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所有人的眼中，所有的厲鬼都是除之而後快的存在，以前對於戚小小來說也是這樣的，但是自從遇上了冥之後，一切好像都改變了。
戚小小漸漸覺得冥並不是作惡的厲鬼，而相反，他應當是從來都沒有做過惡，只是爲何會成爲了厲鬼，其中的原因，她一點都不知道。
但是儘管是這樣，戚小小還是想要爲冥進行辯解，並不是每一個厲鬼都是人人得而誅之。
“那個厲鬼啊，遲早都會將他誅殺，只是現在暫時讓他存活，若是他敢作惡，咱們聯手，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聽着衆人的說辭之後，夏初雨纔不緊不慢說道，臉上有一絲得意的神色。
戚小小看得懂，那是夏初雨勝券在握之時纔會有的神色。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多多少少有能力，只要是集結起來，對付冥，那就根本沒有多少的懸念。
“準備動手的時候，隨時通知我們，一定會隨叫隨到！”
夏初雨笑得更爲得意了，一一應承着。
戚小小聽着他們說着要如何圍殺鬼怪，竟是聽得有些犯惡心，原是想聽聽他們到底是有什麼計劃，或者是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但是夏初雨顯然是留了一手，沒有將具體道出。
要是她加入其中呢？
“師姐。”戚小小忽然開口，一直都忽略她的衆人這纔像是注意到了戚小小的存在，眸中皆露出微訝的神色。
只是戚小小還是沒有懷疑，她走到夏初雨的面前，是的夏初雨不得不忽視她。
“師妹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了麼？”夏初雨輕聲說着，但是此話一出，立即就在衆人之間激起了千層浪一般，全都在笑聲議論着。
戚小小搖搖頭，“並不是。師姐不是要對冥進行誅殺麼？我想加入。”
聞言，夏初雨有些驚訝盯着戚小小看了一會，站起來，兩人相對而立。
“師妹，你果真是下定決心了？我可是記得你才說過，並不想殺他，你要我如何信你？”夏初雨對戚小小還是有懷疑，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竟是在衆人的面前，全都道出。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戚小小的身上，似乎是在討論着，這個被夏初雨成爲師姐妹的人，到底是誰。
“師姐可以到出發的時候通知我，我跟着前去便是了。”戚小小一點也不介意，只是爲了要參與其中。
但是這時，已經有人將戚小小認出來了。
“她不就是前段時間在微博上很火的靈異博主麼？還是什麼開光嘴，錦鯉……”
這樣一說之後，便是有更多的人將戚小小認出來了，什麼十八線小演員，更是有人現場就拿出手機進行搜索。
戚小小的名氣雖是不大，但是在網絡上也有不少的信息，這一搜索，便是什麼都查出來了。
“原來是個小演員，竟是將道法拿來當做是炒作的伎倆，簡直是有辱道法！”有個男生皺眉說道。
這樣的言論一出之後，衆人看戚小小的目光之中，便是多了一絲的鄙視，還有不爽。
“道士既然入世之後，得謹遵低調不得在人前隨意使用道法的規則，皺眉臉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初雨，你家師妹還得好好調教纔是。”夏初雨身側的一個女生青梅笑着說道。
關於戚小小的信息，她早就已經從夏初雨的口中得知，但一開始只是裝作是什麼都不不知道，等別人都說出來之後纔來嘲諷。
戚小小定定朝她看去，神色有些冷。
“讓大家見笑了，我師妹今世並未正式入門，只是找回了前世的記憶而已，如今一點靈力都沒有，網絡上的那些傳聞，都只是誤傳而已，各位也不要太在意，娛樂圈的那些事，與我們一點都不相關。”夏初雨這番話看着很是體面，既是替戚小小說明了原因，又像是在洗白，但是聽在別人的耳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一個只是前世入了茅山門下的弟子，如今又是一點法力都沒有，如何能夠當做是道門中人？
是以，所有人看向戚小小的目光更加鄙夷了起來。
都以爲戚小小隻是一個貪圖眼前利益，盡是利用道法來做一些譁衆取寵的事情，要不然，那些又是開光嘴，又是錦鯉，這些稱號又是怎麼來的？
只是這個時候的戚小小還是沒有看清，只當夏初雨還是維護着她，心下還有些感動，覺得夏初雨先前的冷淡是還在氣她而已。
“師姐，到時候你會通知我的吧？”戚小小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否則即使是就這樣回去了，也難以安心。
