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風回到酒店,小美還沒睡醒,蘇紫嫣坐在牀邊,雙眼通紅,默默的看着熟睡中的女兒,顯然是哭過一場。
不知爲何,看到蘇紫嫣這種狀態,陸子風心裡竟也有些不是滋味。
蘇紫嫣擡頭,看着陸子風,問道:“藥材都買到了嗎?”
陸子風搖頭:“還差兩樣藥材。”
“還差什麼藥材,我花錢叫人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搞到。”蘇紫嫣立即說,事關女兒性命,她不得不着急。
陸子風搖頭:“這不是花錢就能打聽到的。
好了,這事情,你就交給我辦吧,相信我,我不會讓小美有事的。”
“嗯!”
蘇紫嫣點頭,第一回從心底裡相信陸子風。
“你手上拿的東西是什麼?”
眼神瞥到陸子風手中拿着兩本書籍,蘇紫嫣好奇問。
陸子風如實說:“是醫術和各種中藥材的書籍,我想看看能不能從這裡找到缺少的那兩株藥材。”
“赤陽草”被叫成了“壯陽草”。
那麼“青林子”和“驅陰散”被叫成別的名稱,也是相當有可能的。
所以,陸子風就買回來了一些醫術和藥材書籍,希望從書籍中能找到蛛絲馬跡,最好能找到一些和“青林子”或者是“驅陰散”外形相同的藥材照片,這樣的話,基本就可以斷定“青林子”和“驅陰散”的現代名稱叫什麼。
蘇紫嫣沒想到陸子風會對小美的病情這麼上心,心中感激道:“子風,謝謝你。”
陸子風說道:“謝謝就不必了,小美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的親生女兒,我做的這些......”
話未說完,便看見蘇紫嫣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冷哼道:“夠了,不要再說,我不想跟你說話。”
都這時候了,這混蛋竟然還以爲小美是自己和別的男人所生,蘇紫嫣能不氣憤嗎?
呃!
陸子風愣了一下,這女人的臉翻得也太快了吧!
剛剛都還感謝自己,轉眼,就對自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自己也沒招惹她啊!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捉摸不透。
陸子風也懶得管,拿着書籍走到客房的沙發上,攤開書籍開始翻閱。
......
江州,某高檔別墅區。
徐婉蓉得到藥材後,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大廳中。
周鎮南看到孫女進來,連忙問:“婉蓉,怎麼去了這麼久,壯陽草買到了嗎?”
徐婉蓉點頭:“師父,中間出現了一些意外,不過還好,藥材買到了,在這呢。”
她揚起手中的袋子。
“好。”
周鎮南滿意點頭,對着坐在一旁,神色看起來十分焦急的兩夫婦說:“宋先生,宋太太,你們放心吧,壯陽草既然已經尋到,令公子今天的病情應該有好轉。”
“多謝周老。”
倆夫婦連忙起身,對周鎮南道謝。
周鎮南擺手:“謝就不必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叫人把這壯陽草碾碎,按我說的量,加在我之前準備的藥材中,然後一起熬製成湯藥,否者時間晚了,我怕我用的那幾針,壓制不住令公子的病情。”
宋遠山聞言,哪裡還敢怠慢,立馬招呼家裡傭人,從徐婉蓉手裡接過藥材去熬製湯藥。
周鎮南說道:“宋先生,你也不需要太着急,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宋遠山嘆了一口氣,“周老,我也想不急,可您也知道,我只有平安這麼一個孩子,他要是出事,我宋家偌大的家業可就後繼無人了。”
宋遠山妻子,蕭慧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嘴裡念道:“平安,你怎麼就這麼命苦,患上了這種大病呢。”
周鎮南見狀,無奈搖頭,很是同情宋遠山。
宋家在江州說起來,也是百億大亨,在江州也算是一流家族,可奈何家族人煙稀少,幾代單傳,這唯一的兒子若是保不住,對宋遠山的精神打擊可謂是致命的。
在等待湯藥的時間空隙中,周鎮南看向自己得意門生徐婉蓉,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婉蓉,你剛剛說買壯陽草期間,遇到了一點麻煩,是什麼意思?”
說到這個,徐婉蓉就來氣,立馬把在藥材市場,被陸子風耍了的事情說了一遍。
“師父,你說這傢伙可惡不可惡?”
徐婉蓉滿臉怒氣的說道:“明明自己不急需壯陽草,而我明告訴他,我等着壯陽草救人,他卻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哄擡價格,讓我多付了一大筆錢。”
周鎮南搖頭一笑,說:“婉蓉,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
咱們醫者要做的便是問心無愧,不需要爲這種人動怒,天道有輪迴,有因必有果,這種人將來必定會有他的報應。”
宋遠山說道:“婉蓉,周老說的對,切不可爲了這種人渣動怒,你的損失,宋叔叔會補償給你的。”
“師父,宋叔叔,你們說的對,這種人不值得我生氣。”
徐婉蓉說道:“不過,補償就算了,平安也是我的朋友,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蕭慧說道:“婉蓉,你的心意我和你宋叔叔都心領了,但這買藥材的費用萬萬不能讓你破費,你和徐家的關係搞得那麼僵硬,我和你宋叔叔是有些耳聞的,知道這些錢,恐怕都是你辛苦賺來的。”
徐婉蓉還想再說什麼,但被宋遠山打斷道:“婉蓉,這事就聽你蕭阿姨的吧,不要推遲了。”
徐婉蓉無奈,點了點頭,“那好吧。”
......
大約一個小時後,湯藥熬了出來。
宋家管家端着湯藥,走進大廳,“老爺,湯藥已經熬製出來了。”
宋遠山點頭,轉頭看向周鎮南:“周老,現在怎麼辦?”
周鎮南說道:“不要着急,我帶着湯藥去給令公子服下。”
說着,衆人走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靠窗戶位置的大牀上,躺着一位青年,青年臉色蒼白,滿頭吸汗,表情十分痛苦。
青年上身袒露,肚子上,胸口處,額頭上,都插了幾根銀針。
周鎮南接過湯藥,親自給青年服下,隨後再次施展鍼灸之術,換了幾個穴位,打開了部分穴道經脈,同時又封住了其他的穴道。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徐婉蓉在旁邊默默注視着,對師父的鍼灸之術羨慕不已,心道:“若是有一天,自己的鍼灸術能達到師父這種地步,那該多好啊。”
幾分鐘後,周鎮南停止了動作,說道:“好了,令公子的病情暫時穩定了。”
宋遠山和蕭慧皆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宋遠山問道:“周老,犬子的病情雖然穩定了,沒有生命之憂,但是這病可還有徹底治好的希望嗎?
周老,你應該知道我的願望,我還指望犬子給我老宋家開枝散葉。”
周鎮南嘆了一口氣,說道:“宋先生,不瞞你說,令尊公子的疾病,十分罕見,那是民間所說的‘鎖陽症’,我翻遍了醫學典籍,都沒找到快速有效的治療方法,一切還得靠宋公子自己,每天堅持鍛鍊,再吃一些藥材調養身體,日積月累,或許能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