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知道哪些呢?沈糖爲什麼會和我在一起?還是她爲什麼會受傷?顧行北,你只能選擇一個問題,我也只會回答你問的那個。”
易寒川面色沉着,手裡的湯匙慢慢的攪拌着碗裡的白粥,原本已經燉爛的白色米粒已經看不出樣子。
面對易寒川如此反問,顧行北倒也沒有發怒,他明白當初和易寒川他們乘坐同一班飛機甚至還在頭等艙比鄰而坐,本就是易寒川設計好的又何必挑破,“我如何選擇,宮小玲也逃不過這次的懲罰,你到底還是想要維護這個女人,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有過你的孩子?”
原本被易寒川把玩在手裡的湯匙因爲這番話突然發出了一聲脆響,落在瓷碗中,濺起了一些白粥。
“看來你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對嗎?”易寒川苦笑了一下,在聽到顧行北說出宮小玲的名字時,他的確有些吃驚心中甚至一震,不過他也是個明白人,想起飛機上的遭遇也就能夠明白一些。
“沒錯,這件事情的確和宮小玲有關係,但是卻也不完全是因爲她。”
“哦,是嗎?那麼我只需要知道當時砸落花瓶的人是宮小玲就好了。”顧行北隨手將白粥往桌上推了一些,微微擡起了眼簾,彷彿要一眼看穿易寒川此時此刻的想法。
對方卻正襟危坐,顯而易見是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
“是否需要想聊聊我和沈糖是怎麼遇到的,既然顧總裁你不選擇,那麼我只好自己挑着感興趣的回答了。”
“悉聽尊便,不過我倒是想要好好聽聽,在異國他鄉是怎樣上演巧合相遇的戲碼。”
易寒川倒是不去理會顧行北的冷言冷語和所謂的嘲諷,將在漁人碼頭遇到沈糖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給了他聽,甚至沒有漏掉一點細節,包括她如何飢腸轆轆的看着無煙燒烤時候的表情,還有那段沙灘旁邊的魔術表演。
“顧行北,你還真是狠心,既然你有膽量強行要了沈糖,爲什麼又轉手將她拋棄,如果你願意,她怎麼可能會逃離你的私人別墅呢?”
話語之間易寒川都帶着一些情緒,有心懷不甘,也有妒忌和羨慕,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擁有了沈糖,不論是用什麼方式。
“你覺得我取之不當?即使我是用了強硬的方式,你怎能知道沈糖她沒有心甘情願,易寒川,你不要試圖想要用你的方式理解我和沈糖,如果你是對的,那麼當初宮小玲還會懷上孩子嗎?我又能如何阻礙你和沈糖之間的感情,整個A城誰不知道,她愛你益陽地產總裁易寒川!”
如此對薄的兩個男人竟然連爭吵的方式也顯得與衆不同,沒有所謂的高聲憤慨,反而是一個比一個言語冷冽,卻字字挖人心骨。
“是啊,我把那個心愛的沈糖弄丟了,可是你呢?也捨得在佔有之後將她丟棄嗎?如果不是因爲宮小玲看到了她那副樣子,怎麼會誤會我和沈糖有染呢?”
如今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
顧行北沒有回答易寒川的話,反而是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隨後在電話接通知後,直接開口,然而卻只說出了兩個字。
”動手!“
坐在一旁的易寒川,十分詫異的看了一樣顧行北,立刻明白過來了這兩個字的含義,立刻伸出手臂想要奪下他的手機,卻被顧行北很輕易的避開,反手將電話掛斷,忽然笑着說道:“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沈糖在沒有醒過來之前,宮小玲也別想過的太安穩,她只要出事,我一定會讓宮小玲陪葬。”
在易寒川聽來,這番話纔算是往日熟悉的口吻,冷靜而又默然,完全是凌駕於一切的姿態,屬於他顧行北的姿態!
“你明明知道沈糖不會有生命危險,何苦還要爲難她呢!”
“哼……你覺得爲難?倘若這一擊讓沈糖留下什麼後遺症,你覺得會如何呢?”
