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352小少爺也失蹤了
這個骨架便是容靳修,若是沒有他,蘇櫻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撐下去。
容靳修想辦法收買了柯家大宅的一個保姆。
那個保姆現在每天都會將果果的近況彙報給他咼。
偶爾還會發過來一些用手機拍的照片醣。
這也許是暫時能安慰蘇櫻的唯一的方式。
照片裡面的果果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蹦蹦跳跳無憂無慮的小丫頭。
她依舊穿的光鮮亮麗,像個衆星捧月的小公主。
但是從沒有在一張照片上找到一絲笑容。
她一定過得不開心。
晚上的時候,那邊又傳來消息。
說現在柯家大宅一片混亂。
小姐獨自一個人離家出走。
已經失蹤了半天。
那人在那邊也沒有說清楚,只是大概說了一下,今天太太也就是柯善美要去公司開會,就將小姐一個人留在莊園裡面。
小姐趁着午睡的時候偷偷的從窗戶裡面爬出去,躲進廚房那邊的採購車裡。
這也是後來保姆發現小姐失蹤以後去保安室調的錄像纔看到的。
柯家莊園的保安一時疏忽竟然沒有發現,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柯善美正在大發雷霆。
找到那輛採購車以後,果果已經不在裡邊了。
也不知道,她一個五歲的孩子什麼時候下的車,去了哪裡?
蘇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猶如晴天霹靂。
果果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離家出走?
蘇櫻忽然想到了上次果果和元寶被“十三爺”綁架的事件。
就憑着果果那張像洋娃娃一樣的臉蛋,那樣惹人注意,難保一些心術不正的人不動壞心思。
而且,就算運氣好,沒有遇到壞人。
果果離家出走以後會去哪裡呢?
她吃什麼,住在哪裡,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那邊小保姆說太太已經聯繫了警方,現在正是全城搜捕的時候。
容靳修也動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
蘇櫻的病還沒有好,這些天一直高燒不退。
但是她在家就是呆不住,非常擔心果果的安危。
容靳修開着車帶着她滿城的跑,哪怕是大海撈針。
果果非常聰明。
在江城的時候,蘇櫻從小就教育過果果。
如果同媽媽走散了,可以找個好心的阿姨,借一個電話,然後打電話給媽咪。
或者找警察叔叔將家裡的地址報給他。
果果對蘇櫻的手機號碼還有家庭地址早已經爛熟於心。
可是沒有。
果果爲什麼沒有打電話。
果果究竟怎麼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櫻就像是被凌遲一樣。
太陽一寸一寸的往下落,天空漸漸變成灰色,然後帶走了最後一絲光亮。
整個城市的霓虹燈全部亮了起來。
花燈璀璨,繁華如晝。
容靳修和蘇櫻依舊走遍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公園,廣場,商場,遊樂園,甚至肯德基和麥當勞。
果果最喜歡去的地方几乎都跑了一遍。
但這無疑還是大海撈針。
這個孩子到底去了哪裡?
蘇櫻要崩潰了。
容靳修撒出去的網幾乎都沒有任何消息。
暗中聯繫了一下柯家莊園那邊,那邊也是焦頭爛額,沒有一絲進展!
蘇櫻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十二點的時候,家裡人打電話過來,說小少爺也不見了。
彷彿一顆早已腐朽的老樹在狂轟濫炸中被狠狠的擊中,炸成了碎片?
小元寶不見了?
車子急速的駛回老宅。
照顧小元寶的保姆說:“小少爺洗完澡就自己上.牀睡覺了,今天老宅很亂,聲響特別大,我剛剛就想進去看看小少爺有沒有睡着,沒有想到發現牀上沒有人。”
老宅上下的人也都慌了,到處找了找也沒有發現。
蘇櫻回來的時候,發現不僅小元寶不見了,連小哈也一同不見了。
小元寶不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離家出走。
一連串突如其來的打擊,蘇櫻有些眩暈,她努力的撐着自己,說:“元寶是不是找果果了?”
容靳修查看了一下房間,發現牀上還有沒有拼好的函數拼圖,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他的聲音還算鎮定:“你先別擔心,元寶肯定不會走的太遠,下山的道那麼長,我們剛剛上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先找找再說。”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老宅所有的人幾乎都沒有睡。
上上下下全都找了個遍,依舊是毫無消息。
果果那邊的消息,也一直在監聽,結果還是一樣。
所謂度日如年,也不過如此。
蘇櫻呆在兩個孩子的房間,看着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走着。
胸口哪裡疼的有些麻木。
這兩個孩子終究是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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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同一個貓頭鷹掛鐘,顯示的時間是十二點。
元寶躺在牀上睡不着。
於是,他便起牀,從牀尾的架子上拿了自己經常玩的函數拼圖。
腦子裡面滿滿的卻是他的妹妹。
下午的時候,媽媽哭着對爸爸說果果離家出走的時候,他正好就站在門外。
果果離家出走了?
