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一愣,馮小姐的生日?她猶豫着說:“我們倆這樣出席不太好吧,畢竟你和馮小姐以前……”
慕北寒把她的肩一摟:“我們當然要一起出席,我要把你正式介紹給馮伯伯認識。”
“可是這樣好嗎?”
“別想那麼多了,今晚只要打扮的美美的站在我身邊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裡,家裡來了幾個造型師開始給韓真做造型。
丁曉禾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羣人在韓真周圍忙碌着。
真姐真有福氣啊!這麼多人伺候她一個!
“真姐,你今天真美。你這身衣服很貴吧?”
韓真擡眸衝她笑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禮服。這是意大利的一個品牌,少說也要五六千吧!她剛想回答,旁邊的服裝師搶先說話了:“這是今年米蘭的最新款晚禮服,限量版的,目前市場上還沒有,價格也還沒有出來。”
丁曉禾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價格還沒有出來就穿在了真姐身上。太碉堡了吧!她一臉羨慕的望着韓真,心裡思忖着,以她現在的收入估計一輩子也穿不起這樣限量版連價格都還沒有出來的衣服吧。
“其實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不管多名貴,穿在身上都只是一件衣服。”
“少夫人,話不能這麼說。”服裝師繼續說:“衣服不僅僅是一件衣服,它是一種信仰,一種時尚,更是一種身份。衣服也是有生命的,它是會挑人的,就比如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她略一擡頭示意了一下樓上,接着說:“和穿在那位小姐的身上,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韓真笑笑沒有接話。
丁曉禾臉上有一絲尷尬,她也勉強笑了笑,便轉身回了林可兒的房間。
這邊韓真已經造型完畢,慕北寒從樓上下來,幽暗的眼眸猛地一亮,走到她身邊提起她的手讓她轉了一圈。
“老婆,你真美。”慕北寒由衷的讚美。
韓真不好意思的看看旁邊的人,臉上微微泛紅,嬌羞的說:“哪有當別人的面誇自己老婆的漂亮。”
“怎麼沒有?”慕北寒掃了一眼旁邊的幾個人,說:“我不就是嗎。走吧!”說着,在韓真面前架起胳膊。
韓真伸出手臂挽住他,兩人款款向門外走去。
金爵酒店的十層宴會廳被封閉了,全酒店除一部電梯外,其他的電梯都無法停留在十樓,樓梯也被保安堵住了。
慕北寒和韓真由工作人員引領着上了十樓,宴會廳門口僅僅樹立着一塊引導牌,然後工作人員就直接乘電梯下樓了。
兩人走到門口,門就從裡面打開了,兩個服務人員躬身邀請他們進去。
裡面是一個約300平的大廳,一條紅毯一直延伸到大廳的中央,賓客不是很多,但都是B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包括政界、商界、娛樂界。
慕北寒和韓真的出現在會場頓時掀起一股小小的躁動。
這些名人裡面有些是見過韓真的,但僅一面之緣;有些是聽說過慕北寒身邊有這麼一個女人但從來沒見過的;也有些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們都好奇的看着兩人手拉手走進來。
“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女人嗎?”
“是啊!”
“她跟國主還蠻配的……”
“國主在這個場合帶她來,國主女人的這個位置她算是做實了。”有人酸溜溜的說。
“唉!其實,我還是覺的馮市長的女兒跟國主比較般配。”
“噓,小點聲,他們走過來了。”
現場不少人都敬國主的身份,紛紛向他們點頭示意。
“國主,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幸會幸會!”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四十多歲,三角眼,絡腮鬍,伸着手道:“我是碧雲天的蔣萬忠,您好!”
“您好!這是我未婚妻,韓真。”慕北寒向對方介紹韓真。
“幸會幸會,少夫人可真是漂亮啊!”
韓真大方的笑笑,說了聲謝謝。
這時,慕北寒看到了馮仁柱和他夫人站在不遠處,於是拉着韓真的手走了過去。
“馮伯伯……”
馮仁柱和他夫人崔敏轉過頭來,兩人看到慕北寒時眼睛都亮了一下,但隨即便看到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兩人手拉着手,似乎從進來沒有鬆開過。
“北寒,你來啦……”馮仁柱說着把目光就放在了韓真的身上,接着說:“這位就是韓真小姐吧,真是美豔動人,不愧是國主的女人。”
韓真被他這麼一誇,臉微微有些紅。
慕北寒笑笑,說道:“馮伯伯,我已經跟真真訂婚了。”
馮仁柱身子明顯一震,而後責備道:“北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訂婚怎麼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
“就是啊!”崔敏也在傍邊說:“我們好歹是你的伯父、伯母,你怎麼可以……”
慕北寒解釋說:“所以今天,一來給筱翼慶生,二來就是向伯父、伯母請罪。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不想搞得太隆重。”他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筱翼呢?怎麼沒看到她。”
馮仁柱說:“你知道她的,不打扮的美美的是絕對不會見人的。”說着指了指身後,“還在後面打扮呢。”
這邊正說着話,那邊馮筱翼就在閃亮登場了。只見燈光一暗,只有一盞追光燈打在入口處,一個穿着純白色晚禮服,身材高挑的女子款款的走了進來。
四周立刻響起了生日快樂歌。
B市幾個商界的公子哥都擠到了最前面,紛紛跟她打招呼。
馮筱翼微笑着向馮仁柱這邊走過來,當看到慕北寒和韓真時明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接着笑的更加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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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國主,真真姐。”馮筱翼一一的打招呼。
“寶貝女兒,生日快樂!”崔敏抱了抱她。
“筱翼,生日快樂!這是我和真真爲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慕北寒說着從身上拿出一個首飾盒,長方形的。
馮筱翼接過來打開,是一條鑽石項鍊。“謝謝國主,謝謝真真姐。”
雖然她臉上是笑着的,但韓真總覺得她心事重重,是以,她拽了拽慕北寒的胳膊,小聲道:“奇怪,是不是多心了,我總覺的筱翼好像並不開心。”
慕北寒看了看馮筱翼,又看了看馮仁柱,目光隨後在會場掃視了一番,心中已然瞭然。今天會場裡大多都是年輕的男賓客,很多都是商界的奇才,也有富二代,馮仁柱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難怪筱翼會不開心。
生日蛋糕已經上來了,所有的人都圍住了馮筱翼,一起給她唱生日歌,切蛋糕,馮筱翼全程都是微笑的,既沒有開懷大笑,也沒有落落寡歡,而是始終保持着淺淺的微笑。
韓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馮筱翼這樣是不是跟韓亮有關?昨天韓亮也非常的反常。難道他們……
這時,韓真發現馮筱翼臉上有些僵硬的微笑消失了,她目光怔怔的看着會場的入口。韓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一個男人穿着西裝筆挺的走了過來。他眼睛裡只看到了馮筱翼。
“這人誰呀?”
