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愁腸百結的時候,忽然一隻小狗朝她跑了過來,小狗很小,一小團白絨絨的,長的像個小白兔一樣,別提多可愛了。可能因爲月份小,跑起來還有些不穩,不過越這樣越是讓人覺得好萌啊。
酒酒蹲下身,剛要逗弄一下小東西,還沒等碰上,小傢伙就被一隻大黑手給抓了起來。
“喂,人家那麼小,你能不能溫柔……”酒酒話說到一半,擡頭一看,她的個神啊,怎麼又是那個黑臉傢伙。他都不喜歡女人了,還幹什麼總跟她意外邂逅嘛,弄的她好像還在跟蹤他似的。
誰知對方根本就沒去思考她是不是有意跟着,又是看都沒看她一眼,手託着那個小白球轉身就走。
在他大手上的小東西,還像是跟她交流意猶未盡似的,烏黑的眼珠子可憐兮兮地望着她,發出極微弱的兩聲叫喚:“啊哦-----”
酒酒的心一瞬間就被叫軟了,好像有些母愛氾濫似的,當即決定把小傢伙帶回家,跟夏一涵一起養。
男人大步往前走了沒幾步,就進了一家店鋪,酒酒早猜到那小狗是商品,不會是那個冷漠男人專門養的寵物。果然沒錯,她進店以後,就看到店裡不只是那一隻小狗,還有別的。
這間店倒是很大,在整個花鳥市場裡按規模算,估計也數一數二了。
裡面不光有小狗,烏龜,金魚等寵物,還有花卉等植物。
酒酒猜測她恩人可能是在這裡上班的一名雜工,進門後把小狗放回一個小籠子裡,他轉身又去侍弄他剛搬回來的那盆巨大盆栽去了。
酒酒蹲下身,隔着籠子對小白球,輕聲說道:“你好可愛啊,姐姐帶你回家好不好?”
“啊哦——”小傢伙還真是太小,叫起來不像成年狗汪汪的叫,而是有點兒像小孩子撒嬌的聲音。
酒酒就當它是答應了,站起身來問黑臉男人:“這隻小狗多少錢?我買了。”
男人不理她。
“喂,你這開門不是要做生意的麼?我問你那條小白狗多少錢,我買了!”
“不賣你!”黑臉男人頭都沒擡,就這麼冷漠地甩出了一句。
“呦呵,您還真有個性啊,我又沒有纏着你,又不是爲了你纔要買這條小狗,爲什麼不賣我?我就喜歡它了,我就要買!你不賣,我就坐在這裡等,等你們老闆來,我好好告你一狀,說你拒絕顧客!”
酒酒總算找到機會跟這傢伙槓上了,說什麼也要扳回一局。
她叉着腰瞪視着黑臉男人,卻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我就是這裡的老闆,這位女士,有什麼事嗎?”酒酒轉回頭,看到一個皮膚白皙的男人正朝她走過來,跟她一樣,他臉上還有淡淡的酒窩,沒笑看起來都像在笑似的。雖然有酒窩,卻是小小的酒窩,不會給人娘娘腔的感覺。
“你們這位員工,沒有服務精神,我問他那隻小白狗多少錢,他不告訴我,還拒絕我!”就算這個白臉男人像和煦的春風,卻也沒吹走酒酒滿心的鬱悶。
她就不信在老闆面前,那傢伙還能冷酷到底。她就等着他給她賠禮道歉,讓他後悔粗暴地對待了一個心地善良的漂亮姑娘。
白臉男人笑了笑,說:“他不是我的員工,是我合夥人。他一般不太喜歡跟女人交流,很抱歉。你想要這隻小狗嗎?真是好眼光,這樣吧,我優惠些賣給你吧。”
合夥人……酒酒心不甘情不願地撇了撇嘴,心想,合夥人的話,就別指望他給她道歉了。
這股氣沒地方撒,酒酒就對着白臉男人嘟嚷道:“拒絕售賣,算不算欺負消費者啊,你說優惠賣給我,我哪裡知道你優惠沒優惠,你簡直就是對那傢伙的行爲包庇。”
白臉男人依舊是笑,溫和地說:“要不我送給你,就當賠罪,這樣總行了吧?”
