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的爬起來,“你們快走,如果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你們就死定了,那個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雖然不願承認,但此時的他沒有任何保護她的能力。
那老大冷哼一聲,心中怪怪的,怨巴巴的吼道,“老子不是嚇大了,這些話嚇唬誰啊,臭娘們,有本事你就把臉毀了,我們自然對醜八怪沒興趣。”
沒有女人會不在意容貌,以前那些女人爲了一張臉,天天做美容做整容,視美麗的容貌爲生命。
哼,他就不信她能例外。
丹青忽然笑了,燦若雲彩,流光四溢,全天下的靈氣仿若都凝聚在她身上,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好啊。”
她的語氣很輕鬆,像是要出去春遊般淡然。
但樑右知道她是認真的,幾乎是在哀求她,“不不不,別做傻事……”
她纖細的小手一動,刀子輕輕一滑,臉上多了一條血痕,鮮血順着雪白的頰流下來,鮮紅而刺目。
歹徒們傻眼了,沒見過不怕死的女人,也沒過不愛惜容貌的女人。
以往只要拿刀子在她們面前一晃,她們就怕的索索發抖,任他們爲所欲爲。
可這個女子……
樑右心神大震,心底某一個角落隱隱作痛,面色慘白,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眼睛清亮,無懼無畏,坦然面對生死難關。
這是一種豁達,還是心死如灰?
她居然嘴角一揚,輕笑起來,全無對死亡的畏懼,猶帶一絲輕嘲,“要不要再來一刀?”
鮮紅的血流進微啓的嘴裡,迅速將脣瓣染紅,詭異而妖魅。
老大的手一抖,從嘴裡困難的擠出兩個字,“你狠。”
警笛聲忽然淒厲的狂響,這些人面面相視,焦急不已,不敢再糾纏,蜂涌而逃,甚至忘了帶上受傷沒有抵抗能力的樑右。
醫院裡,護士小心翼翼幫他們處理傷口,樑右比她傷的重多了,鼻青眼腫,全身都是淤痕,幸好全是外傷,並無大礙。
丹青的臉頰就有些麻煩,可能會留下疤痕。
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她一臉的漫不在乎。
傷就傷唄,她並不在乎容貌。
只是某個人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爲什麼一直這麼看着我?變醜了?那轉開視線不要看。”
從被送進醫院到接受檢查診治,到如今的清洗傷口,整整一個多小時,他都直直的盯着她看,不怕變成鬥雞眼嗎?
靜默良久,“爲什麼對自己這麼殘忍?”
說不清是抱怨還是指責,語氣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回想剛纔那一幕,至今無法回神,心神俱震,混亂無比。
她對自己太狠了,全然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她只在乎是否被人欺辱。
士可殺不可辱,好可笑,這個紛亂複雜人性全滅的世界,居然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看到了這種品質。
真是個小傻瓜!
她很輕鬆的聳聳肩膀,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發出一聲慘叫。
但臉上依舊風輕雲淡,“有嗎?我只是嚇唬他們,而且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