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彥攤手,“抱歉,你能想到的,我同樣也能想到。”他斷然不會做對組織不利的事情。
賣武器表面看着是爲組織增加了一筆可觀的收入,可是細想一下卻是害大於利,這樣簡單的道理,一個平常人都能懂。
陸溫彥瞅了他一眼,撇撇脣,“願不願意賣武器那是我的事情,你願不願意買則是你的事情了,沒有任何人規定你想要我就必須得賣。”
沒心情和他們多做糾纏,陸溫彥轉身往回走。
不去研究室也罷,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並不適合做研究,回去好好睡覺,好好把一些思路給理清了,也未嘗不可做。
喬帶笑意盯着陸溫彥往回走得身影,“你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呢?”
說話的當頭,喬的手下從兩邊快速繞到了陸溫彥的前面,將他圍起來。
陸溫彥無所謂聳肩搖頭,“你以爲你真的能困住我嗎?我拳腳功夫可能沒你們好,不過你不會不知道我有隨身攜帶化學武器的習慣吧。”
搖頭擦過他眼神的時候,那眸中透露出來的感覺分明是凌厲的。
喬無所謂,“既然如此,我們就只有搶了。”
陸溫彥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化學制劑,一撒就撒出了3顆,頓時煙霧四起,咳嗽聲也起來了。
頓時亂作一團。
接着陸溫彥雙手插褲袋,悠哉地走出來。
不久之後,陸溫彥接到了哈佛的邀請函。
用英文書寫,紅色的燙金字熨帖,橢圓形,拿在手中不大不小正合適。
陸溫彥悠悠擡頭,望向一處,不禁想,她會去嗎?如果她不去,他去了還有什麼意義?
心雖然是疼痛的,可已經病入膏肓,他依舊會愛她,不論她用怎麼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他仍然不改初心。
同樣的邀請帖初一也接到了。
她沒有異議,對於哈佛她有很深的感情,這件邀請她不能拒絕。
在離校慶還有三天的時候,她啓程了。溫晴沒有同行,很少有任務的她接到了任務,她歡快的去完成任務了。
她有暈機的毛病,在上車之前就吃了藥,找到相應的位子以後,她就閉眼假寐。
陸溫彥登上飛機,看到的就是初一假寐的樣子。
那麼安靜,祥和,瞬間就將他的心給填滿了。
他也找到座位坐了下來,很高興的是他的位子就在初一的旁邊,回去之後他得感謝一下幫他訂票的裴寒軒,不愧是好兄弟。
陸溫彥的氣息對於初一來說是特別的,自然在陸溫彥坐下來的瞬間,初一就知道了。
那特殊的氣味縈繞在鼻尖,撩撥一顆心,她卻刻意忽視。
暈機藥吃了以後就昏昏沉沉的,一路上初一都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陸溫彥盯着她沉靜的睡顏,心下一片寧靜。
陸溫彥很想就這麼把她叫醒,很想窺探下她心中究竟是在想什麼,一次又一次把他從她的身邊推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時光悄悄溜走,陸溫彥很享受如此的時光,初一就在身邊,沒有爭吵,沒有冷漠,有的只是平靜,任着時光遠去,靜靜的,無悲無喜。
可終究這種場面要被打擾的。
到了後面一段時間,初一的暈機狀態有所好轉,迷迷糊糊雖是沒有睡着,但總歸是睡了,但再往後,她就徹底的睡不着了。
看着她清澈的眼睜開來,隨手拿了一本書在手中看的樣子,陸溫彥的嘴角勾起了笑容,他試圖對上她的眸子,可是卻被她躲開了。
陸溫彥皺皺好看的眉,“初一,你是來參加校慶的嗎?”
初一回頭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繼續低頭看書。
陸溫彥伸舌頭,朝着初一做了個鬼臉。頓時,初一凌厲的眼神射過來,陸溫彥還沒有做完的動作僵在了那裡。
“不要做一些幼稚的舉動,你已經是一個成人了。”話落,初一低頭看書。
那是一本初一隨手抓來的雜質,說的的詩詞一方面的。
初一自小語文就不好,也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些詩詞。
自然,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她頭都大了,可不看這個,還有什麼能夠用來打發無聊的時光?何況身邊還有那麼一個大燈泡。
陸溫彥也不在乎初一的冷言冷語,在她的身邊嘰嘰喳喳說着。
“初一啊,你說這次來參加校慶的人會有多少呢?”
“我們同屆的那些人不知道有多少已經結婚了啊,我是不是已經算是黃金聖鬥士呢?”