他的妹妹總是這樣任性。
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他是明白的,果果是媽媽以前在江城那個地方收養的孩子。
前一段時間,家裡亂七八糟,媽媽成天誠惶誠恐。
而且經常要去法院。
他知道,是果果的親生媽媽來搶果果的撫養權了。
他也知道果果親生爸爸就是她平時老是念在嘴上的超人爸爸,他們長得非常相似。
而她的媽媽,看的出來,大約就是那個並不善的柯阿姨。
果果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人。
已經同他說了無數次,說她長得像故事裡面的壞巫婆,像白雪公主裡面的壞皇后。
他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大人覺得他不懂,或者覺得他不應該懂。
所以他也沒有多問。
他以爲爸爸會有辦法叫妹妹留下來。
但是果果還是去了另一個家庭。
莫名其妙的,果果走了以後,他晚上竟然睡不着了。
每天晚上都要玩拼圖玩的精疲力竭,勉強才能閉上眼睛。
平時的她聒噪的很,偶爾也喜歡爬上他的牀非要同他一起睡。
他倒是不討厭,果果渾身香噴噴的,就像是剛出籠的奶黃包,又軟又香。
只是不想叫果果養成能男生一起睡很自然的習慣。
上次在幼兒園午睡的時候,果果竟然爬上宋御的位置,要同他一起睡覺。
後來他嚴厲的告訴過她一次,小男生和小女生不能睡在一起。
現在還記得她傻乎乎的問他爲什麼?
他不耐煩就懶懶的敷衍:因爲
睡在一起會生小寶寶。
果果立刻就大哭起來:那果果和元寶哥哥睡了這麼多次,是不是要生小寶寶呀,可是果果和元寶哥哥都要上幼兒園,爸爸要上班,媽咪要去花店,誰來照顧我們的小寶寶呀?
這個超級大笨蛋!
小元寶剛剛將拼圖倒出來,看到一堆零碎的符號和數字。
平日裡看到這些他就會安靜下來。
可是最近老是記掛着果果。
她在新家過得好不好,她的巫婆媽媽對她好不好,果果最愛哭,哭的時候不能哄也不能罵,否則她都會哭的更加厲害。
小元寶難得下牀,從櫥櫃拿出一個相冊。
看着裡面小女孩的笑容發呆。
擡頭的時候,發現小哈正在咬他的睡衣。
果果不在的這些日子,小哈和媽媽一樣,生了很重的病。
不吃不喝的。
爸爸百忙之中還要帶他去看獸醫。
竟然說是抑鬱症,那不是少數一些嬌生慣養的狗才會得的嗎?
作爲一隻西伯利亞平原狼,小哈真的是太丟臉了。
但是此時此刻的小哈竟然像狼一樣嗷嗚嗷嗚的叫着。
仰着脖子,那聲音也是叫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爲什麼,果果天生和小哈天生有一種默契。
果果竟然會同小哈聊天,有時候還能聊的哈哈大笑。
小哈也非常瞭解果果,果果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或者假裝開心的時候,他都會用不同的方式陪在身邊。
小哈自以爲是一隻狗,所以從來不像狼一樣嚎叫。
除了洗澡的時候。
家裡的大多傭人都以爲它就是一隻普通的哈士奇。
但是每一次,他眼泛綠光,像一隻狼一樣仰着脖子嚎的時候,都代表果果出事了。
上一次,是夏天的時候,果果一個人偷偷的去後山摘枇杷從樹上掉了下來。
還有一次,是果果在游泳池旁邊亂跑,失足掉了進去。
今天又是這個樣子。
連小元寶也不禁擔心起來。
果果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誰知道小哈啊嗚一聲咬着小元寶的衣角就往外拖。
小元寶自然知道它的意思,只說了一句:“小哈,你帶路,我跟你走。”
小哈轉身便竄到了門口。
小元寶出去的時候,老宅外面亂作一團。
小哈竄的很快,他也來不及說什麼,就只能緊跟這小哈的腳步。
沒想到小哈將他一直帶到後山。
容家的老宅是建在山上的。
後山有花園也有果林,還有曾奶奶培植的一大片燕子蘭。
小哈直直的就往果林那邊走。
小元寶有夜盲症,出了大宅視線就變得很弱。
到這種地方,幾乎就已經看不見了。
小哈也知道這一點,於是不知道又竄到哪裡,過了一會兒咬了一根繩子過來了。
自從將小哈帶回來,從來沒有用繩索或者籠子這類東西束縛過它。
老宅的院子裡面養得兩隻牛頭梗,均是用繩索拴住的。
每次小哈看到那兩個傢伙都喜歡故意過去挑.逗一番,惹的那兩隻牛頭梗看到它就齜牙咧嘴,恨不得撲過來打一場羣架。
但是此刻,小哈咬了繩索過來,然後主動站在小元寶的旁邊。
小元寶拍了拍小哈的腦袋,然後將繩子輕輕的系在它的脖子上面。
小元寶的手牽着繩子的另一端,跟着小哈一路朝着林子的深處走進去。
這一片是果林。
小元寶雖然看不見,但是他伸手摸了摸,橫枝交錯,小哈應該將他帶進了北邊的桃
樹林。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的路程,小哈終於停了下來。
小哈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
