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一雙凌厲的眼一直盯着他們。冷霜凝擡眸與他對視,慕容礪勾着妖冶的眼角,抿着薄脣,右手撐在桌上,攏成拳,十分忍耐的表情。
冷霜凝撇開眼,“我上衛生間。”
“我陪你。”宙斯西爵要跟。她按住他的肩膀,笑笑,“你怕我跑了?”
宙斯西爵眯起狼眸,好似在說,又不是沒跑過。
“乖,別鬧。”她推開他的手,拉着錦兒一起。
舒錦兒眨着大眼,瞟着身後,冷霜凝瞅着她,“在看什麼?”
“慕容礪好像喜歡上了你?”
“咳……”這個笨蛋,現在纔看出來。
“錦兒?”冷霜凝拉回舒錦兒的視線,“你覺得南宮熔怎麼樣?”
“不知道。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除此之外呢?”冷霜凝也覺得奇怪,南宮熔是個花花公子,看女人的眼神一樣,但看錦兒的眼神的確很特別。
舒錦兒努力想了想,“他說我和三年前一樣。三年前我都沒見過他。”
冷霜凝沉思,三年前錦兒是個學生,一直待在學校裡,南宮熔,那時候還在美國。哪有機會見過錦兒?
她眼眸瞅着錦兒,突地想起,莫小魚和錦兒的面孔有些相似,莫小魚臉上也總是出現這種萌呆呆的表情。
難道南宮熔因爲莫小魚的長相和錦兒相似當時才強迫她。可南宮熔總是否決自己沒有碰過莫小魚。
募得,她眼前一亮,錦兒是他父母從孤兒院裡抱養的。難道莫小魚和錦兒有關係?
呃?頭突地撞上了某物,冷霜凝這才拉回思緒,捂着額頭,雙臂被人扯住。
她募得退後一步。
男人面露微笑,一米七五的個子,五官消瘦,卻很端正英俊,盯着她,“小姐,沒事吧?”
她淡漠搖頭,卻和舒錦兒堵實了通道。
“請讓一下。”男子禮貌的點頭,舒錦兒忙側開身體,男子輕擦過她的手臂,緩步而過。
舒錦兒莫名覺得手臂被一股電流激了一般,忙縮回手,男子淡然的勾脣,旋即一閃而走。
冷霜凝回到座位,左手邊隔着五六張椅子上多了一個人,她不解的擡眸,居然有人過來挑戰慕容礪。
那人對她微微頷首,冷霜凝盯着桌面上的牌面,知道他們在玩梭哈。
宙斯西爵目光黯淡,手指捏緊牌,不用說,光看他冷峻的表情就只又要輸了。
他回眸瞅着她,抱怨的眼神,死女人,不是給他運氣,上個廁所這麼久?
冷霜凝撥了撥他煩悶的領帶,玩就玩的高興,不要如此在意。
七星石不想要了?
玉石和人也是一種緣分,或許他們真的和七星石沒緣。
幾局下來,即便是冷霜凝過手的牌,也沒能改變宙斯西爵的運氣,直接被慕容礪和旁邊的男人踢出了局。
宙斯西爵臉氣的又黑又綠。慕容礪偏偏火上澆油,盯着冷霜凝,“老婆,囚禁的日子好過?”
“比待在你身邊好過一百倍。慕容礪,你死心吧,即便你有抗生素,我們也不會屈服。”冷霜凝勾脣淺笑。
旋即,她瞟了一眼旁邊的陌生男子,笑問慕容礪,“看來,你今天多了一個對手。”
“老婆,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要知道七星石聯繫着我們的命數。你也不想我輸吧?”慕容礪氣定神閒的盯着他。
“等你贏了再下結論。”她又瞟了一眼那陌生男子,那人也盯着她看,奇怪,他的眼神很詭異,好似探究神秘般。
轉眸,宙斯西爵繃着臉,半天沒出聲,換做平日,慕容礪挑釁,這男人就受不了了,此刻卻格外安靜。
“不說話,裝深沉?”冷霜凝故意逗他。
“有什麼好說的。”輸的太慘,除了鸞鳳散,一無所獲。
“沒希望,沒失望。好啦,當個看客好了。”冷霜凝扭過他又陰又黑的臉,哄慰。
“冷霜凝,你居然對我不抱希望?”男人譏諷的勾脣,眼中陰霾濃烈。
呃?說錯話了。
“少爺,冷小姐的意思是隻要玩得開心就好。”史蒂文突地解圍。
“還是史蒂文會說話。”冷霜凝忙應承。
“找死的節奏!”宙斯西爵咆哮一聲,吸引來一宗目光。
冷霜凝做了噓的口型,四處尋看,話說都最後一局了,人都快走光了,七星石在哪呢?
