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綁

宴會結束的時候,許桐親自開車來接。

這個季節,上海的溫度明顯高於北京,所以年柏彥出來的時候外套是搭在胳膊上的,許桐見狀後上前,順手將外套接了過來。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年柏彥跟上前打招呼的人道別後,直截了當問向許桐。

許桐點點頭,告知一切都已經辦妥,末了,小心翼翼問了句,“年總,素醫生是……在那度假嗎?”

年柏彥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很快地朝着車子方向走去,沒回答她的問題。

許桐眼睛尖,看出就在剛剛,年柏彥的臉色有了明顯的暗沉,如烏雲蓋頂似的,她聰明地閉上了嘴,雖說一肚子狐疑,但還是選擇了緘默。

身後有人叫住了年柏彥,氣喘吁吁,聲音急切。

許桐第一時間回頭,便瞧見一身穿白色禮裙的姑娘一手拿着個精緻的保溫壺,一手提着拖地的裙襬,朝着這邊跑過來。

許桐詫異,這女人誰啊?

年柏彥也停了腳步,只是在看清楚對方後,眉心之間明顯地揚起一絲不耐煩。他皺眉時,許桐的目光也恰巧落在他臉上,心中這才恍悟,八成又是在宴會上主動搭訕的女人。

這種情況,許桐已經見怪不怪了。

安靜終於追上年柏彥後,一張在冷風中凍得微紅的臉綻放喜悅和幸福,她近乎視許桐爲空氣,徑直走向年柏彥,一手壓着上下起伏的胸口,仰視着他,“年總,您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嗎?我還想好好謝謝您今天的出手相助呢。”

年柏彥的語氣沒有波瀾,淡淡回了句,“不用客氣,我是爲了我自己。”

不算太客氣的回答。

可惜,安靜是太癡迷於他的目光了。

趕忙將手中的保溫壺遞給他,深情款款,“年總,您今晚上喝了酒,這是我讓廚師給您準備的解酒茶,您在車上喝點吧,哦,這個解酒茶挺好的,不僅解酒,還能消除疲勞。”

年柏彥若有所思,良久後接過。

安靜心花怒放。

可下一秒,年柏彥就將解酒茶遞給許桐,“你開車到這也累了,拿去喝了。”

許桐豈會不明白年柏彥的心思?笑着上前接過年柏彥手中的保溫壺,“謝謝年總,還有……”她看向安靜,“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安靜。”

“挺好聽的名字。”許桐溫婉有禮,“那就謝謝安小姐了。”

安靜一臉的尷尬,咬了咬脣說了句,“不客氣……”

擡眼見年柏彥轉身上了車,她愕然心驚,頭一熱又再度跑向前,拉着車門。年柏彥原本淡漠的神情騰起了明顯的不悅了。

“年總,您是不是誤會我了?”安靜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似的恐慌,解釋道,“我知道在您眼裡一定把我看成了處心積慮的女人,但是請您相信我,在宴會廳發生的事真的是意外,我——”

“安小姐。”年柏彥淡然打斷了她的話,“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你跟金大中發生了什麼事我沒興趣知道,那筆錢拿出來是爲我自己不是爲了你,還有,你是什麼樣的女人,跟我沒關係。安小姐,麻煩你放手。”

安靜的臉紅一塊白一塊,怏怏地鬆開了緊拉着車門的手。

車門被年柏彥“嘭”地一聲關上,車窗上映出安靜蒼白的臉。

許桐經過安靜身邊的時候,好心提醒了句,“安小姐,你還是回宴會廳吧,你穿得太少了,在這兒站久了會感冒的。”

安靜的雙手緊緊攥住。

許桐見她始終站在那兒也沒有辦法,對於年柏彥這種對女人不冷不熱的態度許桐早就司空見慣,無奈搖搖頭,上了車。

車子離開時,安靜忍不住哭了,眼淚滑過臉龐時被風吹得冰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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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

紗卡從臥室打完電話出來時,素凱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搞笑的地方被逗得哈哈大笑。

紗卡站在原地,着迷地看着他的側臉,良久後走上前,見電視里正在放憨豆先生後身子軟軟地靠着他坐下,順勢倒在了他的懷中,“你還愛看憨豆先生呢?”

素凱目光沒離開電視機,只是伸手將她摟住,“誰規定我不能看憨豆?”

“阿峰……”紗卡撒着嬌,“人家要你看我嘛。”

素凱轉過頭看着她。

紗卡癡迷於他,忍不住擡頭親了一下他的脣,“親愛的,你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她指的是槍傷。

素凱點點頭,“放心。”

紗卡情不自禁將素凱摟住,思量了好久便道,“下個月,除了我之外,毒和殺都會趕到越南,我們會在那裡接一批貨,到時候你要陪着我。”

素凱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不動聲色道,“我去方便嗎?”

