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
“藍心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江格希幽藍的深眸愈加的暗黑,彷彿即將掀起一聲腥風血雨,低低的痕跡劃出冷硬的線條。
藍心湄的幾句話,幾乎把他逼到了承受的極限,她居然當着他的面告訴他,安聖基是她的未來老公??
江格希大步上前,一把將車門開到最大,一腳踏上,伸手一把抓住藍心湄的胳膊,將她從車裡拉了出來。
幾個踉蹌,俊偉的身軀卻搖晃着,猛被一股力道推向了車外,幾個定步,才直直地站定。
江格希幽藍的深眸一瞬間射出一抹冷厲的光芒,狠狠地朝從車內走下的纖細身影,薄脣狠狠地抿着,冷硬的角度將他忿怒宣泄到了最頂點。
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將他一把推開,那力度已然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氣。
他根本毫無戒備,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想到,她會抗拒他到這個地步。
江格希從未有如此失態過,他是上帝的龐兒,華麗的外表,精明的頭腦,帥氣的手段,龐大的集團,事業有成,英俊帥氣。
沒有人能夠與他堪比,更沒有人能夠輕易的讓他泄露了情緒,可是如今,她竟然毫不猶豫地將他一把推開。
一抹狠戾的精光在江格希的眼底狠狠的掠過,看着藍心湄望着安聖基明豔的笑容,他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希,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些什麼?”藍心湄望着他的眼質問,沒有了曾經的膽怯。
她不想再把自己拴在一個圈子裡,把自己當做一隻乖巧的狗,聽着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也有自己的思想,有想法,更有她的自尊。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她和他之間還有什麼關係?
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係麼?
還是江氏集團的總裁和他的乖巧寵物之一的關係?
還是寄居在他的豪華別墅裡的一位過客麼?
呵。
她努力了那麼久,把自己封閉了那麼久,全身心地爲了他一個人,過着爲他的日子,過着有他的日子,過着愛他的日子,過着爲他甘願奉獻自己的一切的日子。
而結果呢?
他是很忙很累了,所以纔會在外面找女人。
他是在商場上鬥得太久,所以纔會經常忘記她還在家裡等他。
他是不想害她年紀小被人誤解,所以纔會不將他和她之間的那一層曖昧關係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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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藉口真的太多了,多的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了,這樣的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蒼白得太單調。
真正的愛一個人,他又怎麼會爲了工作而忘記她。
真正的愛一個人,他又怎麼會爲了在外面找女人。
真正的愛一個人,他又怎麼會爲了單純的輿論將深愛着他的女人,狠狠地抗拒在千里之外。
藍心湄,你承認吧,江格希他根本就不愛你,他一直是在欺騙你。
難道你還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嗎?
你騙得了所有人,騙得過自己的心嗎?
“和我回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幾步之外,江格希邁着修長的雙腿,一步步的走近她。
他永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即使是在黑暗之中,卻始終洋溢着一抹璀璨到人不敢輕易靠近的矜貴氣質。
他朝藍心湄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面前張開。
藍心湄低垂着腦袋,視線鎖住眼前的這隻手,修長、白皙、矜貴,漂亮的骨節,好看的紋理。
曾經江格希就是用這樣一雙手,牽着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
如今他的手再次伸在了她的面前,她卻不敢握住。
她怕,再像以前那樣受到傷害。
江格希眉色凝重,看着藍心湄糾結的表情,嘴角很乾很乾,他的心忽然變得很疼很疼。
“和我回去吧。”他的語氣情不自禁地變得輕柔,輕柔的程度讓站在他面前的藍心湄一怔。
她咬了咬下脣,伸手重重地將江格希的手掌推開,一步步的後退,離他越來越遠。
她擡起頭,清冷的水眸看着他愕然的表情,她看見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次動怒,她笑了。
他會爲了她收斂他的脾氣麼?
他會爲了她不娶徐姍姍麼?
他會爲了她撤銷婚禮麼?
怎麼會,怎麼會呢?他根本爲她什麼都做不到??
“我不回去了,真的。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藍心湄忽然淺淺地笑着,細微的抽動仍舊將她的嘴角輕易地抽疼,她忍下磁的疼痛。
心裡的痛,早已麻痹。
她終於道出了那個她一直不願意面對跟承認的事實,那個家永遠不是她的,她也不屬於那裡?
那是他跟徐姍姍的愛巢???
和麼爲那。“別再耍任姓了,藍心湄。”江格希冷冽的嗓音,再一次的響起。
藍心湄也再一次的笑了,笑得更勝,一雙水眸裡盈着諷刺的笑意,卻根本未曾到達眼底。T7sh。
她知道他生氣了,他又動怒了,只要他一生氣,他就會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咬得深邃。
只是。
他怎麼不想想,她真的是一個機器人麼?
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再一次回到那幢別墅裡?然後一遍遍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下樓,被他和他的未婚妻凌辱,甚至等到他們一起結婚,看着他們一起生小孩,看着他們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而她卻永遠只是他的孤女,一個名義上收養的孤女,親手將自己的愛埋葬到最深最深,直至腐爛的那一刻麼?
“希,你明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會再去煩你們,不會再去跟你漂亮的未婚妻爭什麼,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就像你從來都不曾在意過我一樣。這樣子,不是很好麼?”藍心湄淺淺地笑着,冷冽的寒風狂肆地吹亂了她的髮絲,但是她已經看的很清楚,很通透了。
離開江家,離開她,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爲什麼要離開?誰會覺得你是累贅?別給自己找那麼多的藉口,跟我一起回去。”江格希開口,看着站在幾步之外的纖細身影,短短几天,她好像變得更以前不一樣了,對他來說完全是陌生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