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我容靳修的妻子沒有人可以欺負!
柯善美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情。
一則,這丫頭果真是陸成灝的種,小小年紀便會使心計。
二則,竟然算計她攔!
所以這幾天,果果哭鬧,她也不管,讓她在屋子裡面反思泫。
誰知這丫頭實在太聰明,竟然騙的照顧她的保姆半夜偷偷的放她出去打電話,被發現了還自己逃了出去,玩失蹤。
容靳修將果果抱在懷裡,難得也沉下臉:“你還笑,果果,你太任性了,你這樣不是一個乖孩子。”
果果被訓了以後就乖了:“果果錯了,果果以後不會任性了。”
柯善美想過去抱果果,蘇櫻卻擋在她的面前:“陸太太,果果住在你這裡我實在不放心,今天我會將果果帶回去。”
柯善美冷然:“容太太,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合約,我想這場合約我們似乎沒有維持下去的必要了。”
合約似乎已經成了柯善美的殺手鐗。
她肆無忌憚的掛在嘴上。
只是偏偏,蘇櫻一聽到這兩個字,就像是霜打茄子一樣,終究少了點底氣。
容靳修一隻手抱着果果,一隻手牽着蘇櫻,聲音清淡:“走,蘇櫻,回家。”
說罷牽着蘇櫻就要走。
蘇櫻還有些愣怔,柯善美已經攔住,冷意盎然:“容少,是否也太目中無人了一點。”
容靳修嘴角也微微勾起,弧度微冷:“陸太太不放趁着今晚思量一下容某爲何目中無人,明天晚上,我等着陸太太。”
柯善美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
容靳修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的神色那般篤定,這種篤定就像是深藍而一望無垠平靜的大海。
但是總叫人感覺下一秒就會有一場海嘯。
柯善美微微出神。
也就在這個時候,容靳修抱着果果,牽着蘇櫻從容不迫的上了車,離開了柯家莊園。
柯善美沒有阻止。
若是她想的話,也是可以。
只是,容靳修渾身散發的那種淡定叫她微微有些懼怕。
這種男人某些地方同陸成灝有些相似,一個眼神,一舉一動總是帶着刀子一樣,一時招架不住,便有可能體無完膚。
容靳修這樣與她公然對決,必定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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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晚上大鬧莊園,上車沒幾分鐘就在蘇櫻的懷裡睡着了。
這段時間給蘇櫻的感覺就是折騰。
來來回回,也不知道來這裡多少次了。
車子疾馳而過,後面華麗如皇宮的莊園被甩在身後,彷彿終於逃離了一個世界。
蘇櫻從後視鏡自看着身後燈火通明的繁華,從心裡祈禱,永遠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來。
果果安穩的伏在蘇櫻的膝蓋上。
蘇櫻摸着她軟軟的頭髮,心裡一陣一陣的發軟。
這樣多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抵不住心裡一陣一陣的傷心。
蘇櫻驀然擡起頭來問容靳修:“阿修,我們這樣強行將果果帶回來,柯善美真的中斷合約怎麼辦?你也知道,合約中有一條,如果我們違反了合約,她隨時有權利終止。”
容靳修淡然的說:“過了明天,果果便不會離開你了。”
蘇櫻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容靳修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我會讓柯善美主動放棄撫養權。”
蘇櫻還是不明白,讓柯善美主動放棄撫養權就跟要她放棄果果一樣。
怎麼可能?
蘇櫻還想問什麼,容靳修卻說:“這件事情你無需知道太多,過了明天,一切都會恢復原狀。”
蘇櫻沒有多問,但隱隱的卻覺得要發生什麼。
翌日,家裡來了許多人。
周耀信領着他的團隊在容靳修的書房呆了很久。
直到下午的時候才離開。
蘇櫻知道昨天容靳修邀請了柯善美。
柯善美也說了一定會登門拜訪。
直到晚上八點,柯善美還是沒有過來。
容靳修還在書房。
蘇櫻便是在果果和元寶的房間。
蘇櫻心想,柯善美定是不會來了。
心裡有一塊石頭不知道是被懸了起來還是被放下。
容靳修說有辦法叫柯善美放棄果果的撫養權。
可是,容靳修的辦法是什麼呢?
九點。
果果和元寶都上,牀睡覺了。
蘇櫻才從兩個孩子的房間出去。
回房間的時候,驀然看到容靳修的書房透出一絲光亮。
這些天,容靳修總是在書房裡面呆的很晚。
蘇櫻便折身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微微虛掩着,透出一線的光。
“容少這麼肯定我會來?”
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蘇櫻怔在門口。
是柯善美。
柯善美竟然來了。
容靳修淡然:“陸太太是個守信用的人,說了會登門拜訪便一定回來,但是陸太太這麼晚纔過來,想必心裡清楚我的目的。”
蘇櫻打消了進去的念頭。
但是她的腳此時此刻像是生根一樣,挪動不了一步,只能靜靜的站在門口。
柯善美此刻正坐沙發上。
容靳修禮貌的問:“要喝點什麼嗎?”
