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但是他家的寶寶感冒,得吃些清淡的,所以龍澤就想弄些流食類的!
弄好後,回到房間,小傢伙在看電視了。
龍澤不禁冷笑,她還有精神看電視,看來體能還有開發的空間。
不動聲色地將東西端了過去,柔聲哄着,“坐起來吃點再睡!”
溫安安得寵,發着小脾氣,“我爲什麼要睡在家裡,我想出去!”
龍澤自然哄着:“是爲了我可恥的欲一一望,寶貝乖,等好了,我帶你出去,想哪兒去玩都可以!”
她扁了扁小嘴,“以後不許在那裡……做了!”
龍澤輕笑一聲,湊在她耳邊壞壞地說:“好,那以後我們在浴室裡做,房間裡做,不讓我家小兔子感冒了!”
她捏了他的手臂一下,他也不痛不癢的。
等她吃完飯,龍澤伸手探了她的體溫一下,“好像有些熱,安安,家裡有退燒藥嗎?”
溫安安想了想:“好像沒有!”
她頓了一下:“不用吃藥的,一會兒就好了!”
龍澤已經開始在穿衣服了,伸手繫上皮一帶,捏捏她的臉蛋:“我去買,你乖乖休息一會兒,不許看電視了!”
溫安安乖乖地點頭,將臉埋在枕頭上,小身體蜷着。
龍澤看着她柔順的樣子,有些不捨地又親了親她的小嘴這才離開。
“也不怕傳染。”她撫着脣瓣,笑得傻傻的。
躺了一會兒,門鈴響了起來,溫安安心道,一定是龍澤忘了帶鑰匙。
披了件晨褸起身,走到門口開門,但是門打開的時候她愣住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她想的龍澤,而是龍澤的母親寧嫂,或者應該是林佩蓉。
林佩蓉有些侷促地站在外面,腰有些彎,溫安安心裡知道,是因爲上次的傷沒有好。
她靜靜地側過身體:“有話進來說吧!”
林佩蓉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來了……很快,溫安安就後悔了。
爲什麼要讓她進來啊,這屋子都不能見人,龍澤也不收拾一下。
林佩蓉也呆住了,客廳亂得可以的,有黑色的蕾絲睡衣勾在沙發背上,旁邊推着一件禮服,生生地撕成兩半,對面的沙發上亂七八糟地扔着男人的衣服,最上面,竟然橫着一條女性的內一內,看起來無比香豔……
場面有些凝滯,許久後還是林佩蓉開的口,聲音有些苦澀,“溫小姐,你和龍澤的感情向來很好!”
溫安安臉有些微紅地將衣服全都抱到了房間裡,將門帶上後回到客廳,爲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坐定後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噴涕,林佩蓉愣了一下:“你生病了啊!”
“小感冒。”溫安安淡淡地說着,發現林佩蓉的目光移到露臺上,心裡一陣虛,這才發現皮澤的外套扔在那裡的沙發背上,更該死的是,那組沙發上有着再是明顯不過的痕跡……
臉轟地一聲燒了,好在林佩蓉沒有再說什麼,聲音低低地說:“我今天來,是想求溫小姐一件事情!”
溫安安抿了脣一下。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先說說看吧,有些事情我能幫就幫,如果龍澤不同意,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林佩蓉神情有些急切起來:“對溫小姐很容易的,只要你不去控告……龍澤的爸爸,讓那些人放他出來,不費你什麼事的!”
溫安安一聽,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在求自己放過秦嶺?
溫安安很清楚,龍澤沒有自己動手,而只是讓秦嶺伏法,已經是顧念着骨肉親情了,而作爲龍澤的母親,她自己也是受害者,竟然爲那個惡魔求情!
她的目光微冷:“伯母,我做不到,我不去指證他,他也不可能出去。”
她心裡很清楚,寧嫂是要她去勸龍澤,和秦嶺和好,救他出來。
這怎麼可能呢,龍澤雖然隻字不提,但是溫安安卻是知道,龍澤對秦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深惡痛絕。
幾次爆炸,車禍,他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這不是龍澤或是她溫安安一句原諒的事情,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
溫安安微微沉了臉,林佩蓉心裡一急,雙腿走到她面前,驀地又跪下來,聲淚泣下:“溫小姐,我求你了,龍澤只聽你的。你怎麼可以這樣,爲了你而讓他們父子成仇,溫小姐,做人不能這麼自私的!”
