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現在還不能確實誰是莫子然,誰是白蓮花。
陳振國就讓莫子然和白蓮花各位一間客房。
看到整個宅子的房間全部住滿了人,吳媽還感概這宅子是越來越熱鬧了。
不過,這熱鬧不要了罷。
入夜,宣鬧了一天的陳家才宅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大傢伙似乎也是累了,都睡了過去。
包括莫子然和白蓮花也睡着了,因爲這些天來,不管是白蓮花,又或者是莫子然,她們都是累壞了。
不過有一個,不,一隻鬼卻沒有辦法安心地呆在房間裡。
他思念了多天的然兒回來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哪一個是他的然兒。
但是,最起碼,白蓮花和莫子然之間,有一個是他的然兒。
然兒又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現在的陳振國是既興奮,又懊惱。
興奮的是莫子然又回來了,懊惱的是回來了倆,而且他還分不清。
陳振國走進莫子然所在的客房,立在牀邊,注視着熟睡的莫子然。
這張臉,他整整有288個小時沒有好好看看了。
在過去的288個小時裡,他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的面容,現在終於回到他的身邊。
許是牀上的人兒感覺到了什麼,她叮嚀一聲就翻了一個身,把自己翻得半趴着,呈了一個大字形。
枕頭上的嘴脣動了動,有口水從她的嘴角流出。
額……這睡像實在太不可觀了。
不過,就是這個很不雅觀的睡姿,不就是他那個有些迷糊小妻子的專利麼!
立在牀邊的陳振國沒有像以往那樣,看到莫子然這睡姿就嫌棄地馬上把她叫醒。
現在的他一臉的激動,如果他還有眼淚流的話,他相信,此刻,眼淚一定會奪框而出。
立在牀邊的陳振國身形一閃,人就來到牀上。
他躺到莫子然的身邊,伸手想把眼前的人兒擁到懷中。
在陳振國的手離莫子然的身體還有一兩公分的時候,陳振國突然把手收了回來,並同時從牀上下來。
他是立在牀邊,不過,一雙眼神並沒有剛剛那麼深情了。
就在剛剛,他把莫子然擁入懷中的那一刻,他習慣性地吸了一下鼻子,卻沒有習慣地聞到他,日思夜想的血香味。
他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這牀上的莫子然,雖然有着莫子然一樣的面孔,一樣的睡姿,可是,單憑這樣,她並不一定就是莫子然。
因爲睡姿這種東西太容易模仿了。
想起了莫子然身上特有的四陰之血,陳振國的身形一閃,他來到了白蓮花的房間。
這白蓮花跟剛剛莫子然沉睡酣然的睡姿,大相徑庭。
白蓮花睡得很不踏實,在陳振國進來的時候,她就在不停地夢囈着。
雖已是睡着了,可是一張臉是崩得緊緊的,一臉的驚慌,害怕。
“振國,振國,快來救我,來救我,我好怕,好怕,好痛,好痛,振國,振國,快來!”
白蓮花的這個表現,纔是像是一個剛剛受到綁架的人質,正常的反應。
“然兒!”陳振國心疼地來到牀邊,想要把白蓮花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翻。
不過,跟剛剛在莫子然房間時的反應一樣,在陳振國就要抱住白蓮花的時候,他及時地把手收了回來。
因爲白蓮花的這一個表現,也有可能是裝給他看的。
寒冷的陳振國,讓睡夢中的白蓮花打了一個寒顫,習慣性地往被子裡縮了縮。
看到自己的體寒冷到了牀上的人,陳振國急忙退開。
“振國!”陳振國剛退開,牀上的白蓮花就坐了起來,她眼巴巴地看着陳振國,“振國,是你嗎?”
她的聲音很幽怨,她似乎是怪陳振國認不出她。
“是我!”聽到白蓮花,口中溢出和莫子然一模一樣的幽怨聲,陳振國情不自禁地回答她。
牀上的白蓮花一聽到陳振國的聲音。
眼淚馬上就奪框而出,臉上的表情極具委屈。
“你,你別哭呀!”陳振國一邊抱着自己生疼的身體,一邊緊張地道。
做鬼那麼多年。
陳振國最怕兩件事。
第一件是莫子然不見。
第二件是莫子然落淚。
前者是心疼。
後者是身疼。
不管是哪一個疼,他都不好受,哪一個都會要他的鬼命。
“振國!你認出我了嗎?”牀上的白蓮花語氣裡帶着滿滿的負氣。
這一句話是雖然是一問話,可是是卻帶着濃濃責備之意。
她對於陳振國沒有認出她,表示很不滿。
“我……”陳振國的第一個反應是跟牀上的白蓮道歉的。
可是才說了一個我字,就感覺他要是道歉了,也不態恰當。
畢竟,白蓮花也不一定是莫子然呢!
“你繼續睡吧!我不打擾你了!”陳振國說完就從閃離了房間。
因爲再呆下去,瞧着白蓮花,他會心疼。
可是,他又怕萬一表錯了情,就不好辦了。
她可不一定是莫子然呀!
“振國,振國,你別走!”白蓮花急忙從牀上跳下來,想把陳振國給留住。
但是,陳振國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就這麼在白蓮花面前,閃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的陳振國捧着莫子然天天抱着的《毛主席語錄》。
他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毛語,“然兒,到底哪一個是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所以才已這樣的方式回來,你現在是故意懲罰我的對不對?”
陳振國就摸着手中的毛語在竹椅上坐了一休。
他甚至是嘲笑自己,明明自己的夫人就在這個宅子裡,就在他的身邊,但他卻不能上前去抱她,只能抱着一本書過夜。
陳振國有些煩躁地把手中的毛語往書架一扔。
那本毛語就完好無損地立在書架上了。
陳振國站起來,提腿就往外走,他要再次去確認,誰是莫子然。
“長嫂,吳媽呢?”陳振國剛邁腿,院子裡就傳來上莉莎的聲音。
“哦,她出去了,說是丁香來的電話!”
“你說什麼?”陳振國突然出現在長嫂面前,瞪大鬼眼盯着長嫂問。
那模樣好像是要把長嫂吃掉一樣。
“先,先生!”長嫂驚恐地看着陳振國,舌頭打結。
雖然她一直知道陳振國是一個鬼物,可是這陳振國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用這麼冷冽的聲音質問她,還是頭一次。
陳振國看她的那個眼神,好像她把吳媽吃掉了似的。
“快說!吳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