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公司五十週年慶的時候,我中槍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我懷疑幕後黑後不會罷休,應該還會派殺手來暗殺,於是便請了一個貼身保鏢。而這次出席派對,也是因爲覺得殺手會出現。”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誘殺手的戲碼,最後演變成了真正的兇殺案。
“開場的時候,祁語芙……當我到了四樓就聽到傭人的尖叫,然後就發現祁明喆已經被殺害。”
顧安之把當晚的案發經過,從他和若若到達祁宅開始,詳詳細細的對刑子默複述了一遍。
“在祁明喆被殺後到你們進去之前,屋內一定有第三個人出現過,當然我指的不是那個發出屍體的傭人。”
聽完顧安之的複述後,一直沉默的權浩宇突然插話道。
室裡三個人的視線都涮涮的集中到他的身上。
“根據顧少剛纔所說,厲慕晨在派對上應該是被下了藥,但那應該不是乙醚。
否則,派對人那麼多人,應該會有人注意到纔對,乙醚的效果非常快,一經吸入整個人都會完全昏迷。
而且據我剛剛對厲小姐的檢查,她體內的乙醚含量並不低。
所以我推測,她是在祁明喆被殺之後,才被人用乙醚弄暈。
目的,也許就是想要把殺人事件嫁禍於她。”
“權醫生,你在當醫生之前是激ng察嗎?”裴寒軒打趣的問道。
“不是激ng察,不過在學校時曾經修過犯罪心理學。而且我剛剛的推測是基於厲小姐身上的乙醚含量。”
意思就是說,這依舊是在他的醫學範疇內。
“我覺得權醫生說得以道理,這個推測對我們很有利。而且據我以往的經驗,現場有第三者的可能性也很大。”
刑子默點了點頭,完全贊成權浩宇的觀點。
“我根本就不擔心她被懷疑的事。她沒做過,任何人都別想冤枉她。我現在比較擔心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麼份量的乙醚,居然兩個小時了還沒醒。”
顧安之完全相信若若,雖然七年沒見,但人的本質不會變,若若不是那種會輕意殺人的人。
更何況,她的包裡就有槍,何必退而求其次的用刀,而且那把刀也是關鍵,在一個臥室裡刀是從哪裡來的。
想到包裡的袖珍型手槍,顧安之拿起包交給裴寒軒,“這是她的手拿包,你先幫她拿着。”
“好。”裴寒軒與顧安之相識二十幾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這個時候老大突然有這個舉動,就說明這包裡一定有什麼不能讓激ng察知道的東西。
裴寒軒剛接過白若素的包,秦元良便帶着警員過來了。
“顧少,打擾一下,我們想給厲小姐做個筆錄。”
秦元良的語氣相當的客氣,他也完全看得出來這個厲小姐絕非顧安之的秘書這麼簡單,如果只是單純的秘書,顧安之不可能會出動裴寒軒和刑子默。
不過回答他的卻不是顧安之,而是權浩宇。
“厲小姐現在還沒有醒,而且作爲她的主治醫生,我要求儘快將她送往醫院治療,她吸入了過量的乙醚,如果不及時甦醒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聞言,顧安之看了權浩宇一眼,顯然很欣賞他的這番話。
他已經知道若若沒有生命危險,卻故意把事態說得嚴重一些,而不管若若的嫌疑有多大,都沒有人能剝奪她就醫的權利。
“這個……”秦元良表現得有些爲難。
“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厲小姐,就連定她爲嫌疑人都爲時過早,你們沒有權利阻止她就醫。”刑子默則從法律的角度說出自己的觀點。
“如果嫂……咳……厲秘書因爲沒有及時送往醫院,而出現危險或者留下什麼後遺症,你們誰能承擔這個後果。”
最後裴寒軒冷冷的威脅收尾。
全程顧安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真正震懾到秦元良的卻正是顧安之的眼神。
那雙冷冽的黑瞳,再配上他之前的那句話……
“這個時候,你們最好誰都別惹我,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顧安之這個傳說中不近女色的黃金單身漢,看來是真的要脫單了。
秦元良也明白他們說的都對,就算是警察也沒有權利阻止嫌疑犯就醫,更何況厲慕晨還不是嫌疑犯。
“好,她可以送去醫院就醫。不過,顧少,希望你能留下來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顧安之與刑子默對視一眼,刑子默上前在秦元良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沒問題沒問題,你們現在都可以走了。”
“秦廳!”羅警員聽到長官的話,完全的不可思議,怎麼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嫌疑人呢。
秦元良瞪了羅警員一眼,“閉嘴。”
羅警員無奈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安之抱着白若素離開,裴寒軒和權浩宇都跟在身後,而刑子默則留下來善後。
等顧安之幾人已經下樓後,羅警員才生氣的跺了下腳。
“舅舅,你怎麼能這樣就放他們走呢,就算要去就醫,也應該有警員跟着啊。如果厲慕晨真是兇手的話,顧安之的勢力那麼大,直接安排私人飛機把她送出國去怎麼辦,那我們不就放過一個兇殘的殺人犯。”
秦元良是羅警員的親舅舅,她的性格一向的疾惡如仇,就看不慣這種用自己的權勢開脫的人。
“這位警員,請你注意你的措詞。厲小姐現在只是協助調查,連嫌疑犯都不是,你再這麼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刑律,她是小孩子,就別跟她一般見識。卉卉,有顧少爲她當擔保人,放心,她不會跑。”
秦元良連忙一臉堆起笑,從羅卉卉的手上拿過筆錄本,“刑律,那就麻煩你,過來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剛剛刑子默在他耳邊說的是,“顧少已經把整個事件告訴了我,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可以,我留下來做筆錄。
現在顧少的未婚妻昏迷不醒,還望秦廳讓他先行離開,不然以顧少現在的這個狀態,恐怕你們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
再說,你何必爲了一個誤會,得罪了顧少,這是不是很不值得呢。
而且,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厲小姐不是兇手,而是另一名受害者。”
重點是未婚妻這三個字,既然已經知道這個秘書的真實身份。即使她有再重大的嫌疑,只要證據還不充分,還有那麼一絲的可能兇手不是她,他就不能輕舉枉動。
在裴寒軒的一路狂飆之下,顧安之一行人只用了一個小時便到了第一醫院,而醫院方面也已經做好了接收病人的準備。
白若素被放在醫院的移動病chuang上,推進了VIP病房。
在權浩宇爲她抽血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時,顧安之抽空給歡歡樂樂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欺瞞他們,老實的說了在派對上發生的事。
因爲他知道歡歡樂樂和一般的小朋友不太一樣,他們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反而對他們來說,如果欺瞞不說,則是對他們的一種不信任以及傷害。
掛上電話後,權浩宇也已經抽完血,送到化驗部去做血液檢查。
從血液中能知道她之前被下的是什麼藥,以及乙醚的濃度是多少等等。然後可以配相應的解藥,她就很快能醒過來。
不過,也可能她醒過來後,自己也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對整個案情其實也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若若,對不起!”
明明說好這一次會好好保護她,結果沒想到她受到了傷害。他真的沒臉見樂樂,沒臉見若若了。
“老大,你就別自責了,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重要的是查清楚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剛去案發現場的時候,有聽到裡面兩個警員的談話,說是監控錄像全都在同一時間,突然壞掉。”
顧安之正握着白若素的手自責着,聽到裴寒軒的話後,突然回過頭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
“而壞的時間剛好與你說的你去洗手間的那個時間穩合,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巧嗎?你說的那個傭人我覺得挺可疑,今晚宴會廳那麼忙,她爲什麼會突然上到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