“還有我都畢業那麼多年了,看到班上的同學時,不知道我還能記起幾個?”
“我們班上曾經打得很火熱的情侶,現在還有沒有在一起呢?”
陸溫彥一個問題接着一個,不停地說着。
初一的眉頭不自覺抽了幾抽,他真的是太吵了,很想直接一個化學武器給他撂倒在這裡
陸溫彥不知初一心中所想,他如今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即是不停地吵她,從而引起她的注意,讓她和自己說話。
不然,她肯定不會和自己說上半句話的,就算是自己主動和她說話。
“哎,怎麼要到了,心竟然有些緊張呢?這次過來我一個人都沒有告訴,他們會覺得驚喜嗎?”
……
如此,聒噪在初一的耳邊。
終於,初一經受不住聒噪,一下把文件砸在陸溫彥的身上,隱忍着周身的怒氣,平靜的開口,“你說了這麼多,嘴巴不累嗎?需不需要喝一口水?”
陸溫彥眼睛彎起來的笑,“沒關係,今天上飛機之前我吃了很多的東西,也喝了很多的水,所以現在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初一白他一眼,隨即從褲兜裡面掏出了一樣東西扔給陸溫彥,“這是現目前你最需要的東西。”
陸溫彥把初一扔給他的針劑拿起來對着眼睛看,一邊看,還不忘讚歎,“果真是初一設計的東西啊,光是外觀就這麼好看,它叫什麼名字,有着什麼作用呢?”
初一青筋抽了抽,淡淡的說道:“瀉藥,讓你泄到不想說話的瀉藥。”
就在這時候,空姐用美麗的嗓音說,已經到機場了,保持安靜,準備降落。
“你新研究出來的啊,這個作用真的有那麼強大嗎?還是僅僅是說說而已的啊,會不會沒有我研究的好呢。”
“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初一是徹底怒了,不管這時候能不能說話,激動的站起來,對着陸溫彥就是一頓怒吼。
頓時,飛機內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初一身上。
初一倒也不慌不忙,慢慢坐下來,外帶狠狠恨了陸溫彥一眼。
以爲以前的他就已經夠聒噪了,沒想到更聒噪的還在後面。
這一路上她是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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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溫彥揚起美好的笑容,等待着飛機的降落,等待着他們一同走向那個有着他倆許多回憶的地方。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總算是降落了。
下機的時候,陸溫彥走在初一的後面,雙眸帶着閃爍的光芒,緊盯着初一的背影,因此沒有注意到他的背後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一邊盯着他,不時又相互交流一下。
纔剛剛走出飛機艙,後腦勺傳來一痛,眼睛陸溫彥隨即閉了下去。
兩個人穿着黑衣帶着墨鏡的人,在打暈了陸溫彥以後並沒有立即把他給帶出來,而是往飛機艙裡走。
他們在飛機艙內待了短暫的時間,等着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把陸溫彥扔在裡面,然後才大搖大擺往外面走。
當那一道欣喜的視線消失的以後,初一心中隱隱有些難過,卻還是繼續往前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在走出了不少的距離以後,她朝着後面望去一眼,並沒有發現陸溫彥的影子。
心下當即就緊張起來了,按理說陸溫彥腳程沒那麼快,而且一路上他也沒有走在自己前面,但是她都已經走出了那麼遠的距離了,他卻沒了身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從這裡出去只有這麼一條道路,她想是不是陸溫彥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思索了下,她還是往回走,沒有走到幾步就看見兩個人黑色西裝的人拉着一個行李箱往外面走。
初一沒有留意,依然往他們坐的飛機走回去,到了以後,卻發現什麼人都沒有,就連飛機的艙門都已經關上了,哪裡還有陸溫彥的影子。
這時候她纔想起來,她走回來的時候,有兩個人拉着行李箱,現在回想一下那個行李箱不是一般的大,若是想放進一個人,也並不是不可能的,那麼陸溫彥又被……綁架了?