“就是,還蠻帥的。”
“誰家的公子,以前怎麼沒見過。”
男人完全不顧周圍的議論聲,徑自走向呆呆的馮筱翼。
“筱翼,生日快樂!”男人說着,從身後拿出一捧花,同時,另一隻手上一個精緻的小禮盒也攤開放在她面前。
“你是怎麼進來的?保安——”馮仁柱突然大叫了一聲。
“爸爸……”馮筱翼轉身對馮仁柱說:“他是來給我過生日的,讓保安請他出去顯得我們太沒禮貌了。”說着把目光再次放到眼前的男人身上。“我們不用管他就行了。”
“筱翼,你聽我解釋。”男人突然很急切的說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從來都沒有,我發誓……”
“保安——保安——”馮仁柱生氣的再次叫保安。
男人突然轉向了馮仁柱:“馮叔叔,你不用叫保安,我跟筱翼說完話就走。”
“孟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
“馮叔叔……”叫孟闊的男人從身上拿出一張支票,舉到馮仁柱的面前說:“這張支票放在我身上兩年了,我從來沒有去兌現過,現在還給你。”說着就把支票遞到馮仁柱的面前。
馮仁柱此刻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沒有去接支票,而是朝衝過來的保安叫道:“把他給我請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這個人。”
“等等,爸爸。”馮筱翼突然拉住馮仁柱的手腕,對孟闊說道:“這張支票是怎麼回事?”
崔敏這時候站出來,對女兒說:“筱翼,你別聽這個男人瞎說,他是故意想……”
“媽媽,我自己會判斷。”馮筱翼說完直接對孟闊厲聲道:“孟闊,你拿出這張支票是什麼意思?”
孟闊淡定的看着她,眼神中卻露出一抹心酸:“筱翼,就在你去找我的那天晚上,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女人突然衝進我住的地方,她不等我說話就把一些女性用品搬進來,我本來打算報警的,可是不巧的是,這個時候你就來了,我想追出去解釋,可是又進來幾個男人,他們摁住我,女人甩給我一張支票就走了。那幾個男人把我打了一頓,然後威脅我,讓我不要再找你,否則就讓我父母永遠失業,讓我永遠找不到工作……”
“閉嘴,污衊,這都是污衊……”馮仁柱吼了一聲,然後給保安遞了一個眼色,那幾個保安立刻走過來拖着孟闊就往門口走去。
馮筱翼幾乎傻掉了,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她爸爸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她爸爸從小到大哪件事不是隨着自己的性子,只要自己喜歡的,無論貴賤他都接受。就好比跟國主解除婚約,她也是一句話爸爸就同意了,怎麼會……
“你騙人……”她突然衝着孟闊喊了一句。“我爸爸不會這麼做的。”
孟闊被幾個保安架着,手中還舉着那張支票。“筱翼,這張支票上有你爸爸的簽名,不信你可以……”
馮筱翼一下子衝過去,奪過他手中的支票看了一眼。
馮仁柱!
確實是爸爸的名字,確實是爸爸的筆跡。她猛然轉過身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爸爸,這是怎麼回事?”她舉起支票質問馮仁柱。“孟闊的手上怎麼會有你簽名的支票?”
此刻,孟闊已經被保安請了出去。宴會廳裡異常的安靜,衆人都沒有想到好好的生日趴居然會出現如此戲劇化的一幕。當然,他們大多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
馮仁柱沒有正面回答馮筱翼的問題,反問道:“你是信爸爸還是信一個外人?”
馮筱翼抖了抖手上的支票,“我只相信我看見的。我看見他手裡拿着你一張你簽名的支票。”
“筱翼,你怎麼能這麼質問你爸爸。”崔敏拉住她的手,責怪道。
馮仁柱突然“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這場生日趴就這樣早早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