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突然對鄭逸軒的童年感慨萬分,居然有些同情起這個男人起來,反正她的童年因爲父親的保護下,是特別的開心的!
木小言想着,她應該站起來跟鄭逸軒的母親說一聲您好,出於禮貌,儘管她現在覺得尷尬的很,但是這樣的氣氛,她不說話又顯得特別的怪異。
當她正要想好怎麼說的時候,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被鄭逸軒搶先將她攔住,她看見他的手將她的手向下拽去,而後又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下,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阻止她,但是既然他這麼做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於是,她只好重新坐下來,低下頭去。
木小言才低下頭,就聽見鄭逸軒發言了,看來他真是比較瞭解現在的這個狀況。
“媽,這是木小言。”
木小言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立刻就擡起了頭,就對上了鄭逸軒母親一雙凌厲的眼睛,好像是在看什麼仇人一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跟諷刺,似乎並不太歡迎她。
果然,下一秒她只聽見鄭逸軒的母親輕輕的恩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意思想要認識她的意思,不過想想,這也無所謂了,本來她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夠莫名其妙的了,怎麼可能奢望人家會善意的對待她呢,倒是鄭逸軒居然還不肯罷休,似乎一定要她母親有所反應一樣。
“這是木小言,我的新婚妻子。”鄭逸軒並不太滿意母親的冷漠的態度,不僅又將她的名字名字說了一遍,還將後面幾個字加重了讀音。
這下倒好,木小言沒有想過鄭逸軒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什麼新婚妻子,本來就是個假的,木小言低着頭,用她那充滿‘怨恨’的目光朝鄭逸軒看了過去,誰知他跟本就不理會她,而是一雙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的母親。
如果說剛纔鄭逸軒母親的的眼神是冷淡跟不屑的話,那麼現在聽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是冷淡了,而是一張臉漲的通紅,明顯是被氣的,連手在桌子上握着拳頭,狠狠的在發抖,木小言心裡七上八下的,現在這個情況她簡直恨不得趕緊的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她低着頭能聽見他母親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大老遠的跑回來就是跟我說這件事情,你是存心氣我的嗎?”說完,她看着鄭逸軒,眼裡竟是失望跟憤怒,眼睛卻絲毫沒有看到木小言身上。
“她是我的妻子。”鄭逸軒語氣並沒有變調,似乎一點也不將她的憤怒放在眼裡,又或者他是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她聽完,似乎真的生氣了,氣的那雙嫩白的手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下去,轟的一聲,將木小言低着的頭給嚇的擡了起來。
“你難道都忘記了……”說着,她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或者是在木小言的面前故意不將話說完整。
木小言聽着,猜想着後面可能是要說什麼話,卻像是摸不着頭腦一樣。
“沒忘記
,今天回來我也只是來告知一聲的,並沒有徵求您的意見,所以您發言跟不發言都沒有任何的區別。”鄭逸軒語氣平淡的說着,好像根本就不是在面對自己的母親說這句話一樣,更像是和一個陌生人在說話一樣。
“逸軒……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面對着自己的兒子,卻始終是自己的兒子,但是木小言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母親居然同樣是以冷淡的態度迴應,跟鄭逸軒的語氣如出一轍,看來鄭逸軒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面長大的,着也難怪他了。
木小言坐在鄭逸軒身邊,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身邊的他身上散發出來,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一個人的氣場真的能影響到身邊的人,木小言心裡有些着急,想要出聲勸解到,但是這樣的場面,她覺得還是不出聲的好,這兩母子感覺真不是好惹的。
只聽見鄭逸軒冷哼一聲,而後緩緩開口道:“應該已經看到新聞了,記者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了。”
只見,鄭逸軒的母親氣的渾身發抖,好像下一秒鐘就說不出來話一樣,看着鄭逸軒,那眼神就恨不得活生生的將他吞到肚子裡面去了,“既然這樣,你愛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你現在馬上從這裡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的語氣有這說不出的冷漠,根本就不像是對一個孩子的口氣,而鄭逸軒的態度更不像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態度,所以這兩個人似乎都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木小言好像覺得她如果再不出聲的話,兩個人就吵不完了,爲了避免更加激烈的爭吵,她只有冒着‘生命危險’在鄭逸軒的耳邊提醒道:“不要說了好嗎,怎麼說她都是你媽媽呀!”想到自己從小都沒有媽媽,現在他有,可是這樣的氣氛卻讓人更加的難受,難道這就是所謂有錢人的距離感嗎?連孩子與母親之間都是這樣疏遠的嗎?