那一眼讓易寒川后背頓時涼意四起,在顧行北黑色如墨的瞳仁中,看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殺意,雖然是一閃而過卻讓他的大腦血氣直冒。
他知道,眼前的顧行北是真的發怒了,收購益陽地產他都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讓那個三流的名模宮小玲消失呢。
“我們大可以拭目以待,我敢打賭,沈糖即使平安行過來,未必願意見到你,顧行北,也許你比我幸運能夠擁有她,可是你未必能夠得到她的諒解,關於背叛,一直都是相對的,不論是你還是我。”
他看着眼前的顧行北有了片刻的恍惚,於是也覺得大快人心,冷漠的笑着、從椅子上做了起來,將桌子上已經涼透的白粥隨手倒入了垃圾桶裡,直接轉身離開,在關上病房門的那一瞬間丟下了一句話。
“我不是沈糖心中要的男人,那麼你呢?有沒有資格?”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低緩的男性聲音被淹沒,屬於顧行北的回答卻已經聽不清楚了。
易寒川並不知道在顧行北打電話的時候,回到酒店的宮小玲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逃離,對於顧行北的手段,宮小玲一直都是一清二楚,當初能夠因爲一張支票設計和易寒川共度春宵,爲的不過是讓沈糖和易寒川心生間隙。
“這個男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我得跑,我要逃走!”戰戰兢兢的宮小玲,雙手顫抖,腦海裡都是沈糖倒下去的那一幕,甚至還有滿頭的鮮血,這樣的情景的確嚇壞了她。
在手忙腳亂的時候,偏偏又找不到護照和身份證,宮小玲發瘋了一樣將櫃檯抽屜直接拉了出來,將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的倒在了地上,看着七零八落散在地板上的東西,莫名的更加煩躁起來。
“在哪裡……究竟在哪裡啊……”宮小玲雙手在地板上翻找着,甚至因爲手下的動作太快,食指的指尖劃過了散落在地板上的首飾,尖銳的裝飾物將她白皙的指腹劃開,頃刻間滲出了紅色的血跡。
“嘖……”條件反射的將手指含在了嘴脣上,緊蹙的眉頭讓原
本美豔的臉頰顯得幾分惆悵,伴隨着手下的動作變得遲緩,卻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隔着虛掩的門,宮小玲看到了幾個身影出現在走廊。
不好了,一定是顧行北派來的人,居然這麼快!!
宮小玲想要第一時間將虛掩的門完全關上,可是還沒有等她站起身,就已經聽到了破門而入的聲音。
“你們是誰?不要……”
急於逃脫的宮小玲顧不上反抗直接大聲呼救,卻被兩個穿着黑衣的強壯男人直接強制險的將嘴裡塞進了一團白布。
頓時全身沒有了力氣,如同瀕死的魚兒被海灣席捲而至的浪花拍打在沙灘上,完全擱淺了,宮小玲嘗試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在酒店的客房裡5112 的房間已經被完全關閉,裡面是五六個穿着同一服飾的男人,各自都是一米九的樣子,只能夠讓宮小玲仰視,藉着壁燈的鵝黃色燈光,纔看清楚那相同的黑色外套上,都有一個英文字母的標記‘G’。
果然是顧行北派來的人,宮小玲心中一驚,轉過頭看着身邊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在確認了之後,那男人才鬆開手將宮小玲嘴裡的白布拿了出來。
“我要和顧行北通話,現在……現在就要!!”
“宮小姐,你覺得你有什麼籌碼居然讓你如此自信的開口提條件,你心愛的男人還在低三下四的和顧先生斡旋,禍起蕭牆你應該明白這次來美國究竟是因爲你毀掉了益陽地產的生意啊!”
聽到身邊的黑衣人這樣說,宮小玲一時間也如鯁在喉,竟然僵硬的說不出一個只,只剩下陽光灼灼的盯着這個男人。
遲疑了很久才氣急敗壞的發出了一個聲音:“混蛋……”
“是嗎?還有更混蛋的,宮小姐要不要試試呢?”
帶着一絲挑撥的語氣和輕蔑的口吻,黑衣人將手略過了宮小玲的臉頰,一臉曖昧不清的笑着。
“放開你的髒手,別碰我……滾……”
“玩不起就別玩,何苦失手砸碎了花瓶呢?顧先生讓我給你帶個話。”
黑衣人故意放低了聲音,湊近了一些,對着宮小玲耳語道:“半個小時後,顧先生會親自詢問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剛剛說完就將白色的布條重新賽道了她的嘴裡,爲首的黑衣人對着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手掌對準宮小玲的脖頸,振臂一揮,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癱倒在黑衣人的懷裡。
“直接帶走,別忘記從安通通道出去,不要製造太大的動靜,畢竟這是在美國加州,我們可不是脅迫,這最多隻是綁架而已。”
隨行的黑衣人都連連點頭,將宮小玲撞到事先準備好的行李箱,隔着安全透氣的隔板,倒也是極其周密的準備,碩大的行李箱完全將宮小玲容納進去。
“我去開車,十分鐘之後,在酒店後門見吧!”
爲首的黑衣人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