溫安安一陣錯鄂,她怎麼就成了自私的了?
聲音也冷了下來:“龍澤一會兒就回來了,他應該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跪着,爲了他的體面,你也自重些吧!”
林佩蓉搖着頭,臉上有着絕然:“溫小姐,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驀地拿出一把刀來,朝着自己的頸子橫去,那本來沒有癒合的傷口,又劃出一道血橫來。
溫安安驚了一下,纔想說什麼,發門被打開了,龍澤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林佩蓉看他神情,抖了一下,爾後便低泣着:“龍澤,媽媽知道爲難你了,可是那是你父親,你不能讓他坐一輩子的牢,老死在牢裡!”
龍澤的目光眯起,望着眼前這個看似悽苦的女人。
是的,她是很苦,一點也沒有錯,可是她至始至終愛着的,卻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還有她自己……
“我勸你,立刻離開,否則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直接被判死刑!”龍澤的聲音靜靜地響起,帶着一抹疲累。
林佩蓉的面上出現一抹惶恐,她沒有起來,反而是直接挪到了龍澤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着:“龍澤,媽媽求求你,他不能死的,我等了他一輩子了!”
是的,她也恨過他的,可是少女時期的愛戀不是說忘就忘了的……
溫安安默默地退回了房間,她知道龍澤一定不希望她看着這一幕。
她進去後,龍澤注視着林佩蓉,聲音疲累:“你放他出來,是要讓他再繼續害安安,繼續讓更多的人因他而死嗎?”
林佩蓉的臉上出現一抹狂亂,猛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會傷害你的,我敢保證,他還是愛你的,他不是爲了你,潛伏在龍家那麼多年嗎?”
龍澤那瞬間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眸子深深地看着林佩蓉,而她的眼裡則升起一抹希望。
龍澤的目光冰冷:“三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毀的不是你的容,而是你的心智。”
她面如死灰地看着他:“龍澤,不是這樣的,媽媽還是愛你的,我只是想我們一家人好!”
“一家人?”龍澤的聲音透着一抹淒涼,“我和安安,還有楚楚纔是一家人,至於你和秦先生,對不起!我們只能是陌生人。”
原本他也可以當她是母親的,但是她在恢復了記憶後,選擇了秦嶺,寧願被那個畜一生不斷地踐踏。
他心如止水,聲音淡淡地說:“你走吧!以後沒有事的話,不要來找安安,因爲我不希望影響她的心情!”
“龍澤,溫安安爲你做了什麼!爲什麼你對她這麼好,卻不願意原諒你的父親!”林佩蓉的眼裡滿滿的指控。
龍澤抿着脣,聲音幽長:“因爲,她給我楚楚,給了我你們給不了的東西。”
他說完後,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林女士,請你離開吧,這是安安的家!”
林佩蓉怔忡地看着他絕然的面孔,許久之後才輕道:“龍澤,希望你不要後悔!”
她說着,轉身,像是遊魂一樣地出去。
龍澤的拳握起,目光落在地上那把帶着血跡的刀上,彎腰撿起,扔到門外的垃圾筒裡,又將客廳裡擦乾……因爲他的小兔子不會想看到!
龍澤做完一切,走到房間,手裡拿着她的藥,他的面上靜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溫安安從浴室裡出來,伸手接過他手裡的藥,遲疑着問:“她離開了?”
龍澤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安,沒有什麼是不能問的,對着我,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地。”
她淺淺一笑,推推他:“那去幫我倒杯水來!”
龍澤走到廚房裡倒水,回頭哄着她將藥吃了。
溫安安坐在他腿上,享受着他的服務,忽然心裡有些不安和不真實。
他的父母,一個在牢裡,一個才離開,下場都是這麼地悽慘,而自己卻安然地享受着他的照顧。
她臉上的表情騙不了他,龍澤低嘆了聲,撫了撫她的小腦袋:“安安,不許亂想,這不是你的錯。”
她將小腦袋埋在他的懷裡,聲音輕輕的:“龍澤,我覺得這幸福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
龍澤輕笑一聲,附在她的耳朵邊說了句葷話:“等晚上我放進去,你就真實了!”
她的小臉微紅着伸手捶他,“真不要臉,哪有你這樣的!”
龍澤笑了笑,正好這時手機響了,他鬆開她的身體,拿起手機隨手接起:“周琛?有什麼事?”
周琛的聲音有些嚴肅:“龍澤快到醫院來,林佩蓉出了車禍!現在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