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秦念歌歉疚的說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別跟我解釋,你也不需要跟我解釋。”阿均打斷了她的話,揚了揚手中的門票,“走吧,快關門了,你還想不想看了?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
“當然想!”秦念歌激動跟了上去。
臨近關門的時間,裡面並沒多少人,卻也能讓秦念歌專心的欣賞那些新銳藝術。
阿均就這麼跟在她身邊,看着她整張小臉從剛剛的死氣沉沉,到現在的明媚開朗。
他知道秦念歌被厲洺翼關在了御風山莊裡,知道她過得不開心,可自己卻接近不了。
若不是今日看到她跟蘭姨出了山莊,恐怕他們到現在都還沒見着吧?
阿均自嘲的笑了笑,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跟厲洺翼抗衡,所以……對她,愛莫能助。
等秦念歌逛完展覽館,才記得自己跟着他來的目的,趕緊問道,“你剛纔說之前發生的綁架事件,你知道內情,是怎麼回事?”
“哦,那件事情啊。”阿均有些漫不經心,“你被人給陷害了。”
“陷害?”秦念歌十分驚訝。
她以爲是自己走錯了地方,才被人綁架的,畢竟蘇知薇跟自己解釋過。
但現在阿均這麼說,反而讓她糊塗了,難不成那些綁架自己的人,是蘇知薇所謂?
光是想想,秦念歌就覺得一陣寒冷。
聯想到蘇知薇對自己的指責,她做出那些事情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她太單純了,居然相信蘇知薇的爲人,還差點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以後別輕易的相信旁人,知道嗎?”阿均像模像樣的叮囑她。
“包括你嗎?”秦念歌輕笑着問道。
阿均瞪了她一眼,“當然是除了我!”
是嗎?
秦念歌淡淡的笑了笑。
她跟阿均認識不久,對他一點都不知情,更別提了解了。
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總是說一些讓她覺得奇怪的話。
見她似乎在思索的樣子,阿均不高興問道,“秦念歌,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
“不是,只是覺得,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我又真的不認識你,好奇怪啊。”秦念歌呢喃着道。
阿均的長眸閃過一陣厲色,轉瞬即逝。
“你的名字,不會真的就叫阿均吧,我們既然是朋友了,說說你的名字沒關係吧?”秦念歌微笑着問道。
她當阿均是朋友,才這麼真摯的詢問。
阿均深眸灼灼的看着她,許久才說道,“蘇離澈。”
“啊?”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的名字!”這女人什麼表情啊,都告訴她名字了,還那副表情……
蘇離澈面色冷凝下來,又不高興了。
“原來你叫蘇離澈啊,這名字很好聽啊,那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害的我以爲你名字很難聽纔不願意告訴我的呢。”秦念歌小聲的嘀咕。
蘇離澈脣角一陣抽搐。
“現在送我回去吧,估計蘭姨都着急了。”
“着急什麼,先陪我吃個飯。”蘇離澈雅痞的笑着。
還有時間吃飯?
“我下次再請你吃飯好了,現在真的不行,我已經跟你出來太久了。”秦念歌焦急的搖頭拒絕。
但蘇離澈已經決定的事情,任憑秦念歌怎麼說,都不會改變。
她現在身無分文,也沒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只能等他高興了再送自己回去吧。
至於厲洺翼那邊,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等待她的,是什麼樣的狂風暴雨,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了。
同一時刻,蘭姨在超市遍尋不到秦念歌色身影,開始着急起來。
而厲洺翼安排的保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秦念歌,只能把事情彙報給寧風。
寧風接到消息之後,不敢有一絲怠慢,一邊加派人手去找,一邊去告知厲洺翼。
厲洺翼正在御風山莊後面的花園裡,一身的泥,拿着鏟子正跟泥巴博鬥。
秦念歌喜歡花花草草,在厲家宅子的時候,就種了一片的花草。
許多時候,他都看她在花園裡忙碌着,一整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御風山莊不必厲家老宅,沒有專門的花園,都是一些綠化帶。
在秦念歌跟蘭姨走之後,他讓人把一大片草坪都拔掉之後,打算堆砌一個花園出來。
只是一向萬能的厲總,也被這些花花草草給難住了。
不是種不下去,就是種得東倒西歪,一點美感都沒有。
甚至手還被玫瑰的刺給扎破。
厲洺翼眉頭擰得死緊,死死得瞪着手中的玫瑰花苗。
一旁站着的幾個傭人,都是一臉的灰色,戰戰兢兢的開口,“厲先生,讓,讓我們來吧。”
“閉嘴!”他冷冷的喝道。
傭人們再不敢多言。
寧風趕來,着急的把事情告知他,“厲先生,秦小姐不見了。”
碰!