小元寶伸手摸了摸,發現這裡是桃樹林的果屋。
每片林子都有一個果屋。
白天的時候,守林人會在果屋裡面休息。
看守桃林的是一個聾啞人陶爺爺,偶爾的時候,他晚上也會睡在這裡。
“小哈,帶我去果屋。”
小哈不走,卻衝着另一邊嗷嗚嗷嗚的叫。
可是元寶看不見,也不知道小哈在叫什麼、
元寶又說了一遍:“小哈,帶我去果屋。”
小哈似乎聽懂了,帶着小元寶去了果屋。
果屋的門沒有落鎖,小元寶直接推門就走了進去。
這裡小元寶以前來過,果果最喜歡到陶爺爺的屋子裡面來。
陶爺爺雖然聽不見,也不能說話。
但是卻有一個拿手絕活,就是捏泥人。
果果很喜歡,經常跑過來看陶爺爺捏泥人。
所以小元寶對着屋子裡面的一切也瞭如指掌。
屋子十分簡單,一張簡單的牀鋪,一個簡單的櫃子,還有一個手轉拉胚機。
小元寶記得左邊的櫃子裡面有個手電筒。
於是走過去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個手電筒。
打開以後,眼前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小哈在原地轉了兩圈,啊嗚一聲又竄了出去。
小元寶也跟着出去了,卻發現小哈一直衝着一輛貨車大叫。
這個車子是陶爺爺平時出去買樹苗或者肥料的車子。
貨車後面是集裝箱,裡面一般堆積這各種肥料。
小哈撲過去衝着集裝箱就是一陣猛撓。
一下子在上面劃了幾個爪子印。
小元寶大約也猜到了上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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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裝箱上面是有鎖的。
可是沒有鑰匙。
隱隱的小元寶聽見集裝箱裡面似乎也有聲音。
小元寶微微皺了皺眉。
小哈還在用爪子扒拉那個鎖,甚至用牙齒去咬。
小元寶卻已經從果屋裡面拿了一個斧子過來。
畢竟還是個孩子,拿着斧子就有些吃力。
旁邊正好有個木樁,小元寶費力的爬了上去。
這樣他才能夠得着貨車上的鎖。
小元寶用力將斧頭舉起來砸了下去。
一連砸了好幾下,吧嗒一聲,鎖終於被劈開了。
小元寶將斧頭扔在旁邊,
在木樁上踮着腳尖打開集裝箱的門。
裡面依舊一片黑乎乎的。
化肥嗆人的味道鋪面而來,小元寶不禁咳了兩下。
“元寶哥哥,是你嗎?”
裡面驀然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元寶的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因爲這本來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小哈如此激動,一定是發現了果果的蹤影。
小哈的鼻子比一般的狗還要好,大約是聞到了果果的氣味。
小元寶淡定的將手電筒舉起來,一束亮光招了進去。
小元寶清清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是我!”
亮光正好打在果果滿臉淚珠的小臉上。
她抱着膝蓋,靠在一袋一袋堆積成山的肥料上面。
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眼巴巴的看着門口。
剛剛,她明明聽見了外面的聲響。
心裡害怕的不得了。
希望是陶爺爺,但又怕是壞人。
所以只敢蜷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可是將門被拉開的一瞬間,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小小的輪廓。
這個輪廓一場的熟悉,她甚至聞到了一種無比熟悉的味道。
是元寶哥哥,一定是他的元寶哥哥。
她條件發射一般的問出口,當聽到肯定回答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小元寶從木樁上跨了進去。
小哈一股子也竄了上來。
果果還蹲在那裡,眼淚像是金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就往下掉。
小哈連忙跑到她旁邊,舔了舔她臉上的淚水。
果果抱着小哈的脖子大哭:“小哈,你也過來了,果果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元寶就站在旁邊看着她哭,果果哭的肚子咕咕叫以後才停了下來。
果果一把抹掉臉上淚水:“元寶哥哥,果果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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