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豪門遊戲Ⅰ前夫莫貪歡,出事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一切有關情侶的標籤,早就已經貼上了“靖林夕”這三個字,她早在聽到情侶機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這隻手機,不會屬於她。1
傅展已經接過了那盞手機,拿在手裡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燙手。
不自在啊……爲什麼會覺得這麼的不自在?
“這……”雲歌這麼幹脆,傅展反倒是不太想就這麼拿走了,壯壯膽說,“要不靖小姐你還是拿着吧!拿着吧!這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就算是真的有問題,決定丟不丟的人也是你!”
傅展是真的覺得,既然總裁一開始給他下的命令就是讓他給人姑娘找一盞手機,這手機就應該是她的啊榍。
半途反悔是怎麼個意思呢?
總裁還想留着着這手機送給別的女人嗎?
身爲男人都不想幫他了督!
這邊泡着靖姑娘,那邊還要用手機去哄別人?
傅展在來的時候,一路都在想該怎麼忽悠雲歌把手機交出來,並且要總裁那裡交得了差,這邊還不得罪。
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用說,人家就一點都不在乎他的理由似的,管你是真的沒用還是有其他原因,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大大方方地還了回來,人家姑娘不Care好嗎?
一早就在肚子裡腹誹的千百個欠扁理由也就完全沒排上用場。
傅展決定了,無論如何也要爲這麼棒的姑娘堅持一次自己的原則,堅決抵抗惡勢力!
“不用了呢,”雲歌沒把心情發泄在傅展身上,依然是笑臉迎人,“我不喜歡這盞爲別人而生的手機。”
即使何凌霄的初衷並不是這樣,但它本身就是爲靖林夕而存在的,她又何必拿着它每每想起她來?
“怎麼會呢!靖姑娘,你要相信,這真的是總裁爲你準備的驚喜啊,可別胡思亂想。”
“你不懂的,”雲歌也不準備跟他說太多,“總之你給我換一個吧,我不喜歡。”
“這……”
現在不是他要收回了,而是人家姑娘不喜歡,不要了!
可傅展總是覺得,雲歌堅決不要這手機,會不會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明明之前收到這樣的驚喜是非常開心的,突然之間就變了臉,難道是聽到他們的對話了?!
“好吧……我馬上去給你挑一個比這更好的!”傅展收起手機,回去覆命。
……
傅展拿着那盞白色手機,找到了何凌霄的所在。
他看起來興致缺缺,也不想陪雲歌逛街,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翻看着相冊,一張張他和靖林夕的合照,開心的,生日的,撒嬌的,冷戰的……
不管是哪一張,都能讓他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這一幕幕已經是隻存在於自己回憶中了,無論是她哪一個表情,現在他都看不到。
林夕,三年了,你還不願意醒嗎?
我們的婚禮……
那是他爲林夕精心準備的夢幻婚禮,最後卻只屬於她姐姐!
“啪!”
傅展猛地將手機拍在他面前的聲響,喚回了他的出竅的元神,蹙眉而望:“好大的脾氣!傅展,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是吧?我太姑息你了是不是?這麼大脾氣,你確定是給我看?”
“總裁!我看不下去了!我要罷工!不幹了,今天說什麼都不會再聽總裁你的了!罷工!”
“什麼?罷工?”何凌霄由一開始的怒,轉爲了好笑,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看着傅展,“Are-you-OK?”
他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就像是在問:你腦子沒問題吧?
“對,罷工!我傅展也是有骨氣的!大不了就是被扣獎金,做人真的不能這麼沒有原則!靖小姐只是一介女流,總裁這麼欺負人也太讓人看不起了!”傅展做出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何凌霄笑了:“大不了?你真的覺得背叛我只是‘大不了被扣獎金’這麼簡單?傅展,收起你的脾氣,否則給我滾蛋!”
何凌霄表現出一副“有你沒你於我來說壓根沒區別”的表情來,冷笑對之。
也不看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這小子還真敢呢?