厲洺翼把手中的鐵鏟狠狠的砸在了寧風身前的地上,寧風嚇得一凜。
“不是讓你派人看着嗎?怎麼會不見了!”厲洺翼聲音冷得刺骨。
“對不起。”寧風低下了頭。
厲洺翼低頭看向那些被自己種得東倒西歪的玫瑰花苗,眼裡風暴聚起,不顧花苗上的刺,赤手全數拔掉。
一旁的傭人,都驚慌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讓厲先生動怒。
種了小半天的玫瑰花苗,就這麼全數沒了。
厲洺翼把花苗丟在地上,雙手被刺扎得鮮血淋漓,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一樣,對寧風說道,“將御風山莊的人全部集合,在大廳等我吩咐。”
“是。”
寧風領命而去。
一個傭人小心翼翼的遞上了乾淨的毛巾。
厲洺翼冷冷結果,隨意在手上抹了一把,便冷着臉去了大廳。
大廳裡,一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氣壓底得嚇人。
蘭姨跟保鏢幾乎將商場周圍全數翻個遍,連秦念歌的影子都沒找到。
幾人惶惶而歸,見大廳的情形,紛紛嚇得面如死灰。
派出去保護秦念歌的三個保鏢,直接跪在了厲洺翼的面前,害怕得瑟瑟發抖。
爲首的那個,將當時的情形戰戰兢兢的描述了一遍,“厲先生,當時突然出現了一羣孩子搶氣球,我們並沒太注意,等人散盡的時候,秦小姐就不見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就算是把聖光市翻個遍,在天亮之前,我要看到秦念歌或者站在我面前!”
厲洺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聲音冷得刺骨。
“是,厲先生。”
寧風帶着人離開。
厲洺翼轉過身,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幾個保鏢,拳頭慢慢攥起。
下一瞬,他抄起了一張椅子就朝幾人砸去,用盡力氣。
爲首的保鏢連閃躲都來不及,椅子砸在了他的頭上,鮮血如注。
所有的人都嚇得面色慘白,呆呆的看着發怒的厲洺翼。
他們跟着厲洺翼也有四五年了,可從沒見過如此動怒的他。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爲秦小姐不見了……
“滾!”厲洺翼陰冷的開口,“別再出現再我眼前,不然即是你的死期!”
三個保鏢嚇得面無血色,顫巍巍的連話疼痛都感覺不到。
厲洺翼拿上鑰匙,親自出去尋人。
蘇離澈點了一桌子的菜,不是什麼海鮮大餐,全都是家常菜。
來這種地方,點家常菜,秦念歌也是服了。
服務員那見鬼的表情,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無奈的看向對面吃得歡快的男人,“蘇先生,請問你可以吃快點嗎?已經十點多了,我還得回去。”
“急什麼?不是說了陪我吃飯?”蘇離澈吊兒郎當的反問,吃了一口家常豆腐,滿足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都眯了起來,“秦念歌,蘇先生這個詞語真的很刺耳誒,能換一個嗎?”
他總是這樣,把她的問題當做耳邊風。
秦念歌心浮氣躁,只能喝果汁讓自己冷靜一點。
蘇離澈見她不怎麼吃,還主動給她夾菜,“這個臭豆腐很不錯,吃一點吧,不用在我面前顧及形象了,反正你也沒什麼形象可言。”
“不用……”她又有一股想吐的感覺,將臭豆腐推開,嫌棄的擰着眉,“蘇離澈,你還真是跟其他人與衆不同,想吃家常菜,在家吃不就行了嗎?來消費這麼高的地方吃家常菜,真是想不通。”
蘇離澈吃菜的動作一頓,隨即淡淡的笑了笑,“家裡沒人做飯給我吃。”
秦念歌心口一悶,覺得自己好像觸及到了人家的隱私,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都跟你說別跟人隨意說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的?”他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表情冷凝起來。
秦念歌呆呆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離澈也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吐了一口氣才說道,“對不起,我的反應太大了。”
秦念歌咬着脣,小聲的嘀咕一句,“你不也說對不起了嗎?”
蘇離澈失笑起來,重新拾起了筷子,不疾不徐的吃着,一邊跟她說話,“我媽,是個傻女人,嗯,不是你想的那種傻,就是對男人死心眼的那種傻,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取悅她愛的男人,根本不會想到照顧我這個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我從沒喝過一口奶,也沒吃過一頓她做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