柯善美說:“容少,你倒是好奇你手上有什麼底牌,你不妨全部亮出來。”
容靳修確實絲毫不着急的模樣。
聲音也是清清淡淡的:“陸太太喝杯咖啡吧,我們今晚也會談的很久。”
容靳修這副樣子蘇櫻倒是很熟悉。
容靳修一旦胸有成竹的時候便是這副樣子,不疾不徐,就像貓捉到老鼠總喜歡先玩味一下。
柯善美倒也是沉得住氣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有勞容少了。”
容靳修親自煮了一杯咖啡。
空氣裡滿滿都是可可豆香濃的味道。
當柯善美接過那杯咖啡以後,她終於開口:“容少應該知道,若是你同我打官司,幾乎沒有贏的可能,我是果果的生母,沒有撫養她是因爲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何況容太太的收養程序根本不合法,即便這樣,容少還是要以卵擊石嗎?”
容靳修的聲音卻淡淡的:“我不會跟陸太太上法庭,也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得滿城皆知,我想陸太太不願意對簿公堂的原因也便是這個吧。”
“你容少今天來是想同我談些什麼?”
容靳修在柯善美對面的單人沙發裡面坐了下來,微微環起手臂,聲音平靜:“我希望陸太太主動放棄果果的撫養權。”
柯善美沉默了一秒,忽然笑了起來:“容少是在說笑嗎?”
容靳修淡然的說:“你覺得呢?”
柯善美斂起臉上的笑意,斬釘截鐵:“不可能。”
“陸太太先不要這樣武斷。”
柯善美像是在聽一個笑話,諷刺出聲:“憑什麼,容少憑什麼認爲我會妥協。”
容靳修微微傾過身子,將放在桌几上的文件往柯善美的方向一推,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就憑這個。”
柯善美眼中露出一絲狐疑。
她將文件拿過來,一頁一頁的翻開。
翻了幾頁以後,柯善美的手指就開始發抖。
她的表情全然也都變了,臉色變得煞白。
當柯善美將最後一頁看完,終究忍不住了。
她驀然站起來,將手裡的文件狠狠的摔在前面的桌几上:“容靳修,你卑鄙!”
容靳修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同陸太太比起來,倒是自嘆不如。”
柯善美氣的渾身發抖,眼睛裡面像是要噴出火來:“容靳修,你竟然拿我的弟弟來威脅我。”
門口的蘇櫻微微一驚。
柯善美的弟弟?
柯正東?
蘇櫻差點已經要將他忘記了,最近的一次見她還是她同容靳修結婚五週年慶典,他和柯善美一同過來。
在蘇櫻的印象裡面,柯正東一直是個有些任性和幼稚但心眼並不壞的小少爺。
那一次看到他,只覺得他長大了許多,變成了一個清俊的男人。
只是消瘦了些。
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同柯正東有什麼關係?
柯善美爲什麼說容靳修拿柯正東來威脅她?
容靳修氣定神閒:“我只是將陸太太出給我老婆的選擇題,讓陸太太親自體會一次罷了!”
柯善美看着容靳修的模樣,眼神中透過一絲複雜的光。
選擇題?
她怔了一會兒。
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
容靳修不僅是在逼迫她放棄撫養權,更重要的是,他在報復!
當初,在柯家的莊園,她曾經逼着蘇櫻在果果和小元寶之間選擇一個。
所以現在,他設了一個一樣的陷阱。
這個男人真是可怕。
其實那天,她並沒有真的打算讓蘇櫻選擇。
第一,她沒有想到蘇櫻沒有選擇,而是自己從露臺跳了下去。
第二,她更沒有想到陸成灝會在那個時候出現。
那時候,她原本是打算見好就收,嚇唬一下蘇櫻就好。
她不是怕蘇櫻,忌憚的便是容靳修。
身爲容太太的她真的在柯家莊園受了一丁點傷,按照這容少出了名的疼老婆的脾氣,必定不會放過她。
可是終究蘇櫻從露臺上跳了下去。
那段時間,她還挺擔心,容少會不會找她麻煩。
但是容靳修竟然絲毫沒有動靜,甚至連生意上使個絆的手段都沒有。
當時,她還挺納悶的。
只是,絕對絕對沒有想到。
這件事情,容靳修一直銘記在心上,並且在這裡等着她!
這個男人到底是心眼小,還是城府深。
柯善美像是叫人從後背插了一刀,眼中有濃濃的諷刺竟然透着一種悲哀。
“我真的不明白,你們爲什麼都對那個女人那樣好,我不過和容太太開了個玩笑而已,你這樣報復我,成灝也是這樣,容不得我說她一點壞處,我真是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值得你們這些人如此捧在手心裡寵着。”
容靳修聲音冷然:“你和我太太開了個玩笑,那我也只不過想和陸太太開個玩笑而已。蘇櫻是我妻子,我的老婆我自然會寵着,同陸公子不會有任何關係,所以,陸太太不該將自己求而不得的怨恨報復在我妻子身上,要知道,一報還一報,我容靳修的妻子沒有人可以欺負!”