“……”傅展小流一身汗,“那個,總裁,不用滾蛋這麼嚴重吧……”
氣勢什麼的,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1
他只是想表一表骨氣來着,沒想真的滾吶!
他果然是一時衝動,忘了在總裁面前耍骨氣那可是要付出血與淚的代價的!
“靖雲歌給你什麼好處了?”何凌霄也不跟他計較那麼多,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靖雲歌對他做了什麼,否則一直都言聽計從的傅展,會跟腦子抽筋了似的,試圖反抗他的暴政?
對,他承認,他就是暴政,順者昌逆者亡,誰不服?
“又或者這是她耍的什麼計謀,想要得到這隻情侶機?”
傅展哼哼了兩聲說:“總裁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靖小姐纔沒有!靖小姐說了,總裁要送人就送人好了,她不Care!現在不是總裁願不願意送她的問題,而是靖小姐肯不肯收的問題了!這手機,靖姑娘不在乎呢!所以總裁,還給你了!你自己處理吧!”
傅展今天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何凌霄本來在怒他說自己小人之心,但隨後聽到之後的話,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她當真這麼說?”
“當真!所以總裁,現在其實是靖小姐不要你送的東西啊,這意義就……”
太不一樣了!
何凌霄抓起桌上的手機就準備砸了,但想起它的來歷,還是沒砸下手,站起來塞進了傅展的懷裡,“收好!少個角你就切腹謝罪吧!”
說完,何凌霄大搖大擺地走了。
……
雲歌這邊一人被那麼多人圍着伺候的場景已經不算擎天商業中心特別顯眼的了。她本來還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發現,這個商業中心受着同樣待遇的,並不只是自己。
眼前,她自扶手電梯往上,看到有人下來。
徐徐下來的美女和她一樣被很多人圍着,全身都掛着閃亮亮的鑽石飾物,看了雲歌一眼。
雲歌真心覺得,她不喜歡這個地方,哪兒都是錢的味道,空氣都聞着不舒服。
忽然間,雲歌這邊的扶手電梯不知道卡了一下,她整個人晃了晃,身體自然地尋求一個平衡點。
“咣——咣咣咣——”
等她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終於站穩的時候,聽到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時脆脆的彈跳聲。
緊接着又是女高音,“你在幹什麼!”
擡頭一看,自己做了一件愚蠢又糟糕的事。
她在尋求平衡的過程中,抓到的不是別的,正是那美女脖子上的項鍊,一邊往上,一邊往下,很莫名其妙地斷了!
嵌滿了鑽石水晶的項鍊斷成了好幾節,滾下扶手電梯,全屍已是找不到。
那女人的脖子也被勒出了一道紅色的印,動作也快,一把抓住了雲歌縮回去的手,“給我抓住她!”
雲歌心想糟了,這次遇上的已經不是高仿小姐級別的,而是一個“真鑽石”。
光天化日衆目睽睽,她被抓個正着。
爲了不影響到商業中心的正常秩序,幾分鐘後,兩隊的人被帶到了邊上,鑽石女人咄咄逼人,首先關注的不是自己脖子上的勒痕,而是她那據說價值幾千萬的鑽石項鍊。
“嘁……連條鑽石項鍊都賠不起,你還敢來擎天,保安到底是怎麼看人的!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放進來!”
雲歌不說話。
因爲她的確賠不起。
她哪知道自己那麼倒黴,幾千萬的鑽石項鍊都能這麼抓沒了?
雖然那鑽石不一定如她所說的那麼值錢,但現在別說是幾千萬,就是幾百萬,幾十萬,甚至是萬,她都出不起!
“說話啊你?你想怎麼辦啊?啊?就你這樣的,你就是去賣,得賣多久才能攢到錢賠我?!”
“鑽石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賠你,如你所說,我的確沒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去把丟了的鑽石都給你撿回來,撿多少是多少,你看行嗎?”
