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夏夜,風在吹,青絲在飛揚,空氣中隱隱有樂聲。
一時鬼使神差,向來冷情淡漠的文靜多了一句嘴,”你要是喜歡他,就直接表白,別這樣藏着掖着,既辛苦又討人嫌,何苦呢?”
可能是自傷身世,看到同樣的局面,忍不住多嘴多舌起來,唉,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多嘴。
這句話準確的說進婉宜心裡,眼眶一紅,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壓在心底的話不設防的溜了出來,“他不喜歡我,就算我□□了衣服爬上他的牀,他也不碰我,因爲我是婉蓉的堂妹,他唯一不會碰的人。”
平時她絕對不會說出來,實在是她憋的太久太久了,身邊沒有一個能聽她說心裡話的人,這番心意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大家都冷眼旁觀,只當看了一場笑話,誰都不會出聲多一句嘴。
那種滋味非常不好受,就像皇帝的新裝,□□了衣服走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還要硬撐下去。
文靜修過心理學,看出她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若是弄個不好,會傷人傷及。
她想了想,提了個建議,“那也當面表白吧,就當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他不能接受,就直接死心,找下一個目標。”
婉宜怔怔的看着她,“你真的很奇怪,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她身邊的家人朋友沒一個會如此直接的勸她,直接的讓她感到很舒服很放鬆,不用再苦苦壓抑自己的情緒。
那種被瞭解的感覺讓她一時忘了其他。
文靜其實是怕她一旦發作起來會傷及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對於一個深愛中的女人來說,那纔是最傷人的消息。
她聳聳肩膀,“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心生感慨,或者夜色太迷離,誰知道呢?”
見對方一臉的迷惑,她仰起頭忍不住嘆了一聲,“求而不得是很辛苦,但不是最痛苦的。”
“呃?”婉宜又一次怔住了,“那什麼纔是最痛苦的?”
默默愛了十幾年,每次看到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親密,那種惟心刺骨的痛苦幾乎將她逼瘋。
可她居然說,不是最痛苦的,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