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衡輕輕一笑,說道:“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任家人的血型是非常特殊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類孟買血型,據說,全球有這種血型的人,只有幾千人,而這些人,基本上都跟任家有着或多或少的親緣關係。我在體檢時被檢出了這種血型,才引起了大哥的注意。”
林素心瞪了眼睛,輕輕地“啊”了一聲。
聽到任嘉衡這樣說,她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很早很早以前,她跟賀三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賀銘瑄也曾經跟她說過,她的血型非常特殊,他就是通過她的血型來確認她的身份的。而且,她爲了慕寒卿割腕的那一次,失血過多,生命垂危,還找不到合適的血源,差點就掛了,還好賀三少及時趕到,爲她弄到了任家庫存的血液。
當時,林素心還覺得,什麼血型之類亂七八糟的,聽起來根本不科學,多半是賀銘瑄想出來忽悠她的,目的就是想把她留在身邊。
現在聽了任嘉衡的話,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還真的有這種事情啊?
真是冤枉她家親親老公了!
任嘉衡見她表情有異,笑道:“看來,你也知道自己的血型跟別人不一樣了吧?我之所以一見你,就確認了你的身份,就是因爲我此前調查你的時候,也弄到了一點你的血樣,確認你有任家的血統,加上你的長相擺在這裡,任誰都不會認錯的。”
林素心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跟我爸的關係,應該是不錯的了?”
任嘉衡微微頷首:“我被帶到任家之後,由於大哥還未婚,而且我們是同輩,所以只能由老爺子收養了我。當時,我年紀小,又是被領養回來的,任家有不少人看不慣我,想出各種辦法欺負我,都是大哥替我解圍,教導我,幫助我,要不是有他,在任家這種關係複雜的豪門裡,我估計早被人生吞活剝了!”
任嘉衡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冷肅,眼底還有着淡淡的寒意,語氣也頗有幾分凌厲之感。
很顯然,當初他在任家的時候,肯定有很多黑暗的經歷,纔會讓他在時隔多年之後,依然如此無法釋懷。
任嘉衡垂下眼簾,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續道:“總之,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從小就下定決心,長大以後一定要報答他,成爲他的左膀右臂,可是,還沒等到我長大,他就那麼意外的過世了!”
他把目光轉回了林素心身上,說道:“從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想辦法找大嫂和你,不過,當時我還只有不到十歲,能夠利用的資源很少,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等我大一點,卻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尋找時機,完全找不到大嫂的下落了。”
林素心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把任嘉衡地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覺得他說的應該還是有真實性的,邏輯上並沒有什麼破綻。
可是,就憑几句話,並不能讓她放下戒心,把任嘉衡當成真正的小叔來對待。
她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任三爺,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這些內幕,都是我以前不清楚的,也感謝你這些年一直在找我們母女。可是,人都是會變的,就算你當年真的很感激我爸,只想着報答他,誰又能保證你現在沒有改變主意呢?也許作爲小輩,我說這話有點不客氣了,但我還是想問,你能拿出什麼保證,來證明你確實想要幫我呢?”
林素心這話,應該說是很不客氣的,任嘉衡剛纔說得那麼感人,簡直催人淚下,她倒一副非常理智的樣子,立馬就要人家拿出保證來,畫風轉變得實在有點快。
然而,任嘉衡卻並沒有因此而不悅,相反,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
他還以爲,林素心跟着賀三少這樣一個別有目的的男人,已經被他哄得完全不通世事了呢,沒想到,她卻是相當理智的一個人,很快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事實上,林素心今天的表現,一直讓他很滿意,容貌精緻,氣質優雅,一舉一動都有着豪門千金的氣度和教養,說話也是落落大方,條理分明,而且頭腦非常清楚。
當然,唯一讓他不高興的是,只要是有關賀銘瑄的事情,林素心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
任嘉衡一邊觀察着她,一邊說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保證,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不過,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立即幫你完成兩件事。第一,我會代表任家,公開讓你進行跟老爺子的DNA比對檢測,以此證明你任家千金的身份。第二,我可以在這兩天安排一個時間,讓你能跟老爺子單獨會面。”
此言一出,林素心心裡才真正覺得震驚起來。
任嘉衡說的這兩件事,正是她一直想要去做的。
而且,只要能做成這兩件事,她就已經可以證明自己任家千金的身份了!
而以任家現在的形勢,只要她能證明自己是任家大少的親生女兒,那繼承權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了!
任嘉衡能夠提出幫她完成這兩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誠意十足的表現,因爲這對她的好處是難以估量的,但對任嘉衡本人,並沒有任何助益。
當然,前提是這些事能夠真的辦成……
林素心想了想,說道:“任三爺,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提出了這樣的保證,確實很有誠意,我簡直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接受你的幫助。不過,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還是會告訴我老公,跟他商量之後,再告訴你答案。”
任嘉衡一怔,雖然早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對賀三少一往情深,但聽到這話,還是讓他覺得挺不舒服的。
加上現在,賀銘瑄這個當事人並不在這裡,只有他跟林素心兩個人,他也就沒什麼顧忌,直接不悅地說道:“素心,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賀銘瑄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