他這樣的態度,酒酒倒不好意思了,臉紅了紅,輕聲說:“跟你開玩笑的啦,我纔不喜歡占人家的便宜。”
“好品格,這樣的女孩子最可愛了。”白臉男人很自然地誇獎了一句。
酒酒這下算是徹底解了氣,叉着腰很得意地看了一眼黑臉恩人,心說,看吧,總還有識貨的吧。
不過讓她沮喪的是,人家根本就沒看她,也沒聽她說話。把那盆盆栽打理好,他就自顧自地搬走了,只給了她一個背影。
酒酒心裡一聲嘆息呀,好在白臉男人適時地把小狗拿過來,遞給她,跟她說不開玩笑,真送給她。
“送我我就不買了,多少錢,您快說吧,我趕時間呢。”
白臉男人也不勉強,到底是給了酒酒一個優惠的價格,那隻小白球就歸酒酒所有了。
“它有名字嗎?”酒酒問。
白臉男人看着酒酒恩人的背影,問道:“車昊,那小傢伙叫什麼名字?”
車昊……酒酒問了好幾次都沒問到的名字,到底是知道了。不過她想了想,還真覺得奇怪,這名字怎麼這麼像韓國人的?
酒酒以爲他那麼酷,不會回答,沒想到他還悶悶地說了聲:“叫雪絨花。”
額地神啊,這麼個浪漫的名字,他確定他不喜歡女人嗎?酒酒有些恍惚。
“好好照顧雪絨花吧,她還小,不太好養。你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我諮詢,這是我名片。不過我也不太懂,可能要問車昊。”白臉男人把名片送上,悄悄對酒酒說了句:“別被他的樣子嚇到了,他人不錯的。”
酒酒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車昊,隨即看向手中的名片,唸了句:“費子騰!”
“正是在下。”費子騰咧開嘴笑了。
“我回去了,謝謝你,費老闆。”酒酒說完,把名片塞進小手包裡,付完錢,提起裝了雪絨花的籠子。
走到門口,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掃過車昊,見車昊沒看她,又看向費子騰,笑着對他說:“費老闆,您可別抽菸啊,小心肺。”
說完,眨了眨眼,快步走了。
費子騰愣了半天,有點兒摸不清頭腦,就走到車昊身邊問:“你說那小姑娘爲什麼說要我小心肺?她不會是看我這麼溫情脈脈的,對我一見鍾情了吧?”
車昊停下手裡的活,點了點費子騰的胸口,淡漠地說:“因爲你肺子疼。”
費子騰啞然失笑,這麼多年的名字,他怎麼就沒往這上頭想過。
“那女孩兒真有意思,比我見過的所有女孩兒都有意思。”他喃喃自語道。
車昊又忙他的去了,費子騰跟在他身後,很八卦地問他:“你真不喜歡女人嗎?那女孩子那麼可愛,你完全沒有感覺?”
“有。”車昊終於停下來,極嚴肅地說了一個字。
“我就說你小子悶騷……”費子騰話還沒說完,車昊又冷冷地說:“感覺非常討厭。”
那女孩兒追着他跑,讓他想起了世界上最惡毒的女人,曾經就是這麼追着他跑的,後來……
“有煙麼?”車昊皺着眉問,費子騰送上煙以後,車昊點燃,狠狠地吸。
今天雪絨花也被帶走了,他並不想賣。這隻小狗跟他唯一在意的人相關,他尋找她這麼久,杳無音訊,現在連雪絨花都離開他了。
酒酒帶着雪絨花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夏一涵拿了一本書坐在鞦韆上看着,她的手機就放在小外套的口袋中,生怕會錯過葉子墨的消息。
“太子妃,一涵!”酒酒叫了夏一涵一聲。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噔噔噔……”
酒酒獻寶似的,從背後拿出了雪絨花,夏一涵一看,頓時滿臉的喜悅之色,她怔怔地看着那隻小狗很久很久,眼睛幾乎都是一動不動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傻了吧?”酒酒對夏一涵的反應非常滿意。
“喜歡嗎?”酒酒又問。
“嗯!”夏一涵重重地點了點頭,伸手去摸小傢伙,輕聲說:“它怎麼好像在四處看,是餓了嗎?”
“它有名字的啦,叫雪絨花!”酒酒賣弄地說,不過想想給小傢伙取名字的可惡傢伙,她就還是有些忍不住生氣。
“雪絨花?”夏一涵微微皺起了眉。
雪絨花,雪絨絨……爲什麼會那麼相像呢?
“對啊,雪絨花,多浪漫的名字啊,可惜是個不解風情的店老闆給取的。”
“哦!”夏一涵蹲下身,失神地摸了摸雪絨花的毛髮,塵封的記憶頓時出現在眼前。
她曾經見過這麼一條小狗,也是白的像一個球,正是寒冷的冬天,飄雪的季節,她和莫小軍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的。
“你看,這小狗多漂亮啊,雪絨絨的。”夏一涵把瑟瑟發抖的小狗抱起來,給小傢伙一點兒溫暖。
莫小軍對這樣的小東西似乎無感,不過夏一涵喜歡,他就提議說:“你喜歡的話,就把它抱回家裡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