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葉喬策便以工作爲由,先行開車去往了公司。
剩下孟瓊琚一個人,再次向着秦霂城的病房走去。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她竟然會很意外的看到了寧莫如。
此刻的她正拉着笑笑的手,不知在秦霂城的病房門口說着什麼。
“阿姨!”笑笑突如其來的喊聲讓寧莫如嚇了一跳,就連孟瓊琚都以爲剛纔那一聲阿姨不過是自己的幻聽。
可顯然她們都沒有聽錯,那聲阿姨的確是笑笑喊出來的。孟瓊琚有些欣喜的看了看笑笑,然後就聽寧莫如酸溜溜的說道:“喲,我們的孟大記者又來了?這次不會是求我們霂城來幫你的吧?畢竟,你得罪的可是江城市赫赫有名的韓建民的獨生子呢!”
孟瓊琚這邊剛想要出聲反駁,就聽病房裡傳出來一聲巨響,然後就聽見護工的聲音:“秦先生,您沒事吧?”
寧莫如拋下了笑笑,趕緊推門走了進去,孩子怯怯的往裡看了一眼,隨即輕輕的牽起了孟瓊琚的手。
“霂城,你沒事兒吧?”寧莫如進門,看到摔碎在地上的茶杯,先是關切的問了一聲自己的老公,然後便指着女護工罵道:“不是讓你照顧好我先生嗎?你是怎麼搞的?毛手毛腳的!”
“我沒事,你先收拾一下,然後去樓下買些飯來。”秦霂城皺了皺眉頭,然後開口命令道。
寧莫如狠狠的瞪了那護工一眼,遂笑着上前:“怎麼搞的?連杯子都打碎了!”
“還不是因爲你們外面太吵,害我分了心。”秦霂城扭頭看了一眼門口,遂對着寧莫如冷冷的說道。
秦霂城,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寧莫如心裡暗想,可嘴上卻依舊擺出很賢惠的樣子說:“是是是,我剛也正在說那個孟記者呢,不是已經都不讓她出現了嗎?誰知道她怎麼又來了?”
“那你怎麼不把她趕走?”秦霂城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說話的語氣也透着不耐煩。
“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現在就讓她走!”說完,寧莫如高興的站了起來,卻不想,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秦霂城說道:“算了,讓她進來吧,正好我有事要問她!”
“有事問她?”寧莫如一愣,說:“什麼事還要問孟瓊琚?”
“她不是成被告了嗎?我想聽聽經過,好樂呵樂呵!”說完,秦霂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寧莫如見狀,似乎明白了秦霂城的用意。只要是能傷害到孟瓊琚的事,寧莫如都十分樂意,因而,她興奮的點了點頭,遂出門將孟瓊琚給喊了進來。
孟瓊琚剛只顧着和笑笑說話,如今聽寧莫如說秦霂城要見自己,她雖內心有些懷疑,但還是按照對方的意願,直接走了進來。
“秦….先生叫我?”雖然某人失憶了很久,但秦先生這個稱呼,孟瓊琚似乎依舊不習慣用,所以剛纔一進來,她纔有些結巴。
寧莫如卻是一臉嫌棄的看了孟瓊琚一眼,遂對着秦霂城說道:“霂城,你不是有事要問孟記者嗎?現在可以問了。”
“我知道。”不知爲何,寧莫如好像感覺到了秦霂城剛纔對她的不耐煩,可等她擡頭向他看過去的時候,又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於是寧莫如將頭轉了過來,再度將目光放到了孟瓊琚身上。
“聽說,孟記者最近遇上了麻煩?”秦霂城連眼皮都沒擡,手裡把玩着朋友送他的一個扳指。
孟瓊琚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她這個,她有些爲難的看了寧莫如一眼,隨即說道:“的確是遇上了一些事,但,我想很快就會解決的!”
“哦是嗎?”寧莫如突然插嘴說道:“可我怎麼聽說,有人還要就你的這件醜聞做一個系列節目呢?”
“有人?”孟瓊琚嗤笑一聲,說:“秦太太這話說的還真是巧妙呢!”
寧莫如剛想繼續反駁,就聽秦霂城開口說道:“寧莫如,是不是先讓護士把孩子帶走?”
“哦,對,孩子。”笑笑剛纔是和孟瓊琚一起進來的,如今見兩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劍拔弩張,他緊張的連臉都白了。
送走了孩子,秦霂城才又說道:“孟記者,我覺得我太太說的對,作爲記者,不管你報道的是什麼,都必須要做到客觀公正。像你這樣的,只爲了一味的追求什麼頭條,刻意做出一些譁衆取寵的報道,這和那些跳樑小醜又有什麼區別?”
