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微微點頭,漠然的牽着孩子越過去。
後背挺的直直的,像千年古鬆,縱然痛徹心肺渾身冰冷,也要保持最佳的風度。
因爲她的驕傲不容許任何人看到她絕望崩潰的一面。
小航回過頭張了張嘴,但被抓的發痛的胳膊,讓他改了主意。
喬北北怔怔的看着她們母子的背影,百感交集,縱然他天生急智,在這種時候啞口無言,什麼都說不出口。
話語是多餘的,無論說什麼,都是一種藉口。
可天知道,他真的不想傷害她!傷害她,是他最不想做到的事。
可他還是生生的在她心口插上一把刀,將未癒合的傷口又翻了出來,鮮血淋漓。
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跨出去,卻被身邊的人一扯,“北北。”
他停下腳步猶豫不決,一顆心像在拔河,搖擺不定,一邊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一邊是兒子和她,扯的他肝膽欲裂,痛苦至極。
喬夫人的動作飛快,攔住她們的去路,態度強勢,“等一下,你可以走,但孩子必須留下。”
現在兒子的心收了回來,就剩下這個小傢伙了。
文靜緊緊咬着下脣,一股血腥味在嘴裡化開,才發現將嘴咬破了。
她到底還想怎麼樣?搶走她唯一擁有的兒子嗎?
小航冷冷的瞪着她,冷言冷語,“喬夫人,你就算強留我下來,也沒用,我會想辦法逃走的,我討厭喬家的每一個人,你,喬錦繡,包括……”
他猶豫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絕決,吐出一個人名,“喬北北,一個都不喜歡。”
怎麼能讓他們母子希望後,再親手踩碎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傷人更深。
與其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沒有開始。
他既然選擇了別人,那他們母子跟他就不相關。
他不要他們母子,那麼他們母子也不要他了。
很公平,對嗎?
喬北北臉色慘白如紙,一顆心沉到最底下,兒子恨他?那她呢?是不是也恨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有如萬箭鑽心般的痛楚,拳頭握的死緊。
喬夫人勃然大怒,“小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這就是你媽咪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