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勢力有黑暗勢力的規矩,程家這種人只能算是邊緣人士,但在黑暗界總是有一些門道的,程冽進入的這個網站,是一個很機密的網站,可以查閱到一些機密的資料,但是,需要的代價很高。
很快就有一個類似於舞臺上的小丑的頭像彈出了信息:程家?
程冽:我是程冽,想來買一些消息。
對面片刻後彈出消息:程家不是內部人員,買消息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程冽:只要我能答應的。
程冽幾乎沒有遲疑,是的,如果可以查到需要的資料,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又如何,很多東西沒有了可以再掙,但蘭梨只有一個。
小丑頭像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隨後,有一段波段神秘的音頻發過來,沙啞的聲音問到:“你該知道,若你換取的消息越神秘,你將要付出的代價越大,你考慮好了?”
“是,我考慮的很清楚。”程冽一字一句地說,“我要知道,去哪裡可以拿到大夢誰先覺的解藥。”
“大夢誰先覺的解藥?”沙啞的聲音低低一笑,沉聲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沒有解藥。”
程冽擡眸,眸中迸發出犀利的冷光,語氣冰冷的像是寒冬臘月的冰渣子一樣,“怎麼可能沒有解藥?”
“因爲制它他的人自己也在研製解藥,所以,這個藥無解。”
手掌使勁捏着鼠標,手指邊緣逐漸泛白,程冽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我要墮天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
“沒問題,那你程氏企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來換吧。”對方直截了當的說。
“好,我立刻準備股份轉讓書,但我希望明天天黑之前,我能看到資料。”程冽沒有猶豫,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已,在程氏的股份被炒到天價的現在,這些股份確實很值錢,相當於將他手裡的股份掏空了大半,甚至還會給程氏帶來隱患,但是這些,都比不上蘭梨的性命。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程冽會這麼簡單的就答應了,發出幾聲桀桀的怪笑,說道:“成交!”
不管黑夜裡有多少黑暗的發生,第二天的太陽依然會升起,彷彿黑暗就真的這麼過去了,程冽一夜沒睡,等他將所有事情理清楚之後,只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十分難受,他去洗漱間裡洗了一把臉,才感覺大腦有些清醒。
今天的太陽依舊很燦爛,程冽凝視着蘭梨的睡顏,她看着面色紅潤,就連皮膚也白皙光潔,睡着之後的樣子看着十分安詳,一點也沒有中毒之人該有的憔悴,如果不是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內部已經出現了問題,看到的人都回以爲,蘭梨很好。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陡然想到一個問題,昨天的那個人說大夢誰先覺沒有解藥,那麼就一定是沒有解藥的,但是蘭澤凱也說過,在蘭梨的身體裡有一種元素在對方另外一種,若那不是解藥,一定就是可以緩解的藥劑。
那麼,到底是誰給蘭梨下的藥?又是誰給的緩解藥劑?
已經吩咐陸洋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調查到結果,程冽臉上透着陰霾,不管是誰,他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陸洋一大早就來到程家老宅,將今天需要處理的文件送給程冽,他最近也忙的不可開交,但想到蘭梨
的狀況,也恨不得自己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好讓程冽可以天天都陪着蘭梨,陸洋剛進屋別墅沒多久,別墅就再次來了一個訪客。
“蘭梨怎麼樣了?”元奕焦急地走上前,語氣裡帶着迫切。
程冽放下手裡正在處理的文件,擡眸間,眼裡閃過許些詫異,元奕今天的狀態看起來十分差,就好像是一整夜沒有睡覺並且受到了某種精神折磨一樣,眼眶深陷,眼裡充滿血絲,最重要的是,一向注意形象的貴公子,居然鬍子巴拉的,皺皺巴巴的衣服,明顯是昨天穿了沒換的。
“她精神不太好,最近十分嗜睡,時常讓我有一種她一睡就再也叫不起來的錯覺。”說起蘭梨的狀況,程冽眼裡也閃過黯然的神色,他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元奕身上,帶着警惕和探究。
“怎麼會這樣呢?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她的,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嘛?”元奕的聲音裡帶着無法壓抑的怒火,彷彿隨時都會爆發而出。
程冽將他這一瞬間的神態、表情、動作,沒有一絲一毫錯過的落在心裡,隨後收回視線,“是我的失職,我沒有照顧好她。”蘭梨中毒了,他比誰都難過,甚至,可以的話,他希望中毒的是他自己。
“蘭梨到底得了什麼病?爲什麼會總是犯暈厥?”元奕擰眉,喝道。
“沒有檢查出來,不管專家怎麼分析,都無法分析出,她的身體到底是哪裡不對。”
“怎麼會這樣呢?”元奕站在原地,一瞬間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面上透着無法壓抑的悲傷。