寧莫如聽到了秦霂城的話,眼底登時出現一絲得意,她充滿不屑的看了一眼孟瓊琚,遂輕聲附和道:“就是。不過,孟記者,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找我,好歹我也算認識幾個娛樂圈的人,沒準誰能幫上你的忙也說不定!”
“對,或者你也可以和我說。”秦霂城在寧莫如說完的下一刻,突然開了口。
寧莫如和孟瓊琚同時一愣,剛纔的話確定是秦霂城說的?怎麼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孟瓊琚有些疑惑的看了秦霂城一眼,卻見對方的眼神似乎並沒有在自己身上有半刻停留,而寧莫如,她的內心則升起了一絲警覺,甚至很是慍怒的瞪了孟瓊琚一眼。
秦霂城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已經在兩個女人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孟瓊琚已然感覺到了來自寧莫如身上如地獄惡魔一樣兇狠的氣息,她站了起來,遂禮貌性的說道:“對於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有朋友在幫忙,就不用麻煩你們了!既然沒別的事情,那秦先生和秦太太,我就先走了。”
說完,孟瓊琚在寧莫如憤恨的目光下緩緩的轉身,離開了秦霂城的病房。
耳聽的孟瓊琚的腳步越來越遠,寧莫如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狐疑的看了秦霂城一眼,忽而撒嬌着說道:“霂城,你今天是怎麼了?幹嘛要替那個孟瓊琚說話?”
“替她說話?我有嗎?”秦霂城總算放下了手中的玩意兒,轉而擡起了頭:“我何時替那女人說話了?”
“就剛纔啊!”寧莫如雖然知道秦霂城即便失憶也不讓她觸碰自己,但這次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握着對方的手說道:“霂城,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姓孟的心軟了吧?我不是告訴你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嗎?”
“你能先把手放開再和我說話嗎?”秦霂城眼裡寫盡了厭惡和冷漠,讓寧莫如不由自主的撒開了手。
見對方臉上出現了懷疑,秦霂城才耐着性子說道:“我那還不是爲了你,你不是說要幫她嗎,我也就跟着你說了一句,這樣才讓別人覺得咱倆是婦唱夫隨,難道你希望我和你唱反調?”
秦霂城的解釋合情合理,再加上如果他真的只是假裝失憶,自己又怎麼可能輕易得到那些財產,如此一想,寧莫如的心裡總算踏實了下來。她露出了一個自以爲漂亮的笑容,隨即開心的說:“沒想到你現在能這麼爲我着想,也不枉費我對你一片真心了!”
說完,寧莫如站了起來,說要去看看笑笑。
秦霂城淡然的點點頭,遂說道:“去吧!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好!”寧莫如微微一笑,隨即走了出去。
身後的秦霂城眉眼間的溫柔盡數散去,留下的是淡淡的憂愁。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孟瓊琚還沒起牀,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喂?”孟瓊琚迷迷糊糊的應道。
“喂,孟瓊琚,告訴你個好消息,韓建民決定撤訴了!”電話那頭傳來葉喬策興奮和激動的聲音。
“你說什麼?”孟瓊琚猛然間清醒,她連滾帶爬的下了牀,然後又問道:“是真的嗎?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找你!”
“傻瓜!我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在公司了。”孟瓊琚只顧着韓建民撤訴的喜悅,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葉喬策充滿寵溺和曖昧的聲音。只見她着急的換了一身衣服,又迅速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孟瓊琚便出現在了葉喬策的辦公室。
後者怔怔的望着她,隨後開口:“你是坐火箭過來的嗎?怎麼會這麼迅速?”
“別管我怎麼過來的,你快告訴我,你電話裡說的都是真的嗎?韓建民真的會撤訴?”孟瓊琚一連串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我幹嘛要騙你?”難得的好消息讓葉喬策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對方如此一說,孟瓊琚便知道,韓建民撤訴的事絕對是真的沒錯了!她高興的跳了起來,嘴裡興奮的喊了一句“yes”!
這麼久以來,葉喬策還是第一次見孟瓊琚這麼高興,他的心情果斷的受到了影響,可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又不得不提醒道:“孟瓊琚,先別顧着高興,我們下面還有很多工作有待完成!”
“什麼工作?”孟瓊琚只是一時的瘋癲,如今一聽到說還有工作,她便停了下來,並正着神色問道。
“當然是善後工作了!你以爲只要人家一撤訴,咱們就沒事兒了?再說,對方也是有條件的!”葉喬策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什麼?還有條件?!”孟瓊琚驚訝的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