誰知這樣的一句話,卻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到她的身上來了,只聽見鄭逸軒的母親生氣的說道:“這裡沒有你發言的權利,也不歡迎你發言。”
木小言被這樣一說,頓時臉紅了一大片,也都怪自己多嘴,明知道這樣的情景自己還是安安分分的坐好好了,幹嘛非要去插嘴,被她這樣一說,便是大氣都不敢出,好像真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突然,鄭逸軒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木小言迎着眼光看了過去,看見他一臉的寒意,對她說:“小言,我們離開這裡。”說着,他就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然後牽住她的手,朝着門外走去。
後面是他母親憤怒的叫喊聲:“逸軒…..鄭逸軒……你給我站住,你居然敢……”
誰知,鄭逸軒根本連頭都不回,拉着木小言快步的往外面走。
今天他是後悔的,後悔將木小言帶到這裡來了,更加的後悔居然會想到只要有他在的話,她絕對不會受到傷害,以爲自己有能力能夠保護她,可是現在呢,她卻失落的不得了,眼神裡流入出
來的都是滿滿的不開心。
他本以爲只要自己帶着木小言先出現在母親的面前,那麼母親一定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私下威脅木小言,沒想到一切卻是弄巧成拙,他可以說爲自己今天愚蠢的行爲後悔不已,他母親的個性他還不瞭解嗎,一旦知道他如果真的結婚了,結婚對象是木小言,她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鄭逸軒將車子開的老遠,就是不想她看着熟悉的地方,想起剛纔不開心的事情,鄭逸軒心裡煩躁不已,車內的氣氛很是凝重,木小言沒有說話,雖然沒有發脾氣,卻也看不見任何的笑容了,他知道她一定是難過了,誰會希望聽見那樣的羞怒呢,尤其是這個女人的個性還是那樣的要強。
他將車打橫,在路邊停了下來,半響過後,他才輕聲開口,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冷漠,現在卻是顯得關心十足:“小言,剛纔我媽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裡了,她只是嘴巴說說而已,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下次他又怎麼會傻的還讓她們見面呢!
雖然是滿滿的失落但是木小言面對鄭逸軒的關心,心裡的那些不愉快又那樣一消而過了,原來他剛纔的不開心,是因爲她的不開心,想到這裡,心裡都是暖暖的,而那些不愉快卻又顯得那樣的尤爲不重要了。
“我沒事,其實我不知道原來你一直都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面。”她一直以爲他是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家裡的人一定是疼愛有加,所以在這樣優越的環境裡面,他便養成了傲視所有的樣子,誰知道那樣的家庭氛圍,造就了今天的鄭逸軒呢!
“傻丫頭,你真的沒事嗎?”鄭逸軒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丫頭一項是嘴巴硬,其實心裡已經難過的要死了吧!
“沒事啊,我的心臟還不至於這麼的薄弱,你放心好了。”不知道爲什麼,剛纔聽鄭逸軒第一個安慰自己,因爲害怕自己會受到傷害,所以第一時間就將她拉了出去,她心裡卻是有些感動的,現在反而卻沒有那麼的難過了。
鄭逸軒突然乾咳了兩聲,聲音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身經百戰,剛纔看你不說話,以爲你生氣了,原來是我多想了。”自己的好心沒想到她完全看不到,現在還在這裡責怪自己,怕是自己真的想錯了,說不定這個女人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反正她都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了,應該做好了十足的心裡準備了。
他的口氣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關心人的語氣,果然,他只是想看她的笑話而已,說不定是爲了戲弄她故意將她帶到家裡去的,也不一定,想到這裡,木小言心中的感動一掃而空,“所以,沒事別將我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她故意將頭扭了過去,看向窗外。
雖是這樣說的,但是她又怎能不擔心呢,應付鄭逸軒一個人就已經很讓她傷腦筋了,但是剛纔看到他母親以後,她終於相信眼神是可以殺死人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