神秘莫測的大毒梟墮天使的爪牙分佈很廣,但他手下有三個最得力的助手幫他運作所有販毒的事,這三人分別是魅、毒、殺。

殺,是助手之中年齡最大的,也是陰狠的,他以武力着稱,強制性販賣毒品,金三角很多人不敢不給他面子;

毒,聽說三十剛出頭,是劍橋高材生,他主要負責毒品集團的製毒環節,是一頂一的製毒高手;

而魅,就是此時此刻緊摟着素凱的紗卡,也是三個助手中唯一的女性,才24歲,她沒有殺那麼出色的身手,也沒有毒的製毒本事,最大的特點就是交際。魅,顧名思義,魅惑,她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交際花,也是最常露面的一個,所以,素凱很快找上了她。

紗卡聞言素凱的話後起身看着他,纖纖玉指在他胸口上輕輕一戳,“傻瓜,你爲我擋了槍子,這麼危險的事你都做了,哪還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的命都是你替我搶回來的,當然是自己人了。”

素凱笑了笑,“紗卡,我爲你擋槍子沒有其他的目的。”

紗卡抿脣,“那你就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素凱眼前閃過葉瀾楚楚動人的模樣,心口揪痛了一下,很快地,他笑容擴大,“你說呢?”

“壞蛋。”紗卡主動摟住他,“人家的心現在就係你一個男人身上了,阿峰,我愛你,你真的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素凱微微蹙眉,但還是笑着將她拉開,凝着她,“怎麼變得這麼沒自信了?”

“書上都說,墜入情網的女人是最沒安全感的,我現在總算體會到了。”紗卡湊近他,溫柔說道,“所以你不能跟我說那麼見外的話,這次你就要陪我一起去。”

“好。”素凱答應,又問,“交易時只有你們三個?”

紗卡歪頭,“你想見墮天使?”

素凱回答聰明,“我想混這行的沒有不想見墮天使的吧?”

紗卡笑了,“連我們三個都不知道墮天使的真正面目呢。”

素凱心中一驚,怎麼會這樣?

“不過你放心,墮天使什麼都知道,你救了我,他也一定會知道的,我想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他。”紗卡誤以爲他失落了,趕緊安慰。

素凱沒有再說什麼,伸手將她摟在懷裡,來遮掩他越皺越緊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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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後,再數要人期待的節日就只剩下春節了,一年之中最後的節日,也是團圓的日子。大年三十之前,是各個公司最忙的時候,忙着盤點,忙着一年的工作總結,忙着答謝客戶,忙着年會。

年柏彥受邀參加某知名商業雜誌的封面人物拍攝,同時請來的還有紀東巖,雜誌策劃組這邊在訂封面時有點心驚膽顫,畢竟這段日子以來,就連圈外的人都知道精石和紀氏在股票市場上的刀光劍影,生怕這兩個商業大咖見面會大打出手。

但令雜誌大跌眼鏡的是,年柏彥聽說邀請了紀東巖後沒有太多反感情緒,而紀東巖一聽說有年柏彥,馬上說,要是沒有他,我還不上這個雜誌呢。

結果,在臨近春節放假的前三天,年柏彥踩着準點到了攝影棚,而紀東巖十足得成了大爺,工作人員們一等就等了近兩個小時還不見他的身影。

主編的汗都快下來了,親自到休息室跟年柏彥賠不是,他們做雜誌的時間再緊迫也緊不過這些生意人,紀東巖他們得罪不起,年柏彥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更得罪不起。

年柏彥落得清閒,臉上始終不見慍色,悠哉地靠着沙發翻看雜誌,見主編連連賠不是後淡淡說道,“遲到的不是你,所以,你不用替紀東巖扛包袱。”

主編也弄不清楚他說這番話究竟是出自什麼心態,但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樣也就放心了。

快到中午時,紀東巖才姍姍趕來。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不好意思,塞車。

用了最簡單也是最用爛了的藉口。

主編恨不得燒香拜佛感謝上天開眼了,趕緊叫來了服裝師造型師各就各位。

更衣室是全球各大品牌贊助的服裝,一水兒的商業精英範兒。從試衣間出來的服裝助理一臉欣喜地跟其他工作人員咬耳朵,紅着臉,眼裡冒着桃花,“好帥啊,帥死了。”