一抹刺眼的光亮突地閃入眼睛,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擋,透過指縫朝光線處尋出,陳亮的物體閃爍着奇特的光芒。
“七星石?”不知是誰,驚愕地說了一句。
“二少爺?”史蒂文亦警覺起目光,瞟着三樓的背影。
樓上,俊邪的男人穿着一身十七世紀綠色軍官裝,筆直挺拔的身影落入冷霜凝眼眸。
冷霜凝徹底驚呆,要不是他的眼睛和頭髮與旁邊的男人有差別。她真以爲宙斯西爵穿越而來。
這一身和西爵老爺當年的衣服一模一樣。
面具老闆曾繪聲繪色形容過當年的西爵老爺。
“霜凝,別來無恙。”雅各龐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的臉。
宙斯西爵一把抱住冷霜凝,牽在身後,眯起狼光。
“恭喜藍先生,你是本次賭場最大的贏家!”此刻,對面響起男人的聲音。
冷霜凝側眸,慕容礪居然真的輸給了那個陌生人。慕容礪不慍不怒,挑眸勾脣,瞟了一眼冷霜凝,突地,一隻槍快速頂在男人的太陽穴,陰冷的聲音傳來,“BLACK ROSE,你叫我好找?”
“……”冷霜凝。
身邊一道冷風穿過,史蒂文也同時對那人舉起槍。
“我不是BLACK ROSE!”男人淡淡回到,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只是雙手舉起,“慕容少爺,你認錯人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BLACK ROSE,你以爲你否認我就會相信?”慕容礪上前一把撕下男人的面具。
果然,一張膠皮似的透明表層被扯落,男人抽了抽嘴角,勾動着眼角,斜眼睨着慕容礪,“慕容少爺,你的目的是七星石,何必對我動武?”
冷霜凝皺眉,難道這個長相平平的男人真的是BLACK ROSE?
宙斯西爵說過,他的賭技並不好,難
道是慕容礪故意輸給他?
“他不是BLACK ROSE!”突地,磁性冷淡的聲音傳來,宙斯西爵盯着雅各龐蠍身後矗立的男人,不知從哪摸了一把匕首,直接朝樓上的男人飛出。
那人輕巧的躲開,淡定着黑眸。
“是他?”冷霜凝瞪起愕然的眸子。
“認識?”宙斯西爵挑眉,史蒂文早已嗖嗖上樓,不知何時,大廳裡多了很多保鏢。好似全是宙斯西爵的人,因爲三樓上,黑衣保鏢頃刻包圍了雅各龐蠍和那男人。
“方纔去廁所的時候撞到過。”冷霜凝擰着眉頭朝三樓看,怪不得,她方纔見這人眼神就很怪異。
“撞到過?”宙斯西爵一把抓起她的手,臉上覆雜的表情變化。
“怎麼了?”她亦覺得不對勁,問完,立刻覺悟了,BLACK ROSE是製毒高手。
“放心吧。他不會傷害你。霜凝,七星石我可以送給你,你上來!”雅各龐蠍根本不把周圍的保鏢放在眼裡,俊邪的黑眸挑起,雙手撐在欄杆上。
“霜凝也是你叫的!”宙斯西爵黑了臉,手裡多了把短槍。冷霜凝蹙眉,這隻豬在變戲法嗎,剛纔還什麼都沒有。
龐蠍身邊的男人也緩緩靠了上來,雙手插兜,妖嬈的身段,冷霜凝方纔沒覺得,此刻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男人長得也太妖冶了點。比慕容礪更加過分。
慕容礪是至少是種陽剛的妖冶,而這人卻是陰性的柔美。
“你是BLACK ROSE?”冷霜凝蹙眉仰頭。
BLACK ROSE微微點頭。
慕容礪偏着頭,一拳打暈了槍口上的男人,眯着狼光,“BLACK ROSE,三年期限未到,你欠我的怎麼還?”
BLACK ROSE柔光一瞅,輕啓薄脣,“慕容少爺,這裡的寶貝隨意挑,我們少主是個十分大方的人。”
少主?雅各龐蠍是BLACK ROSE的主子。靠!
冷霜凝意外的動了動嘴,宙斯西爵示意史蒂文動手,一圈保鏢圍了上來。
“抓活的!”史蒂文下令。
頓時,保鏢衝了上去,雅各龐蠍左右閃躲,一拳一腳飛出,踢飛了好幾個保鏢。BLACK ROSE也是身手不凡,柔軟的身段看似弱不禁風,卻出拳兇狠,霍霍生風的殺出一條路。
“一羣廢物!”宙斯西爵一個箭步跨上樓梯,要親自動手,冷霜凝忙囑咐,“小心點!”
慕容礪朝右邊的樓梯一個跳躍上了二樓,然而直接跨着欄杆飛到了三樓,卻沒那麼“好心”,直接對準BLACK ROSE拔槍掃射。
BLACK ROSE一個跳躍躲開,背靠在石柱後面,厲吼,“慕容礪,少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
“背信小人!活着也沒用!”慕容礪槍口上膛,眯着狼光靠近。
宙斯西爵面對雅各龐蠍,聞聲,立刻撅黑了臉,該死,“慕容礪,你他媽想殺人滅口!”
殺了BLACK ROSE,這個世上就只剩下慕容礪能配製解藥了。
慕容礪冷哼,“你以爲抓到他,他就會配製解藥?天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