柯善美怒:“可是我弟弟和這件事情無關,你不該將他牽扯進來。”
容靳修說:“要不要將你弟弟牽扯進來這完全在於陸太太,我也不希望將令弟牽扯進來,畢竟境外販毒的罪名倒也不小,你弟弟後半生的前途和果果的撫養權,陸太太,不妨今天也做一個選擇。”
蘇櫻在門口聽得卻有些傻了。
容靳修說的就是什麼意思?
境外販毒,柯正東嗎?
柯善美說:“我弟弟那是被人所用,那時候他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他已經回國,改過自新。
你收集的這些證據明顯是想將我弟弟再次拉入地獄,他好不容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容少真的忍心翻舊賬嗎?”
容靳修說:“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弟弟,全段時間費盡心機將他洗白,我也知道當初柯家破產,你弟弟也是一時想不開走上了這條路,他急功近利,急於求成,又想對付你丈夫,但是他是成年人,成年人沒有忍心不忍心,只有對錯。但是我容靳修不是法律的仲裁者,我是一個商人,我喜歡等價交換,如果陸太太放棄果果的撫養權,令弟的事情,我全當不知道,陸太太以爲如何?”
容靳修的語氣極爲清淡,一舉一動也是施施然。
柯善美卻再也佯裝不了鎮定。
這也許是她這輩子最難的決定。
現在,她似乎也終於體會到了蘇櫻當初在天台頂端的感受。
如果現在有個天台,她倒也寧願自己跳下去罷了。
一個是自己一母同胞,從小疼愛的親弟弟。
另一邊確實自己血脈相連,怎樣也割捨不斷的親骨肉。
容靳修真是狠!
柯善美真是恨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竟然還這樣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
男人和女人差別也許就在這裡。
男人的心理永遠比女人強大。、
就像容靳修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他也是在賭,但是他的鎮定卻叫對手覺得害怕。
柯善美說:“容靳修,你這樣做值得嗎?果果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他是陸成灝的,只要她在你的家庭裡面存在一天,你的妻子就永遠不可能徹底的忘記陸成灝,說不定看着這個孩子還會睹物思人,你這樣做,不是給你自己添堵嗎?”
容靳修說:“果果也是我的女兒,只要蘇櫻愛的,我會無條件的接受。”
柯善美冷笑:“還真是個聖人,像容少這麼聰明的人會不明白,你這樣做最大的輸家其實是我們兩個人,你以爲用這種方式威脅我,我就會妥協嗎?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選擇我的弟弟!如果我選擇果果,你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容靳修也站了起來,眼中一抹凝肅:“我也是在賭,因爲我知道陸太太跟我妻子簽訂的所謂一年之約不過是個緩兵之計,容太太的主要目的是讓孩子接受你,並且以此作爲籌碼達到自己不離婚的目的,一旦陸太太的目的達到了,搶走果果的撫養權是時間早晚的事情,兵不厭詐,陸太太這招在商場裡面用的可是爐火純青,只是蘇櫻太單純,竟然信了你的話。”
“蘇櫻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嫁給了你。”
柯善美說的悽然又諷刺。
那個女人的命實在太好,全世界的好處似乎都叫她給佔盡了。
碰上這樣的男人,終究要輸的一敗塗地。
柯善美看着桌几上散亂的“證據。”
捏緊了拳頭,手指幾乎已經嵌入指甲裡面。
最後,她冷靜的說了一句:“容少終究要給我考慮幾天,這個選擇實在太難。”
容靳修倒是爽快:“三天!我想對陸太太來說已經足夠。”
柯善美說:“好。”
走的時候,柯善美看着桌上的那些資料說:“我想容少那邊肯定多的是備份,這一份我可以帶走嗎?”
容靳修清清淡淡:“請便。”
柯善美將那份資料塞進自己的包裡,冷笑:“容少的籌碼還真是夠分量,今天便不打擾了,三天之後,我會給你答案。”
說罷柯善美頭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口走去。
門剛被打開,就看到仍舊怔怔站在門口的蘇櫻。
柯善美冷笑:“容太太,一定很得意吧。”
蘇櫻沒有接話。
柯善美繼續諷刺:“容太太還真是有一個令天下女人都豔羨的好丈夫,我想就算哪一天容太太公然出軌,容少必然也是能接受的。”
蘇櫻終於回嘴:“你胡說八道。”
柯善美今天晚上積了一肚子的怒氣,一股子全部撒在蘇櫻身上:“你搶我的女兒不怕報應嗎?蘇櫻,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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