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了,別笑了,剛纔那護士還說不能讓你亂動呢嗎!”冷颯之前不知道有這些忌諱,現在知道了,自然不讓敏君亂動。看到她笑得花枝亂顫地,急忙撲過來,按着她。
冷冽推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冷颯貼在敏君的身上,一雙手握着她的肩膀。站在他的角度看,兩人的姿勢像極了正在擁抱。有那麼幾秒種,冷冽的理智衝擊着他的大腦,握着門把的手上,青筋甚至都突了起來。不過還好,他瞬間冷靜下來,只輕輕地把門推開,走了過去,找到花瓶自己把百合花插了起來。
“你怎麼來啦?”冷颯顯然不歡迎他。他雖然不懂做生意,但是冷冽把冷楓擠走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冷冽懶得和他小孩子計較,只淡淡地說。
冷氏的變化,敏君多少還是知道的。雖然他們在她面前都極力不去提,甚至冷峻來看她的時候也儘量只說一些閒話,但是她自己有頭腦,會想。冷楓不會無緣無故離開,這多少肯定跟冷冽有關係。可是她無心去管這些,自己尚且顧不過來,誰還管他們呢?她現在只覺得無力,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將來她都不打算想了,只想好好過好眼前的日子。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冷楓這些離開,雖然名譽上不是很好聽,但是能夠逃開這裡的一切紛紛擾擾去過安靜的日子,何償不是一件好事。
“公司不忙嗎?”敏君倒是給了冷冽一個大大地笑臉。
“沒事。”冷冽顯然不願多談,公司的事他早就有所打算,自然不會跟敏君多說。
“哦!”
兩人一時無話,加上還有一個態度很惡劣的冷颯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颯你不是還有去訓練嗎?既然冷冽在,你就不用守在這兒啦!”敏君乾脆下逐客令。這些天把冷颯關在這裡,夠他難受的了。現在還要面對冷冽,自然更難受。敏君想讓他早點走,省得在這兒生悶氣。
“我爲什麼要走?我偏就不走了。”冷颯顯得孩子氣,敏君的意思其實他明白,但是他偏偏不願意領這情。他的想法是,我在這兒難受,你冷冽也難受。
“呵呵呵”聽到這孩子氣的話,冷冽反而笑了起來。他從來都只是把冷颯當孩子,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如果你非要跟一個孩子置氣,那麼說明你的智商也沒有比一個孩子高多少。冷冽顯然是一個高智商的人,那他又怎麼會跟一個孩子置氣呢?
“今天覺得怎麼樣?”冷冽乾脆不去理那個氣鼓鼓瞪着自己的人,含笑着問敏君。
對於這種突出其來的溫柔,敏君覺得有些吃不消。
“還……還好。”
自從她住院後,冷冽天天來,也不太愛說話,只是坐坐,隨便說上一兩句話就離開,敏君拿不準他是想幹什麼。
“昨天回了一趟公寓,把你放抽屜裡的戒指拿了出來,現在我給你戴上吧!”說完冷冽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把那枚叫藍色愛琴河的戒指又套回了敏君手上。
敏君的手指又瘦了一些,戴着有些鬆鬆垮垮,但所幸還不會掉下來。
“我的也一直戴着呢?”戴好敏君的,他又把自己的呈給她看,“一直就沒有下下來過。敏君,我說過的話,永遠都算數。”他握着她的手說。
“可是……”
敏君想說什麼,冷冽的手輕覆上她的脣,不讓她說下去。
“沒什麼可是,只要你願意,我就在原地。”淡笑一聲,冷冽笑得悠遠,恍惚。
冷颯只怔怔地看着兩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敏君突然覺得釋懷,就這樣吧!反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不如接受。一直害怕受傷害,可是躲避也不一定就會不會傷害。既然前途都是未知的,倒不如勇於嘗試一下。
“好,我戴着,只要你不摘,我也便不摘了。”她下定決心般,堅定地說道。
“嗯。我先走了,省得那小子看着我礙眼。”
“好,開車小心點。”敏君綻放也一個大大的笑臉給他。
昨天冷冽來看她的時候就提出讓兩個重新開始,嘗試着戀愛,然後像普通的情侶般訂婚、結婚。
敏君並不敢確定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必竟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裡,道德倫理的鴻溝,要跨越過去,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等冷冽走後,冷颯才問敏君。
“是,他想追我,我答應了。”
“你……你們……這……怎麼可以……”冷颯聽完,磕磕巴巴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們怎麼啦?又沒有血緣關係,再說了,我的戶口本上的戶主可是我自己。當年,叔叔想要通過法律途徑收養我,你媽咪不同意,所以我在法律上和你們家也沒有關係。”對於冷颯的反應,敏君很不滿意。原想着冷颯也是思想開明,行爲舉止前衛的人,應該會理解她的。
“說是這麼說,可是……”冷颯有些懊惱,又像是有些生氣。怎麼可以這樣?爲什麼這樣?大哥那樣了,他自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爲什麼冷冽卻做了,還做得那麼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
這世道真是他媽的不公平,他想嚎,但還是忍住了。
“你喜歡他嗎?”
“不討厭。”敏君給的答案模棱兩可,事實上,她確實不敢肯定自己對冷冽的感受。
有時候不認同他的做法,卻又能理解他。心裡明明記掛着另外一個人,卻又不排斥他的靠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甚至需要他。
“靠,怎麼可以這樣?夏敏君,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他哪一點兒比大哥好了?”
冷颯的本意是想說冷冽不如冷楓,但是這話一出口,就變成這個味了。
“沒法比的,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冷楓結婚了。”
只這一句話,就把冷颯噎得夠嗆。無話可說了,便只氣得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