“不行!”該鑽石小姐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雲歌這邊的工作人員趕緊打哈哈說,“原小姐,這位是何三少帶來的朋友,你看……”
鑽石小姐一聽,不知道是不相信還是怎樣,上下打量了雲歌幾眼,冷笑着問:“朋友?什麼朋友?牀上的‘朋友’嗎?可是我告訴你,何三少的名字可不能當錢使,我肯不肯私了,那也得看你夠不夠分量,讓何三少替你賠錢!”
“那你想怎麼樣?”
雲歌壓根就不指望何凌霄。
所以她所考慮的補救辦法,都是將何凌霄隔在所有辦法之外,不列入考慮範圍。
“我不想怎麼樣!聽着,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耗,你要麼馬上打電話給何三少,讓他來替你還債,要麼我就報警,我可以不要這鑽石的錢,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可我絕對不會讓那些讓我心情不爽的人過得那麼快活!”
原非婷的爲人,在場的人都有所瞭解,她的確是個誰讓她不舒坦,她就讓誰過不好的主,說一不二,靖雲歌竟然惹到了她,他們都覺得她實在是太倒黴了。
原家大小姐想讓誰付出代價,那都是分分鐘的事。
靖雲歌只不過是何三少帶來的一個小情人,重不重要他們都不知道,還指望他來英雄救美嗎?
雖然大多數人這麼想的,但還是有人抱着試試看的態度離開了,大抵是去找何凌霄救命。
原非婷已經懶得去管那麼多,也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去等,看了看時間說:“我沒時間,給你五分鐘時間。”
這五分鐘時間雲歌一直沒說話,實在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位原小姐她不認識,但她弄壞了人家的鑽石項鍊是真,要賠償也是天經地義的。
不過自己賠不起也不假,所以她要麼只能等原非婷大發慈悲不跟她計較,要麼也只能等她報警,別無他法。
雲歌靠在牆上,看看地面,偶爾玩玩自己的手指,看樣子好像完全不着急。
不知道的人,還在想這個姑娘不簡單啊,大難臨頭還能這麼鎮定,她或者是很有信心自己一定會沒事,或者就是破罐子破摔,要殺要剮,隨人便了。
他們多少還是覺得,後面那種可能性會比較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分鐘看樣子是馬上就要到了。
原非婷時不時看一下時間,然後擡頭看着很鎮定的雲歌,就連她都開始認爲,說不定她還能賠得起?
雲歌靠着等,數的是自己還有多久的自由時間,擡頭掃着商業中心的人來人往,看戲的有,奇怪地瞄過來猜測這邊發生什麼事的也有。
忽然,她在人羣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
揉揉眼睛,她以爲自己看錯了。
那人是赫里斯先生嗎?
他人應該在法國纔對……
回來了嗎?
本來覺得應該沒那麼巧的雲歌也很快明白了過來,人赫里斯爲什麼不能已經回來了呢?他好像沒有必要一回來就通知她吧!
那抹身影在人羣中轉瞬即逝,雲歌並沒有試着去找他的意思。
無所謂那人是不是赫里斯,對她來說都是一樣。
她是還不起的,最直接的還是等這位原小姐報警,然後坐個幾年牢吧。
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五分鐘一過,何凌霄沒來,去通知他的工作人員亦是一去不復返,她也沒能等到什麼天降的好機會,原非婷已經不願意再等了。
“報警!”她說,“我看她也是還不起了!”
雲歌不急,反倒是工作人員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也太冤了!
最後就是警車呼嘯而來,雲歌蹲在地上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似的,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的,卻是不吵不鬧,靜等處理。
原非婷似乎經常報警,已經很是熟識,來了幾人先是對此事進行了調解,調解不成,他們也沒辦法了。
有人朝雲歌走過來,“靖小姐是嗎?”