事實證明,當年柏彥和紀東巖換好了服裝從試衣間裡走出來,站在鎂光燈下時,着實激起了千層浪,來攝影棚幫忙的基本上都是助理,也全都是年輕的小姑娘們,湊在一起,心裡的桃花都氾濫了。

攝影師在拍照,各個角度。

紀東巖和年柏彥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很隨意的或站,或坐,或側身,都足以成就一張張優秀的作品。

“天哪你們看,年柏彥好帥啊,身材那麼好,那件襯衫被他穿得太好看了。”

“紀東巖也不錯啊,他笑起來好迷人啊。”

“這一期啊肯定大賣。”

衆說紛紜。

鎂光燈下的年柏彥和紀東巖也有暗流涌動。

趁着轉身換姿勢的空檔,紀東巖對着攝影師微笑,卻咬牙切齒地對年柏彥說,“你把素葉藏到哪兒去了?”

年柏彥也換了一個站姿,雙手揣兜,淡淡笑道,“藏?紀東巖,你用這個字來形容我和葉葉的關係,小心我會告你誹謗。”

“葉葉?你叫得親熱,你當我不知道在杭州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是吧?”紀東巖皮笑肉不笑。

“那又能證明什麼?”

“證明素葉的失蹤跟你有直接的關係。”

“兩位老總,咱們再拍幾組就分開來拍啊。”攝影師衝着這邊喊。

紀東巖對着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失蹤?紀東巖,我記得你沒有愛看推理小說或電視劇的習慣。”年柏彥冷諷。

紀東巖直接看着他,“年柏彥,你當我三歲孩子好騙呢?素葉根本就不在她舅舅家。”

“哦,所以你才遲到了兩個多小時。”

“少跟我廢話,說,素葉到底在哪兒?”

“紀總,您擋住年總了。”攝影師再次喊了句。

紀東巖微微轉過了身子。

年柏彥的目光落在了鏡頭上,也連帶的,引起了角落裡小姑娘們欣喜尖叫。他的笑容很淡,細不可聞,“你去過她舅舅家就應該清楚,她不是消失,只是去放鬆一下情緒。我想,她舅舅也是這麼跟你說的吧?”

紀東巖驀地攥拳。

“兩位老總辛苦了,接下來的時間咱們要單拍。”攝影師這時走上前插話進來,對於兩人之間的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絲毫未察覺。

“好,我先來。”紀東巖搶了先。

年柏彥淡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單拍的時間不算太長,源於這兩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他們是商界的王者,所以壓根不用故意做作去呈現怎樣成功的姿態,歲月賦予了他們兩人太多的優勢,如沉穩,如內斂,如優雅,如尊貴,他們不是演員,靜靜地站在那兒就是最好的詮釋。

紀東巖單拍的時候,年柏彥在休息室裡等候,而等到年柏彥單拍的時候,紀東巖一直坐在鎂光燈不遠的沙發上,他死死盯着年柏彥,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素葉究竟被他藏到了什麼地方。

直到拍攝工作完成。

紀東巖走了上前,攔住年柏彥的去向,“既然你說小葉去度假放鬆情緒,那麼,她的手機爲什麼打不通?”

年柏彥用一種“你很蠢”的眼神看着紀東巖,大有兵來將擋之勢,“你度假的時候希望被人打擾嗎?”

“你——”

“兩位老總辛苦了。”橫空過來的是雜誌出版人的聲音,妖嬈熱情,她是在時尚圈裡出了名的女魔頭,世故圓滑,說話滴水不漏。

紀東巖和年柏彥看向她,笑着點頭當打過招呼。

“今天勞了兩位大駕,現在也是中午了,我已經備了宴席,不知兩位老總是否賞臉?”

一早的時候,雜誌方就跟他們的助理打過招呼,會進行宴請,年柏彥婉拒了,紀東巖也迴應說沒空,今天出版人親自出馬,就希望他們兩位能賣她個人情。

紀東巖沒回答,看向年柏彥。

年柏彥則淡笑,“不好意思,年底了公司很忙,吃飯就免了,年後有時間再聚。”

中國人口中的“有時間再聚”,意思就是推脫沒時間,雜誌出版人當然明白,笑着勸說,奈何年柏彥依然婉拒的態度。

見年柏彥換了衣服出來打算離開,紀東巖也不甘心,婉拒了雜誌的盛情邀請後追了出去。

“年柏彥,你別以爲我找不到素葉!”停車場,紀東巖衝着年柏彥的背影喝了一嗓子。

年柏彥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回了句,“提前給你拜年了,新年快樂。”話畢,上了車。