她飛快掉轉頭跟上去,在他們後面一百米的地方悄悄跟着。
兩個黑衣人徑直出了機場以後,就停在路邊,聊着天,不時看向遠方。
初一敢斷定,那是要來接他們的人。
陸溫彥的事情她一向瞭解得不多,但在擴大版圖的時候,肯定多多少少都會得罪一些人,於是她很輕易的就能得出結論,綁架他的人,和他一定有仇,也許和弒盟有關,也許只是單純與陸溫彥之間有恩怨。
初一不敢靠的太近,機場又太過於吵鬧,她不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後面一直有個人在跟着咱們。”稍胖一點的史密斯對着比他高一點的威爾遜說道。
威爾遜點頭,“我知道了,先看看,也許她只是好奇我們罷了,現在好奇的z國人很多。”
史密斯搖頭,“不見得吧,我們和普通人沒有異樣,她怎麼又會發現我們有不同的地方,只有一種可能,她也是一個傭兵,纔會有如此厲害的洞察力。”
“嗯,再看看,等到我們上了車以後,她若是還在跟着我們的話,就把她給抓起來。”
沒過多久,他們等着的車就來了,他們迅速上車,絕塵而去。
初一看着他們走了,快速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跟着前面的那輛車。
史密斯通過後視鏡看着不遠不近跟着自己的出租車,朝着威爾遜說,“看來她是爲了陸溫彥來的。”
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發現陸溫彥有些不對勁兒,不停地對着她說話,她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到了後面,陸溫彥惹怒了她,她是站起來吼了回去的。
所以,他們一定認識,而且關係很不一般。
“那好,我們把出租車給攔下來。”
司機不急不緩的跟着他們,一邊給初一彙報情況。
當初一聽到他們朝着反方向行駛過來的時候,她敏銳察覺事情有變化,讓司機掉轉頭往回走。
他們一定是發現了她的跟蹤,並且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不然他們不會掉轉頭來捉她,初一心想。
但當她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爲正在司機掉頭的時候,史密斯外加一個司機已經把車給停下了,兩人下車,均是以環胸的姿態看着初一。
初一同樣也是冷眼看着他們,不驕不躁,“你們爲什麼要抓陸溫彥。”
史密斯聳肩,“這事好像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初一淡笑搖頭,“我是他的朋友,你們抓了我的朋友,怎麼就和我沒有關係呢?”
史密斯瞬間脣張開,藍色的眼睛也睜得很大,一臉不置信的問她,“你居然和陸溫彥是朋友?”
那裝出來的驚訝,初一不屑看,扭了腦袋,鎮定的問他們:“你們究竟想要怎麼樣?”
威爾遜往初一的方向走了兩步,“我們想怎麼樣那是我們的事情,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是我們抓了陸溫彥,那我們也就不可能放你走了。”
那陡然變得森寒的語氣讓初一一個激靈,往後面退的時候,隨手拿出自身攜帶的藥劑,向他們撒過去。
他們雖然不瞭解初一,但是他們瞭解陸溫彥,對於和陸溫彥如出一轍方法,自然有很多抵擋的辦法。
初一非常清楚這個時候不是戀戰的好時機,所灑出的化學藥劑也盡是一些迷幻作用的。
水分子流動在空氣中,一旦呼吸進去,很快就會有反應。
威爾遜和史密斯在初一灑出來的時候,剎那間就明白過來,捂住了鼻子朝初一追去。
初一的功夫雖然不差,但她最大的武器還是靠研究的外力,比起威爾遜兩人自然是跑不過他們,只能不停地使出自己的帶的藥劑。
隨着化學制劑的使用,周邊的人漸漸倒下,唯有史密斯和威爾遜沒有倒下,並且用盡全力朝着她追過來。
情況對初一非常不利,對方兩個人又是異常的高大。
初一清楚現在的處境,能夠逃跑掉自然是最好的,如果逃不掉,那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威爾遜和史密斯同樣明白,長時間的堅持對他們很是不利,自然需要竭盡全力追捕初一。
初一眼見着他們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兜中迷幻作用的製劑是越來越少。
除了有迷幻作用的製劑以外,她的身上還有一種威力比較強的東西,可是在這種公衆場合,如果她用了,肯定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會死,她不能爲了自己,而讓無辜的生命就此隕落。
所以,她只能眼看着他們越來越靠近,最後將自己給捉住。
“你下的是什麼毒藥?快點把解藥給拿出來,不然我要你們好看!”史密斯一抓到初一就給了初一一記耳光,打得初一是頭暈目眩。
初一咬脣,“根本就沒有解藥,迷幻劑只是讓人昏睡上一段時間,不會造成其他的影響。”
語氣很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但只有初一知道她有多緊張,可她不後悔。
在那麼一片天空下,和陸溫彥一起經歷生死,即便最後她死了,她也會得到滿足的。
無愛無恨,平淡的生活真的有那麼好嗎?
初一曾經的信仰已經破滅了,她一顆靜如水的心靜不下來了,她很想和陸溫彥過普通人的生活,在陽光下,大聲宣讀他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