蹲在地上的雲歌擡起頭,眼神也看起來特別像那種可憐的難民小姐,衝警員點點頭,“我是。”
“有認識的人先墊付嗎?不賠錢,原小姐不願意私了,會走法律程序。”
看着這樣讓人憐惜的雲歌,過來的警員也是努力地想要幫她,奈何原非婷就是不願意鬆口,他們也只能公事公辦。
雲歌搖搖頭:“沒有認識的人。”
“哎,那沒辦法了,靖小姐麻煩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
他們看雲歌也不像要逃跑的人,並沒有爲難她給她戴上手銬,將她送進了警車。
圍觀的人不少,大多數都還蠻同情她的,覺得原非婷太過逼迫。不過雲歌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路人甲一個,誰也不會好端端地站出來給她出頭。
雲歌坐在警車裡,聽警察跟原非婷說:“那麼原小姐,事情有任何進展我們都會馬上跟你聯繫。”
“行了,小事不用通知我,待會兒我的律師就會去警局和你們商討事宜。”原非婷站在商業中心的門口,抱着雙臂,高傲得如一名公主。
她並不準備跟着一起去警局,如她所說,只不過是件小事而已,讓雲歌爲此付出代價,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律師會辦好。
這是一個糟糕的週末。
雲歌坐在警車裡一直不說話,年輕的警察看她覺得有些可憐,也會安慰她幾句,她沒答。
她覺得難過,靠在車門上發呆。
何凌霄帶她來這裡,最後她卻被拋棄了。
她能想像工作人員去找他時,他一臉不在意的模樣是怎樣的。
對他來說,自己出事與否,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出事的人是靖林夕,她不會受一絲委屈。
今天的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降橫禍,原本她不需要來這種地方的,也沒有機會遇見這些天之嬌女。
雲歌這時發現,和她們比起來,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
沒有強大的背景,亦沒有牢靠的後臺。
……
警局。
等在警局不久,來的人是原非婷的私人律師。
不知道是爲了嚇雲歌還是怎麼樣,說一千萬如果不還,就讓她把牢底給坐穿了!甚至有可能往死刑上逼。
雲歌畢竟是個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很多時候她都可以泰然處之,可面對眼前這種情況,真的做不到面不改色,在聽到死刑兩個字之後,面色慘白。
儘管那位律師走了之後,警局的人看她似乎嚇到了,紛紛安撫了她幾句,說沒那麼嚴重,法官也會諒情判案,這件事她並不是故意去做的,不可能會判她死刑,但云歌顯然並沒有被安慰到。
“你要不要叫律師來?”有警察問她,看她挺需要幫助的樣子。
雲歌不說話,一味地搖頭。
她的情況,是律師能拯救得了的嗎?
“你真的不叫家人過來陪陪你嗎?或者要好的朋友之類的?”有人明白她似乎是不想家人擔心所以纔不叫的,所以才加說了朋友。
雲歌還是搖頭。
她只有靖江這一個親人了,朋友沒有。
“你也別太擔心了,事情不一定是糟糕的,我們會酌情向法官求情,那項鍊的價值估算還沒有出來,不一定有一千萬那麼多,原小姐這人就是愛誇張,曾經也有幾次這樣嚇過幾個小姑娘,你別怕,頂多多坐幾年牢,不會有事的。”
雲歌坐在地上,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你要怕的話就哭一會兒吧,憋着難受,也會憋出病來,那幾個被嚇進來的小姑娘,都是一路哭進警局的,你還真是堅強,一滴眼淚都不掉。”
反倒是她不哭,警局太安靜了,大家都覺得有點不太適應了。
通常這種情況,小姑娘總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嚇壞了的。
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雲歌已經呆在警局一整天的時間了,期間並沒有什麼人來找她。
不時有閒了的警員過來跟她說話,想給她解壓,但云歌卻一直沒說話,抱着雙膝就這麼坐着。
這天,警局也因爲雲歌這個特殊存在而變得低氣壓降臨,一聽有人是指明爲靖雲歌而來,他們簡直比雲歌還高興!
“靖小姐,有人來找你了!”來通知的人言語裡也透露着一絲驚喜。
雲歌好像受到了驚嚇,怔了一下,擡起頭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問是誰。
“是赫里斯先生!你認識赫里斯先生嗎?”
下一秒,赫里斯果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看到雲歌的模樣蹙起眉:“出事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赫里斯先生……”憋了一天的雲歌終於開口說了幾個字。
緊接着已是哽咽,鼻子一酸,忽然控制不住地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