“阿冽……阿冽……”一聲微弱呼喚聲從樓上傳來,聲音裡帶着悲慼和惶恐,幾乎是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程冽猛地將手裡的文件摔在地上,大步流星地朝二樓跑去,待看到蘭梨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攥着一樣,難受至極。
蘭梨光着腳站在走廊上,臉上泛着淚光,眼裡滿是驚惶和恐懼,她就像是一頭困獸,因爲找不到出路的哭泣,身上散發着濃濃的茫然和無助,見到程冽之後,立刻撲上去,緊緊的抱着他。
“阿冽,我去哪裡了,爲什麼我醒來之後沒有看到你?阿冽,我好害怕,會不會有一天我醒過來,你們都不見了,就剩下我一個人。”纖長的睫毛輕顫,說話間,眼淚輕輕滑落,這一刻的蘭梨,是那麼的脆弱。
元奕幾乎不敢相信,他會看到這樣的蘭梨,她脆弱的像是易碎的娃娃,明明是那麼火熱的人,如論是什麼時候見面,蘭梨都熱情的如同一團火,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打擊,最後都會挺過去,可是這一刻的程冽,就好像是失去了魂魄的贗品一樣。
“不會的,我一直都在,蘭梨,別怕,我們一直都在。”程冽打橫將蘭梨抱回臥室,將她放在牀上,隨後蹲下身給她穿上鞋襪,柔聲問道:“餓了嗎?我去給你拿吃的。”
“你別走!”蘭梨立刻拽着程冽,生怕他就要離開了。
“好,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程冽坐回去。
“少夫人想吃什麼,我去拿?”陸洋見狀,就開口問。
“隨便吧,廚房的張媽知道我愛吃什麼。”蘭梨才發現身邊竟然還有別人,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陸洋總算知道程冽的擔心來自何處了,下樓的
時候,心裡還在犯嘀咕,生病竟然能將一個人打擊到這麼脆弱的地步,就連蘭梨那麼彪悍的女人也會變成這樣。
“蘭梨,你好些了嗎?”元奕站在臥室門口,擔憂地問。
“嗯,睡了一覺感覺輕鬆了不少,其實我就是有點低血糖,還要你特意來看我,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蘭梨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元奕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臉上依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像極了在拍電影一樣,“那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嗯,等過幾天我精神頭好了,我就去拍戲,到時候我們還做搭檔。”蘭梨裂開嘴一笑。
元奕離開的時候,心情是沉重的,這一刻,他也徹底知道了自己和程冽在蘭梨心裡的區別,就算是難過示弱,蘭梨也只會在程冽面前,就算是他,蘭梨也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
下午的陽光很溫暖,又沒什麼風,程冽就拉着蘭梨在花園裡曬太陽,蘭梨躺在躺椅上,程冽就在一邊給她剝葡萄吃,蘭梨想吃,張開嘴就可以,她吃着吃着就笑了氣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程冽那傭人準備的清水洗了手,又拿起毛巾給蘭梨擦了擦嘴。
“感覺我好像實現了一個小時候一直無法實現的夢想。”蘭梨笑道。
“什麼夢想?”程冽看看蘭梨,眸色深了深,如果真是大夢誰先覺的話,他甚至無法肯定,蘭梨現在的狀態是好是壞?
“就是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米蟲生活來,你看,我現在像不像一個米蟲。”蘭梨擡擡下巴,莞爾一笑。
程冽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也笑了:“米蟲可沒有你這麼漂亮可愛。”
“你最近的情話說的簡直是越來越順溜了,不過我喜歡。”蘭梨拉着程冽的手放在頰邊,就那麼看着程冽,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
程冽臉上的笑意收斂,換上的是再也無法掩飾的悲慼,他抱起蘭梨走近別墅裡,小心翼翼地放在牀上,動作輕柔的,彷彿稍微力氣大一點,就會傷到她一樣,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牀邊,看着蘭梨,像是一具雕塑,許久之後纔回到客廳。
他拿出筆,將最近一段時間跟蘭梨有過接觸的人都寫下來,每一個人,就連蘭梨去傲月傳劇組拍戲的那一段時間嘈雜的人的名字都寫了出來,打頭的正是元奕。
他將其中那些不可能有問題的人劃掉,當劃到元奕的名字上的時候,手裡的筆頓了頓,腦海裡不斷回放着元奕早上來到別墅的各種表情,隨後,又繼續拿着筆去劃元奕的名字,劃到一半,又停止了。
就連程冽自己都覺得他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坦白的說,元奕是最沒有懷疑的理由,他幫了蘭梨很多的忙,也幫過他,最重要的是,他救了小澤,那是他們的寶貝,若不是元奕當時警惕,他們可能就失去了小澤。
元奕是最不可能傷害蘭梨的人,就憑他那一直隱忍的愛,就算不喜歡有人在暗處注意着自己的老婆,但元奕對蘭梨的愛很早他就清楚,但偏偏,他就是無法放下心中的疑惑。
嚐嚐的劃痕又劃出去了一點,程冽終於還是放下了筆,如果有疑惑,爲什麼不調查了,事關蘭梨,他一點懷疑都不會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