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軍?”她結結巴巴地問。
“是我,一涵!我是小軍,是莫小軍!”莫小軍的聲音裡有着壓抑的哽咽,夏一涵的眼淚則根本就剋制不住的狂奔而出。
她死死攥着電話,還是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她幾乎是嗚咽着又問一句:“小軍,真是你?你真的還活着嗎?你沒有騙我?你還活着!你活着!”一字一句,她說的時候心都像是要碎了一樣的痛,又像是要瘋了一樣的高興。
今生今世,恐怕沒有哪一天能有今天更讓她高興了。
她猜測他還活着,可那畢竟是猜測呀,現在她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她怎麼能不激動,她怎麼能平靜的了?
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莫小軍爲她心疼無比,他一千一萬遍的罵自己,當時無論如何都應該第一時間讓夏一涵知道他還活着。
他真該死了的,死了他就不用這麼沒有顏面面對她。
他說一句他還活着,是爲了讓她放心,其實他根本就沒臉說這幾個字。
他活着,爲什麼沒告訴她,他就是不應該呀,有多少理由都不應該!
“一涵,我沒事,我好好的,沒有死,也沒有受傷。死了的人,是劉青山。”
“劉青山?是鼻涕蟲劉青山?怎麼會是他?他不是找到親人了,我們不是已經斷了聯繫了嗎?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他又怎麼會被燒死在那裡?”夏一涵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那個劉青山跟她雖然沒有像莫小軍那麼親,至少也是孤兒院裡一起出來的呀。所以聽到他的死訊,她心裡也不好受。
“是,這些以後有機會我再說給你聽。一涵,我只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你怎麼那麼傻,爲什麼要爲了給我報仇,做出那樣的犧牲?你現在還能離開嗎?”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太瞭解夏一涵的爲人,她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她當時不知道他的死訊,想必爲了要給他報仇,答應了要給人家做多久的晴婦。雖然她現在知道他活着,可她曾經答應過承諾過的事,她是一定不會反悔的。
夏一涵拼命搖頭,淚珠四濺。
“不能!小軍,我不能離開了。我答應過他的,如果他幫你報仇,我就要做他的女人。我對不起你!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說好了,我要做你的妻子,可我現在……我現在已經不純潔了。我,我再也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我對不起你,小軍,請你原諒我!”
夏一涵說出這些,幾乎話不成聲,已經哭的不能自制了。
她的心彷彿被撕成了兩半,一半留在莫小軍這裡,一半給了葉子墨。哪怕她有再多的無奈,再多的理由,她都不應該忘記小軍,不應該背叛他們之間的承諾。可她就是背棄了,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另一個男人,她辜負了小軍對她二十多年的照顧。
在她還認爲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別人了。
此時即使是在電話裡面對莫小軍,她都感覺是那樣沒有顏面,她慚愧,自責。
她的身體給了葉子墨,她都能原諒自己,可她把心也給了他,這是她沒有辦法面對,也沒有辦法對小軍交代的。
“一涵,你別傻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該請求原諒的也是我。要是我第一時間就讓你知道我沒死,你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我沒有任何資格怪你背叛,何況你還是爲了我纔去做這些。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少受些苦。你告訴我,我願意……”
夏一涵再次泣不成聲,她只要一想到她最親的小軍竟然沒死,她此時還能聽到他的聲音,不管他在說什麼,她都覺得激動無比。
可是她還只是聽到他的聲音而已,沒有親眼看到他,她總覺這一切都還是夢。
“小軍,我們不說那些,我真想見見你,真想親眼看到你!你在哪裡?我想見到你!”
夏一涵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紫丁香的枝葉折斷的聲音,她轉頭看去,只見葉子墨正冷肅地注視着她。
葉子墨的臉就像是堆滿了陰雲的天空,正在死死地看着夏一涵,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該死的女人!
她不是說就算找到莫小軍,她也會安安分分地留在他身邊一輩子嗎?
剛剛她那麼激動地說要見他,算什麼?
“小軍,我們不說那些,我真想見見你,真想親眼看到你!你在哪裡?我想見到你!”
