兩個人在一起?
冉冉忽然覺得全身乏力。她勉強支撐着,才讓自己不至於腿一軟就倒下。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是他老婆。”憤怒讓她在不知覺語氣很衝。
“哦,是冉冉吧?”喬小歐的聲音嬌媚地響了起來,就算隔着電話,冉冉似乎都能看到她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魏文在睡覺,不喜歡別人吵醒他,你說怎麼辦纔好呢?”
如今這世道難道真是變了麼,自己要找老公接個電話,居然還要通過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女人來把關麼?冉冉心中的憤怒簡直是飆升到了極點,她咬緊牙關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有急事,請把電話給他。”
冉冉能聽到喬小歐的輕笑:“那你等等,我看他有沒有心情接你的電話啊。”
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回電話還真交到了魏文手上:“喂,哪位?”聽着就是睡意朦朧的含糊音調。
冉冉的心在一霎那就涼了。他是不知道是自己才接的電話吧?”
她聽到自己空洞的聲音:“魏文,是我。”
魏文哦了一聲,似乎很吃驚她居然能打電話給他。聽着電話裡的聲音,他似乎坐直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冉冉忽然覺得,這句話是自己該問他的 纔對!他居然來開口問她!真是可笑!
她也不打算繞圈子:“魏文,你有什麼需要和我說的嗎?”既然他那麼喜歡和她賣關子,那她就給他個機會,讓他直接來公佈答案,那樣誰都不累。
“什麼?什麼要說的?”魏文聽起來一頭霧水的樣子。他打量着周圍,發現喬小歐還站在原地,似乎和自己無關一般地聽着他講電話。他揮了揮手。喬小歐理解了,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電話這邊的另一端,冉冉的臉上帶了絲冷笑。他還真能裝!
她冷冷地不說話,等着。電話裡的安靜似乎讓魏文從睡午睡的迷糊中清醒過來:“哦,你是說電話的事吧,我之所以不打電話回家,是因爲……”
“我不想知道你爲什麼不打電話回家!”冉冉憤怒了。她和他說東,他還真能啊,馬上扯到西去!她有和他說電話的事了嗎?有嗎?
被她一打斷,魏文沉默了。
既然他不說,那她就幫他一把,成全他吧。想想現在喬小歐還跟在她身邊,他還偏偏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難道還想享齊人之福不成!把她林冉冉看成什麼了!想到這裡,冉冉的心裡癢得想摔點什麼東西泄憤。
她強制把想殺人放火的衝動壓了下去,冷冰冰的聲音毫無溫度:“好吧,既然這樣,我成全你,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端再度靜默了,安靜得讓冉冉以爲斷了線。
“喂?”她試探地喊。
“冉冉,別鬧了,我知道你生氣了,可我現在很忙,好吧?我三天後就回國,有什麼等我回國再說,好不好?”魏文帶着疲憊的聲音,有些無奈地勸解着冉冉。
哈哈!真可笑,他說她在鬧!他居然說他很忙?忙着和喬小歐睡午覺?他果然是夠老奸巨猾,事到如今了,她居然還成了挑事兒的人!
冉冉無語之至。
她什麼都不想再說了,直接無禮地掛斷了電話。
魏文疲憊地揉着頭。他此刻正坐在休息室裡。昨天一夜的談判改稿,他整整到了凌晨才眯了會兒眼,一大早就來和合作者對談判細節進行確認,下午還要接着來。他實在有些疲累,纔到休息室裡休息一下。
哪知道這個時候冉冉居然來了這麼奇怪的電話。
八成是怪自己沒往家裡打電話。都當媽的人了,還這麼小孩子脾氣!魏文無奈地搖搖頭。只有等回去好好和她說道說道,解釋解釋。這個小女人應該會明白他的。
而且,現在這輪的談判很關鍵,如果稍有差池,採購的設備價格或者質量上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將會給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在這種前提下,如果他還有心情來亂家事,去安慰那個受了委屈的林冉冉,那他就不是現在叱吒風雲的展廳長了。
午睡也沒法繼續了。魏文索性抓過了手旁的資料,看起來。
…………………..
三天後,魏文剛踏上祖國的土地,周阿姨輾轉打的電話就找到了他。消息非常令人震驚,冉冉和小憶失蹤了。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魏文的 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巖憨。張阿姨在電話裡哭得不能自抑,說是現在家裡一團亂,請他趕緊回去主持大局。魏文也沒能從電話中得到什麼想要的信息,只好趕緊叫司機開車直接回到了家中。
張阿姨和另外一位保姆兩人都戰戰兢兢地等着魏文回來。魏武早就來了。冉冉和孩子不見了,還是他的人發現的。自從他出手把冉冉從那輛受困的車上救下來後,他似乎就理所應當地把照顧冉冉的事情當做了自己的事。派了墨子和其他人輪流跟着冉冉不說。連那另外的一個保姆也是他派來的。
當時,冉冉不置可否,由着他弄,也不拒絕,魏武就索性把保姆都派過來了。
魏文進到家門的時候。家中一片安靜。有不少人有條不紊地忙着。還有他的哥哥等着他。雖然有些怪異,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失蹤時間還不到24小時,警方還不予與立案,可他們家的這種特殊身份,早有上面發話下來,已經有警察在家裡忙乎着了。
現在從家裡檢查的結果來看,冉冉幾乎就是帶了自己身上的包,草草地帶了點小憶出門用得到的東西。冉冉的戶口本還有存摺什麼的,都原封不動地放在原來的位置。如果說是離家出走,顯然不像。
魏文直到現在纔有機會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大早冉冉說了要帶孩子去逛逛,買點東西。張阿姨和保姆本來要跟着去的。冉冉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事,她一個人能帶。說給她們放半天的假休息休息。
僱主放假,沒有一個僱員會不願意的。何況冉冉去商場,還有墨子他們跟着,不管怎麼說應該也不會怎麼樣。
於是張阿姨和保姆就都應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去了。
然後墨子和另外一個叫小張的,一起跟着冉冉和孩子去了商場。
到了商場門口,冉冉吩咐他們在樓下等着,說自己要買衣服試衣服的,他們跟着也不方便。何況那時候小憶乖乖地睡在嬰兒車裡,她帶着也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