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藍斯恆聽着話筒裡“嘟嘟”的忙音,腦子空白了很久,習慣了電話結束時,覃朵那一聲充滿思念的“叔叔,我想你”,而今天,她卻沒有說……
他悵然若失的拿下手機,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他原以爲,可以瞞得更久些,至少一年半載,沒想到僅僅兩個半月,在她眼睛復明的這一天,他的謊言竟恰巧被拆穿……
這一晚,覃朵抱了幾瓶紅酒,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醉得說糊話,她反覆的呢喃一句,“朵朵,你這個笨蛋,他愛的是別人,他不愛你,他只喜歡你,可是這喜歡,也僅僅是親人的喜歡,他對你沒有男女感情,你能怎麼辦?還能怎麼樣呢?呵呵……”
翌日醒來,外面陽光明媚,時光正好。
覃朵大醉一場後,已不似昨天的行屍走肉,她恢復了平日的樣子,洗漱吃飯,和保姆笑談如初。
早餐後,她帶了戶籍資料出門,悄然前往中國駐俄羅斯大使館,她對莫斯科並不熟悉,但她鼻子底下長了一張嘴巴,所以她無所畏懼。
晚上八點鐘,藍斯恆照例打來電話,他們都故作輕鬆自然,兩人像平時一樣聊天,聊到興起時,覃朵好奇的問他,“叔叔,你在什麼地方工作呀?是你們家族的企業麼?在當地很有名氣是不是?”
“嗯啊,我在藍家的公司上班,b市的藍氏集團總部,名氣嘛還不錯,但凡b市人應該沒有不知道藍氏集團的。”藍斯恆笑着回答她。
覃朵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很快又轉移了話題,“叔叔,我的中國話還不行呢,今天出門碰到了一箇中國人,我試着用中國話跟對方交流,可是好差勁,人家說的好多話我都聽不懂,我說的中國話人家也聽不明白,只能溝通簡單的日常用語,好鬱悶哦!”
“呵呵,中國語言確實不好懂,詞義多變,容易搞混。但是你彆氣餒,只要你想學,叔叔可以每天在電話裡教你。”藍斯恆溫柔的說道。
覃朵高興的道:“好啊,那叔叔繼續教我,我想學。”
“嗯。”藍斯恆一口應下,心底的鬱結,也似慢慢舒展開來。
往後的日子,覃朵沒有任何異樣,只是她以自己還想多休息一段時間爲理由,拒絕了導遊老師的授課,藍斯恆知道後,也沒反對,他的任何出發點,都是隻要她開心就好。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個月,這天晚上通電話時,覃朵突然說,“叔叔,我現在是正常人了,可以自己做家務獨立生活,沒必要請保姆了吧?”
“朵朵,叔叔請保姆給你,不僅僅是爲了照顧你,叔叔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居住,叔叔很不放心,身邊多個人,至少安全些,你說對麼?”藍斯恆迂迴拒絕,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獨居,換誰都不會安心的。
覃朵皺眉,“叔叔,以前沒有你的時候,我不也是一個人麼?我不怕啦,你別杞人憂天,我會很好的。”
“朵朵,叔叔不答應,你……”
“我不管,我明天就辭退保姆,你想反對,那你就回來反對!”
覃朵任性的一口打斷,並且根本不給藍斯恆勸說的機會,她直接道:“我困了,想睡覺,叔叔再見!”
說完,“咔嚓”掛機,留給藍斯恆一串忙音。
藍斯恆那端氣暈,可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丫頭威脅的那句,他根本辦不到,所以今晚只能算了,他尋思着明天再繼續勸她。
誰知,第二天早上,覃朵雷厲風行的多付了一個月工資,將保姆直接就辭退了,然後她出門一整天,直到天黑纔回來,手中多了一個大行禮箱。
藍斯恆又準時打來電話,“朵朵,保姆的事,我們再商量一下,好麼?”
“我已經退了呀,不商量了,我知道叔叔不可能回來,所以我沒等你的答案。”覃朵坐在牀上,晃盪着雙腿,慢悠悠的回答。
藍斯恆氣悶,“那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呵呵,叔叔明天工作不忙麼?如果忙的話,就早點睡吧,你那邊可是凌晨了。”覃朵眨巴了下眼睛,笑着說道。
藍斯恆呼了口氣,內外事一堆,他略覺頭疼,聲音不覺低沉了幾分,“明天不算太忙,不過有應酬,比較煩人。”
聞言,覃朵立刻體貼的道:“那叔叔先忙吧,我掛了哦,洗個澡就睡覺了,今天逛街了,好累。”
“那也好,明天再聊。晚安。”藍斯恆浮脣笑了聲,輕輕掛斷了電話。
覃朵伸展了下腰腿,一跳下牀開始收拾行禮,除了必要帶的東西外,她從櫃子裡拿出了那個包裹,放在了行禮箱的最底層。
沒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