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沅擡頭,眉眼透着幾分疑惑與驚愕:“你這是要幹嘛?”
“不是你讓我接手?”陸擎野垂眸與她對視,見孟初沅一臉不解的模樣,他茫然道:“怎麼了?”
“……”她的意思是接竿。
誰讓他這麼理解的!
孟初沅徹底被他這頓操作給整無語,爲不讓前面的工夫白費,避免魚竿有波動而驚動水中的小魚,她選擇再堅持一會兒。
另一邊,陸老太太看着他倆抱在一塊時,很快便露出欣慰的表情。
陸老太太偏頭和管家分享自己的喜悅:“看到沒?這纔是重頭戲啊。”
“看到了。”管家點點頭。
陸老太太沾沾自喜道:“怎麼樣?我這招管用吧?你也學着點,有機會回去教你兒子,說不定哪天你就當爺爺了。”
管家一臉懵逼的迴應:“……欸,好。”
……
許是兩人靠得太近的緣故,孟初沅竟然能清楚的感覺到陸擎野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耳垂邊上出現,有意無意地撩動她的髮絲,脖頸處酥酥癢癢的。
通過這個距離判斷,孟初沅知道他肯定低頭了,五官並且與自己很近。
否則以兩人的身高,再加上是冬天,空氣略帶着涼意,是不可能有這般炙熱的溫度。
孟初沅沒敢亂動。
一來是擔心嚇跑水下的魚,二是身體彷彿被施了魔咒,想動也沒法動彈那種,更奇怪的是她逐漸感覺到有股燥熱在體內蔓延,心跳的頻率似乎也有加快的節奏。
不知怎麼的,這一系列舉動似乎帶起了孟初沅的生理反應。
“……”她這是在緊張嗎?
爲什麼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上了?
昨天他們在紅楓林幾乎臉貼臉拍照時都沒這麼明顯的反應……難道是她的頸部太敏感了?
良久,孟初沅沒忍住動了下脖子,緩慢地轉頭看向陸擎野,輕聲問道:“你是在釣魚還是在釣我?”
這哪是釣魚啊,簡直是在折磨她,考驗她的忍耐力。
陸擎野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兩人近得能夠看清根根分明的睫毛。
突然被孟初沅這麼嚴肅的問話,陸擎野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神色中參雜着一絲緊張,開口自帶幾分含糊:“魚……”
“有你這樣教人釣魚的?”她又不是孩子,還要人手把手教。
孟初沅的眼神帶着審視,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彷彿要將他的心思看穿那般。
“……”這不算教嗎?
陸擎野身形一僵,眼神呆滯,眉間透着抹疑惑,似乎沒有讀懂孟初沅的眼神。
就在兩人在眼神交流這會功夫,已經有魚咬鉤了,通過魚竿傳遞的信息,瞬間將兩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孟初沅將視線收回,目光放在魚竿的浮標上,有些激動地說:“快,有魚上鉤了。”
“別急。”陸擎野漫不經心的提竿,將魚線收起,很快便看到魚兒浮出水面。
等魚被陸擎野拉起來,從魚鉤中取出,然後把魚丟進旁邊的桶裡。
體驗一把釣魚之後,孟初沅不禁吐槽:“釣魚這麼費勁,我們爲什麼不能用抄網撈呢?”
在釣魚之前,孟初沅還能看到成羣的魚在水裡遊動,估摸着這魚塘應該有不少魚,抄網應該很好撈的。
剛好陸老太太走了過來,聽到孟初沅提出的疑問,謊話張口就來:“抄網被老鼠咬了個破洞,不能用了。”
“……”陸擎野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許是孟初沅面對的是年邁的長輩,她沒好意思懷疑而被迫選擇相信:“哦,原來是這樣啊。”
陸老太太:“是啊,好好的抄網被老鼠咬壞,我都心疼死了。”
爲顯得效果更逼真一些,陸老太太拉着管家一塊演戲,用眼神傳遞訊號:“老金,我不是跟你說抄網壞了嗎?是不是又忘買了?”
金管家會意過來後,立馬和陸老太太打配合:“瞧我這記性……我改天就去買個新的回來。”
孟初沅:“……”
原本她已經說服自己相信,結果陸老太太這番刻意的解釋,反而暴露更快,讓孟初沅覺得破綻真多。
陸老太太身子往前一探,掃了眼水桶裡的魚,滿心歡喜地道:“這魚可真肥啊……你倆今晚留這陪我吃完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