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秋手戳着蘇青卿的額頭,蘇青卿的固執已經氣得她說不出來話了。
“不行,這次我不能聽你的,他想分手,行!讓他擺酒,跟我們大家,跟你說對不起!”
“汪若秋,我不會去的。”
蘇青卿看白靜氣得夠嗆,半是打趣的對白靜說。
“你怎麼跟吃了火藥似的?怎麼,這趟沒賺着錢?”
“我呸!你丫當我是你呢?爲人民服務?”
汪若秋看蘇青卿真的不願意再提了,而且就是她爲難了付建,也沒得什麼樂子,付建那人說不上窩囊,也是老實的有些過了,本來,她就覺得付建配不上蘇青卿,在她的眼裡蘇青卿和其它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汪若秋總是感覺,蘇青卿就像一株嫺靜的柳枝,雖然搖擺,可是,無論別人怎麼變,她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是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充滿了固執,認真,執着,甚至是癡傻的女孩子。
“我告訴你,這次我五位數以上,再加上下一趟的德國,我估計能自己買輛車來玩了。”
“恭喜你,小地主婆。”
有這樣的朋友,對她而言,也是一種人生的幸福,蘇青卿有些羨慕白靜的自由。
汪若秋的父母都是大學的教授,對白靜完全是一種放任的態度,汪若秋會幾國的外語,卻不肯踏實的找家出版社,而是選了海上明珠號的遊輪,做了個外文導遊,專門負責白金vip的客戶。
“客氣,客氣,只要不管我借錢,一切好說。”
“不錯,不借。”
兩個人玩到了很晚。蘇青卿不能走路,兩個人就去了西單附近的一家書吧。
蘇青卿點了杯檸檬水,白靜要了一杯咖啡,兩個人小說,背抵着背,偶爾小聲的說笑,彷彿回到了上大學的時候。
直到蘇青卿的大哥打來電話,問她幾點回家,說爸爸讓把她接回去的時候,蘇青卿纔看到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汪若秋,讓我大哥送你回去。你省得再打車了,反正也饒不了多少的路。”
“你家買車了?”
汪若秋推着她的輪椅往外走。
“嗯。”
蘇青卿買了兩本雜誌,把雜誌放到了輪椅下面的置物袋裡。
“剛買了一週。”
十幾分鍾後,蘇建樺停在了他們倆人的身邊,汪若秋明顯愣了一下,看着那輛明顯不便宜的車,她酸酸的說了一句。
“青青,你爸媽可真捨得給你哥花錢。”
蘇青卿的母親是如何偏心的,別人不知道汪若秋卻是心知肚明的,當初上大學的時候,蘇青卿很少管家裡主動的要錢,父母給多少她就花多少,可是,後來熟了以後,汪若秋看到她哥哥花錢跟流水似的,也不用問,就明白了幾分。
“上車吧。”
蘇建樺沒說話,抱起蘇青卿把她放進了後座,而汪若秋的嘴有多厲害他自然是領教過了多少次了,並沒有回嘴。
車上,汪若秋瞪着蘇建樺眼裡有些冷,蘇建樺也只當沒看見。
他先轉了個彎,繞到北四環把汪若秋放下了車,然後,纔開着車帶着妹妹回了家。
兩個人才下車,蘇青卿就看到在大馬路的路燈下,像是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試着叫了一聲。
“孫家興?”
那人擡頭,轉過身的時候,像是在踩熄菸頭,身影黑黑的落在紅色的磚牆之上。
“你怎麼在這兒?”
蘇青卿問了一句。她看他穿的並不多,北京十月的時候,夜裡就已經是很冷了,只有五六度的樣子。
“剛下班,想着明天是你複查的日子,想提醒你一聲。”
孫家興背在身後的手撮了又撮,雖然穿着一件風衣,可是他裡面像是隻穿了個t恤,風很容易就穿透了。
“嗯?”
蘇青卿有些爲難,這時候請孫家興去自己家,太晚了真的不是很合適,可是,這樣讓人家回去,又有點過意不去,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旁邊的路口往北有一家kfc,要不去那裡坐坐吧。”
“嗯。”
孫家興極認真的看着蘇青卿的臉,他明顯像是有話要說。
“哥,那你先回去,跟媽說,我一會兒就回去。”
蘇建樺應了一聲,蘇青卿自己轉過輪椅,可是,夜真的黑了,這條路上的路燈又不是很多,輪椅卡在了人行道上。
“我來推吧。你鬆手。”
孫家興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自然的接過了她的輪椅,稍一用力把她帶出了盲道的區域,小心的推着她的輪椅下到了馬路上。
“青青,這幾天…….”
孫家興想問她的是這幾天爲什麼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可是,這話又問不出口。
到了kfc的門口,兩個人走進去了以後,明顯感覺到了熱氣,這時候店裡已經開了暖風。
“你吃什麼?”
孫家興把她安頓好了以後,俯身問她。
“薯條,還有銀雪魚的魚塊,一杯牛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