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昧着良心說這話啊,明明肚子餓得要死,只差抗議囂叫了。但是爲了不看那個人,餓死她她也不會吃的!就是這麼有骨氣!
陸淮然如何不懂她的心思,他跟她一道從臺灣過來,都沒怎麼給她吃過東西,他現在都已經很餓了,更何況是她呢!
小野君在何梓遇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他的這些中國貴客之間應該有着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了,只是既然他們都裝作不認識,他也只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過,他今天還在尋思,他在中國只有兩個要好的朋友,一個是一起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好哥們兒,一個是在中國最大也是最好的生意夥伴,今天他們居然一起來拜訪,這讓他疑惑了許久,現在,大概也知道爲什麼會這麼湊巧了。
“來,今天你們也算是我小野君的稀客,我,敬你們一杯!”小野君舉起酒杯,何梓遇和陸淮然也同樣舉起酒杯,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一匯,頓時擦出幾十萬伏的高壓電,火花四濺,互不示弱。
這些,其他人都是無從知曉的,當然除了知情的池踏雪和看出了些許端倪的小野君。
小野君看他們舉着酒杯僵持不下,他乾笑了幾聲,打破了這莫名尷尬緊張的氛圍,“哈哈,大家來到我的莊園,那就是我的客人,剛纔那杯酒是我敬你們的,那現在這杯……”
他的目光移轉向下看向池踏雪。
池踏雪正低着頭,憂鬱地想着好不容易從他的魔爪裡逃出來,現在是又要被他抓回去的了嗎!她都還沒有在日本好好玩一玩,體會體會日本人民的生活,就要抓走了,怎麼她的命就那麼苦呢!
而且,陸淮然說過,他的這位日本很厲害,在日本他家的勢力很大,從今天進莊園之後,池踏雪就看出來了,他家既是日本的政要之家,又是整個日本的大商戶,確實很厲害很有勢力。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既厲害又很有勢力的人,偏偏何梓遇也認識,那麼要是他們打起來,他會幫誰呢?
池
踏雪很頹廢的想,以他們日本鬼子的性格,大概會等他們兩個打得兩敗俱傷之後,毫髮無損地將她愉快地抱走……
啊,人生怎麼那麼苦啊!
“池小姐,池小姐?”
一陣呼喊聲將池踏雪遊思的神給拉了回來,她怔了怔,定神望向那個舉着杯子跨過大半個桌面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小野君。
“小……小野君,什麼事啊?”池踏雪看着小野君那張帥氣逼人卻滿臉邪笑的臉,頓時有些不解。
小野君將酒杯遞給了她,臉上笑得很盪漾,“喝酒,乾杯,交杯酒?”
池踏雪接過她手裡的杯子。
“她不會喝酒。”
“她不會喝酒。”
兩道聲音同時從前方和右側傳來,一個沉斂,一個溫潤。
池踏雪舉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裡面的酒水因爲她停得突然而晃掉了一點在桌面上。
小野君也愣住了,低頭去看他倆,兩個男人都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了下來。
池踏雪將酒杯放到了自己面前,小野君一聲大笑,“哈哈哈,沒事,這個酒的濃度不高,喝點沒事的。”
他還欲敬池踏雪,這是何梓遇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我替她喝。”再次把熱情愉快的小野君搞愣住了。
然而,還有更讓他吃驚和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見陸淮然穩穩地坐在原位,臉上笑得很溫和地說,“這位朋友,她是我陸淮然帶過來的人,要喝也是我替她喝,怎麼也輪不到你來。”
他這句話說得……池踏雪只覺得他一向溫潤柔和,卻不曾想他也有這麼霸道又很有範的時候!
何梓遇卻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也是,按道理,他與她在這裡算是第一次相見,哪裡有第一次相見就替人家擋酒的道理。更何況,要論能替她擋酒的資格,目前也只有他陸淮然一個。
反正只要酒不進她的肚子,誰喝不一樣,他索性便不再多言,斂了眉沉了目
,眼觀鼻鼻觀心,任由他去好了。
聽到陸淮然的話,池踏雪看向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可以喝的。
陸淮然也看着她,目光溫和清淡,大手往她前面的酒杯伸去,拿了過去直接一口喝掉。
他與何梓遇的這場較量,雖然是他贏了,卻有些勝之不武。陸淮然喝完那杯酒之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池踏雪看着他的模樣,他一直不是個嗜酒的人,現在卻多給自己加了一杯,是因爲心情突然不好了嗎?
池踏雪斂了神目。他和她是一樣的,在這個他們都以爲最安全的地方,突然見到了最危險的人,心情又怎麼會好,難怪他要給自己加一杯酒了。
“少喝點。”她輕聲叮囑,陸淮然露出柔和的笑意,看着她,餘光卻往何梓遇的臉上一瞟,果然見他臉色不是很好。
陸淮然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許多,再給自己倒了杯酒,這次卻是敬何梓遇的。
“早在國外時就常聽到何氏集團CEO何梓遇的名號,今日能在異國他鄉見到,果然英武不凡,年輕有爲啊!”
他一陣說辭,倒是說得很貼切,沒有故意擡高也沒有貶低,足見教養之好。
何梓遇目光清冷,掃過池踏雪後,直接目視着他,“過獎了,我何某再年輕有爲,也還不及陸總的偷樑換柱來得更英武不凡。”
他這一句完全不拐彎抹角的罵法讓所有人都爲之一怔。
他說完,自己將杯子裡的酒給喝光了,然後自顧自坐下,再沒理他。
池踏雪和小野君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好戲,這明明是他小野君的地盤,他卻只能做個看戲的,心裡有些小憋屈。
他這個人吧,意氣風發的時候,最想要個佳人陪伴,那是才子風流。心裡有小憋屈的時候,更需要有佳人陪伴,那是……
所以,他站了起來,腰身又再次跨過大半個桌面,手裡倒是沒有再舉杯子了,只是那雙修長漂亮的手突然伸出去,要抓住她和她訴說衷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