紀東巖盯着車影,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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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光能倒回,素葉一定不會選擇上年柏彥的車。

不,應該說,如果時光能倒回,她一定不會想去認識年柏彥,更不會要在他身上去寄託一分天長地久永恆的奢念。

年柏彥給了她一個又一個燦爛的承諾,讓她相信了他的言出必行,結果她才知道,年柏彥的承諾也會有假,正如他對她承諾的愛情,也正如他對她說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句肯定的話。

素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意識是喪失在三里屯的那天,等她醒了後才反應過來,當時應該是年柏彥趁着她不備出手打暈了她,是她後知後覺,以爲他再氣也不會出手這麼狠。

她醒的時候是在一架直升飛機上,可以用五花大綁來形容,嘴巴里也塞着東西,無法說話,只能拼了命地從鼻腔發出反抗的聲音。

飛行員很稱職,連頭也沒回,壓根就不搭理甦醒後的她有多麼恐慌。

飛行員很稱職,連頭也沒回,壓根就不搭理甦醒後的她有多麼恐慌。因爲他壓根就不會擔心她會反抗攻擊,她被人用繩子跟座椅綁在了一起,除非她有能耐把直升機的座椅連根拔起。

飛行的時間很長,素葉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只能看見大片白雲從旁穿過,白茫茫的天,沒有任何的參照物。

後來她累了,又昏昏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是黑夜。

再再後來,她就到了這幢別墅,能望見的就只有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偶爾有海鷗飛過,不見船,不見路,任她怎麼猜也猜不到具體所在的位置。

被關在這裡的頭幾天,素葉呈現出瘋狂的狀態,拼了命地往外跑,偌大的別墅除了定點廚師外就一伺候她起居的保姆,她跑保姆就追。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情勢後才明白什麼是絕望。

她所在的地方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個小島,林木叢生,鳥語花香,四面環海,島不算太大,卻足以令她恐慌。

最後她實在累了,呆坐在沙灘上,保姆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跟她說,快回去吧,再這麼亂跑先生會不高興的。

素葉的牙齒近乎咬碎。

年柏彥!

她就知道跟他脫不了干係!

回到別墅,素葉每天做的事就是砸東西,拼了命地砸,不管什麼,看見了就砸,越是名貴的東西她就越砸的稀巴爛。

她甚至還用廚具差點敲斷了廚師的腿,用菸灰缸砸傷了保姆的額頭。

不爲別的,她只想逼着年柏彥現身。

只要他敢現身,她就一定要將他碎死萬段!

可在一天夜裡,就在她熟睡時隱約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驚醒,跑出別墅看向上空時,驚愕發現廚師和保姆全都被接走了。

年柏彥送來了新的保姆、廚師甚至還有醫生,唯獨他,還是沒現身。

新來的保姆自稱是陳姐,說以前的主人家都這麼叫她,也讓素葉這麼叫她。這個陳姐不同於上個保姆,一臉麻木冰冷的模樣,任素葉怎麼砸東西都無動於衷,只是,等她砸完了她就會拿出自己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撥打電話說,小姐又砸了什麼什麼東西。

然後,不到三天,又有嶄新的物件添了進來,大有素葉怎麼砸都無關緊要的架勢。

別墅裡沒有電話,沒有網絡,只能看電視和雜誌,連實時報紙都沒有。素葉曾經潛到保姆間打算偷用她的手機,奈何手機拿到手後才發現手機是上了密碼鎖的,她也想試過恢復出廠設置,但後果就是,手機無聲無息地報廢。

再然後,又是沒兩天就有人送來了新的手機,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兩個保姆對待手機一事如出一轍,素葉正好放棄。

就這樣大約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素葉停止了一切的暴力行徑,變得十分安靜。陳姐是個很不容易溝通的人,事實上每天跟她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總是面無表情地看着素葉大怒暴躁,等素葉稍稍平息情緒後才慢悠悠地問她,餓不餓?需不需要吃飯?

在吃飯問題上,素葉也跟這個陳姐進行了長達十年抗戰般艱難的戰鬥。

之前的保姆,她不吃飯她就不敢管,但陳姐不同,只要素葉不吃飯,她就乾脆命廚師和醫生將素葉綁起來,硬生生往她嘴裡塞飯。

廚師和醫生都是歐洲大漢,任素葉怎麼支楞都是胳膊抵不過大腿。

直到某一天清晨,陳姐安靜地端上了一道雞蛋羹給她,淡淡說了句,“馬上要過年了,先生會回來過年,你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迎接才行吧?女孩子不要太倔,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今天一萬字更新,先預設六千字,還有四千字放在第二更,睡醒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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