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
“小小的鴻蒙人族螻蟻,不到百載便已跨入了準鴻蒙,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一聲透着無盡不甘的戾嘯聲後,暗黑太子凌空倒飛而去的身形穩住,面色猙獰地暴跳如雷,透出一股濃到化不開的瘋狂和歇斯底里。
眼前的結果,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也無法接受。
這個局,他和父尊在十二萬多年前的上一次鴻蒙紀元末期,便已經開始佈置了。
這十二萬多年以來,他以一縷殘存意識本源的狀態,一直藏在陰陽符的陽魚魚身之中,那是何等的孤寂?
眼看着一切都已經如當年預期一般成爲了現實,他卻在最後一刻發現了一道難以擊潰的堅固壁障,唾手可得的一切就近在眼前,卻偏偏拿不到手,這種感覺,簡直讓人發狂。
“等着吧,本太子總能想到辦法,將你的意識,徹底地湮滅!”
“退一萬步講,即便本太子現在湮滅不了你的意識,你同樣也奈何不了我,這具身體,我一樣隨時能夠操控!”
“相信我,即便你再強,現在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
“哈哈哈……”
“嘩啦……”
一陣暴跳如雷後,暗黑太子並沒有再繼續出手,因爲那沒有任何意義。
他似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再次囂張地摞下狠話,最後得意大笑,凝聚的意識之體也重新化爲一道浪濤,嘩啦啦如雨落向下方的意識汪洋,重新遁入已經徹底融合的祖符中去了。
陳塘面色陰沉,卻沒有說話,意識之體也就此散去,杭城蟲洞空間內盤膝而坐的他,睜開了雙眼。
情況對他很不妙,雖然他扛過了這一次的意識之戰,並未被暗黑太子徹底地抹滅自我意識。
但這也僅僅只是未敗而已,與勝出二字無關。
他和暗黑太子,現在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陳塘就相當於人格分裂一般,一具身體內,出現了兩道意識,兩個不同,甚至是對立的思想體。
他試着催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無法抽取祖符中的祖符之力,畢竟暗黑太子是從那裡面誕生的,那是他真正的主場。
這也代表着陳塘連混沌戰體都已無法激活,混沌劫指就更不用多說了!
“不行,這個問題必須儘快解決!”
“我一個人茫無頭緒,先趕赴弘南,和大師父,鴻塵怪前輩商量一下再說。”
“咻!”
喃喃輕語中,他當即便在念動之間,從杭城蟲洞空間內走了出來……
……
弘景天星空!
“咻!”
微芒一閃之下,陳塘的身形憑空顯現。
現在的他,乃是夜叉人的血脈狀態,雖並未激活混沌戰體,實力層次也一樣是在準鴻蒙境。
也就是說,雖然無法激活混沌戰體,現在的他較之先前,實力其實並未下降。
甚至於還有提升,至少持久性方面是這樣的。
以前激活混沌戰體,畢竟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限而已。
可即便如此,但陳塘的臉色卻仍舊很陰沉,鬱郁不歡的樣子,壓在心頭的陰霾,太濃重了,難以驅散!
正當他欲要離開,繼續趕赴弘南之際,意識的變故,再次突如其來……
“嘶啦!”
右前方的星空中,清脆的裂帛聲傳來,一道虛空裂縫憑空驟現,從中走出一道身影,赫然正是楊超凡。
上次弘北星域一戰,陳塘和林初雪,四不象等三尊黑暗陣營的準鴻蒙追逃之間先行遠去,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
正是因此之故,看到楊超凡突然出現,他雖並未太過意外。
但對方體內彌散出的強大氣息,卻讓陳塘身形一震,面色大變之下倒抽一口涼氣,失聲驚呼:“鴻蒙境?你居然又突破了?”
果然不愧是這一鴻蒙紀元以來的唯一一個異數,這傢伙的實力提升,生命層次進化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便是陳塘都遠遠不及,自嘆弗如。
“哈哈哈……”
“終於讓吾找到你了,這一次你插翅難逃,今日若不斬你,吾誓不罷休!”
陳塘的話聲剛落,楊超凡便得意地大笑了起來,一臉的猖狂之色,較之剛在意識之海和陳塘大戰過一場的暗黑太子,都不迥多讓。
上次弘北之戰末期,他追入了星空極致高遠處的那道虛空裂縫中,和滅世劫眼在亂流虛空的最深處大戰了三天。
結果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滅世劫眼可能也是覺得無趣,找到一個機會,抽身離去。
無奈之下,楊超凡也重新返回了弘景天星空。
但他並沒有急着去追殺太叔古帝等人,因爲他最大的敵人乃是彼岸陳塘。
這半個月以來,楊超凡一直都在弘景天各大星域尋找,甚至於有幾次遇到實力層次還算入得了他法眼的黑暗陣營,或者鴻蒙人族的準鴻蒙,他都懶的去獵殺,只想儘快找到陳塘。
今天終於如願,找到了生平最大的宿敵,最恨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陳塘的實力層次已經遠不如他了,這個機會,楊超凡又怎麼可能會錯過?
然而,正當他話聲攸落,體內力量催動,欲要掠身衝出之際,陳塘的口中,卻又突然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放話損毀本太子看中的還魂之軀?”
這正是暗黑太子的聲音,即便是面對如今已經跨入鴻蒙境的楊超凡。
語氣中竟也透着一抹濃到化不開的鄙夷不屑之意:“不過就是個氣息駁雜,藉助外力強行達到鴻蒙境的小雜種罷了。”
“一旦本太子徹底掌控這具肉身,融合祖符重塑混沌寶體,你這樣的小雜種,本太子一根手指頭就能戮死!”
“滾!”
納尼?
這麼囂張呢?
這番話語入耳,楊超凡正欲衝出的身形頃刻便戛然而止,臉上也浮顯出驚怒交加之色。
上下打量着陳塘,眸中透射出濃烈的狐疑之意。
彼岸陳塘的體內,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意識?
似乎口氣還大到沒邊的樣子。
這特麼又想鬧什麼麼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