她急切的話彷彿還在他耳邊迴響,她說她真想見他,真想親眼看到他,想見他,一遍遍的重複,可見她有多激動,多期待。
葉子墨的手再用了些力,手中丁香樹的枝椏被他碾碎,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葉,葉先生?”夏一涵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害怕,他的樣子很嚇人。可緊接着她想到她要見的人是他弟弟,她又稍稍鼓起勇氣,對他說道:“是莫小軍!我找到他了!我們現在就見他,好不好?”
“你現在,應該知道一下誰是你男人!”葉子墨咬牙切齒地說完,上前一步,彎身把她抱起,大步往回走。
夏一涵手中猶在攥着手機,通話還在保持,莫小軍在那頭把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他憤怒又着急,不由揚聲問夏一涵:“一涵,你還好嗎?”
夏一涵想不到葉子墨會這麼說,可是他這麼說這麼做對他來說又在正常不過了。他生氣了,就是要罰她的。
當她聽到莫小軍在問她時,她才驚覺通話還在繼續,莫小軍肯定會爲她焦慮的。
她忙對着話筒說了句:“我沒事小軍,先這樣,我掛了。”說完,她慌忙按了掛機鍵。
做完這些,她纔看着葉子墨那張越顯陰沉的臉,低低地說道:“你別這樣好嗎?他真是你弟弟,我沒有騙你。終於找到他了,你難道不急着見他嗎?我是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我們不急着那樣,我始終都是你的。”
“就那麼想見他嗎?”葉子墨的心都像在流血似的痛。
她始終是他的女人,她卻在他面前都不掩飾要急着見另一個男人的心情,這讓他怎麼能不憤怒?
“我……”夏一涵深吸了一口氣,還想說什麼,當看到他眉宇間的痛楚,她還是把話收回去了。
也是她太着急了吧,聽到莫小軍的聲音,知道他沒死,所以她就想第一時間見到他。
她知道莫小軍是他弟弟,他還未必信,所以他的關注點更多的可能是在於她心裡在想誰。
葉子墨緊抿着脣,一句話不說,抱着她快步往主宅走。
“你別生氣了,好嗎?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因爲剛確認了他還活着,所以有些激動。不是因爲我想他,我……”夏一涵想要跟葉子墨解釋,卻發現越解釋越亂。
什麼時候她變的這麼笨了?
他根本不聽她在說什麼,只是陰沉着臉一路進了大廳。管家看到葉子墨這樣的神態,忙先一步去給葉子墨打開臥室的門,他們進去後,他又恭敬的關上。
葉先生,您不要對她太粗暴,以後會後悔的,他在心裡說道,可惜這些話不是他的身份能說的啊。
夏一涵被葉子墨重重地扔到牀上,他的臉還是異常的憤怒,俯身,咔嚓兩聲,就把她的衣裙扯碎。
“葉先生,你別這樣,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夏一涵還想要祈求,葉子墨根本不聽。
他現在就是要讓她知道,誰是她男人。
除了他,她不該對任何人說想,不該跟任何男人說要見面。
別說莫小軍不是他弟弟,就算是,他也不許她想他。
她是他的女人,這是永遠都不能改變的事實,其他任何人,連看都不許看她一眼!
尤其是那個莫小軍,她爲了他什麼事都做,她說不是那個意思,那她是哪個意思?她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那麼迫切的要見他,不是想他,是什麼?
他已經飛速解開下半身的束縛,夏一涵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跟他那樣。
在他撲上來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他的臉色卻更加難看。
“你現在反抗,我會覺得你是想爲別的男人守身。”他的話冰冰冷冷,夏一涵的身體一僵,隨即無奈地看着他,低聲說:“你一定要這樣,才覺得我是你女人嗎?我本來就是你女人,你有權利隨時這麼對我,可你真的不在意我的心情嗎?”
“我想在意!你讓我看到你那樣急着要見他,你覺得我還怎麼在意?”“我……”夏一涵很無奈,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通話時沒有發現他已經走近。
如果她看到了,她就會注意,他也就不會這麼生氣了。
也許知道莫小軍還活着,讓他對她的信任感又再次下降。他怕她心裡想着他吧,所以他纔會以這樣粗暴的方式來證明他對她的佔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