然而那些看她不爽的人翻翻白眼，夏初雨還在沉默時候，便是有人替她說道：“你一個沒有一點法力的普通人，怎麼能夠參與厲鬼的討伐行動？你去能夠做什麼？看戲嗎，還是說要進行直播，好給你漲漲人氣？你如今算不得是同道中人，只是一個戲子，憑什麼參與？”
這話說得有點尖酸刻薄，毫不留情面，不過戚小小與這些人原本就沒有一點情面可講，只是初次見面，就用這樣的言辭來抨擊，到底是有些過了，戚小小冷冷看了那個人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那人被盯得有點不自在，終是不大好意思起來。
“師妹，她說的也沒有錯，你何必怨她。”夏初雨終於開口了，“先前試探厲鬼時候，我只將你當做是我的師妹，所以完全信任着你，但是你卻是令我失望了。”
戚小小沉默。
“初雨，你前幾天時候一身的傷不會就是因爲……”夏初雨身邊的女生說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沒有說完的話，顯然是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戚小小，不明真相的人就只會以爲夏初雨受傷就只是因爲戚小小，不然夏初雨爲何會說失望？
這樣的暗潮浪涌之下，戚小小隻是微微皺眉。
“我承認那時候我還沒有下定決心，他對我算是有恩，我並不能對他下殺手。”戚小小很是耿直說道。
然而衆人更是對戚小小的爲人與品行感到了質疑，一個對厲鬼都會下不了殺手的還是道門中人麼？還說什麼厲鬼對自己有恩？
“那麼現在的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麼？”夏初雨沒有去理會他人的反應，只是問戚小小。
戚小小眸中一動，她並不擅長說謊，而夏初雨逼問之下，她卻是不知如何回答爲好。
下定決心要殺了冥？現在的戚小小還是做不到，但是不回答的話，夏初雨必定是不會讓她參與。
“對。”戚小小艱難點頭。
夏初雨一笑，卻還是沒有答應，而是繼續逼問，“你能夠親手將那隻厲鬼殺了？”
“能。”
“你親口說一遍。”夏初雨繼續要求，“師妹，我知道你一向是言出必行，只要是說出的，必定會做得到，我要你發誓，一定會親手殺了那隻厲鬼！”
戚小小微微睜大了眼睛，發誓，那就意味着一定要遵從誓言，否則必定會遭受相應的懲罰，一般人發誓興許不會有多靈驗，但是道士發誓，那就是對自家祖師爺、對着師門發誓，一旦違背，後果不堪設想。
好一陣沉默，夏初雨嗤笑了一聲，眼中逐漸變冷，“師妹，你是在逗我呢？”
衆人也是一陣嗤笑，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戚小小緩緩將左手做出結印的手勢，“我發誓，若是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遇上，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若有違抗，天誅地滅！”
這是對茅山法門發誓，一旦不遵從，必定是會遭到懲罰。
夏初雨慢慢斂起笑，她聽清楚了戚小小發的誓，臉色有點不好，“只是這一次行動？可真是會投機取巧。”
戚小小隻是直直望着夏初雨，“我發誓了，可以了吧？”
誅殺冥的行動便是夏初雨發起，也就只有夏初雨知曉冥的消息，並且在場的所有人之中，也只有夏初雨與戚小小與冥有過接觸，只要夏初雨答應，那便足夠了。
戚小小是這樣想的，但是夏初雨可不是。
“這次行動，需要大家的配合才行。只要你能夠讓參與的每一個人都同意，我當然是沒有一點的意見。”夏初雨像是毫不在乎說道，“來歌投票吧，同意我師妹參與的，舉個手錶個態。”
沒有人舉手，那些人不是當做是沒有聽到，就是冷冷盯着戚小小。
戚小小環視了一週，也沒有得到一個贊同的。
“各位好歹也賣我一個面子，這可是我師妹，表個態？”夏初雨笑着對衆人說道，故作可愛的姿態卻是令衆人有了反應。
“我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沒有說什麼，她這樣，怎麼參加？沒有能力，也還是跟厲鬼有私情的，哪怕是發誓，也沒有一點用。初雨你對這個師妹，也太仁慈了……”
這樣的話語一出，便是有更多的人認同了。
“師妹，你都聽到了？”
不僅是聽到了，也全都看到了。
戚小小不言不語，神色不明。
夏初雨又開始在衆人之中巧舌如簧，當做戚小小不存在了。
戚小小忽然覺得自己來的這趟，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她有些看不懂夏初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