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換了好幾次,總算是換到他滿意了,雲初已經手都快要擡不起來了!
失血過多,可不是那麼容易補救回來的。
她現在的精力還是很不好,還是很容易就精力不濟。
只是換了幾趟衣服,這麼來回折騰着,她就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雲初這會兒真的是很累很累,渾身都覺得很疲倦無力,她就只想好好地躺在牀上睡一會兒。
可是他卻硬是要帶她出去!
“才這麼點兒時間就累了,那還總想着往外跑?”談晉承的聲音裡帶着諷刺。
雲初咬牙,依舊不理他,但是卻強忍着不舒服,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她的手腕被他緊緊地攥在手裡。
他的步子很大。
原本雲初以爲他是要直接帶她從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可是讓她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帶她去地下停車場,電梯在一層打開了。
雲初愣了一下,沒有明白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不過,他不說,她就也不問,反正一直被他拽着,去哪兒都隨他,她又不能決定!
談晉承直接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
儘管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但是雲初對這裡的環境還很不熟悉。
這樣的高檔小區,並不像是其他的那些小區一樣,會有很多人在了綠化得極好的小區裡散步,這裡根本看不到散步的人,最多就是有車輛進出。
正是因此,當保安看到談晉承拉着她往外走的時候,完全被嚇傻了!
雲初也沒心情理會那被嚇傻了的保安,她跟着談晉承一起,從小區出去,走到了大馬路上。
s市的夜晚,燈光很美。
果然不愧是國際化的大都市,相當漂亮。
談晉承也不說他要去哪兒,雲初也不問,兩個就這樣行走在夜色中,道路兩邊的路燈,昏黃的燈光顯得很有情調。
可是……
走一小段路是情調,或者說在雲初體力充沛的時候這樣散步是情調,可在此時此刻,在這種情況之下,雲初這個走兩步就腿軟的……
現在這對於雲初來說,完全不是情調,而是折磨啊!
真……痛苦!
雲初一向是不服輸的人,她大概知道了談晉承的意思,可是她就是不願意屈服!
硬撐着走。
她就不信了!
於是,談晉承依舊邁開了步子朝前走,雲初被他拽着,簡直……簡直就像是在被他給拖着走!
真累!
額頭上全是冷汗,後背也已經汗溼了。
這才走了多遠一點兒路啊。
雲初早就已經氣喘吁吁的,每一步都是在勉強。
她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情況,失血過多帶來的體弱,她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應該出來……
談晉承的步伐依舊很快,雲初卻已經覺得自己的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真的很累。
她已經快要邁不開步子了。
雖然她硬着頭皮堅持了很久,可是……
“啊!”
雲初的腿實在是沒勁兒,步子沒邁開,自己的左腿絆倒了自己的右腿,整個人直接踉蹌着摔向前面!
前面,拽着他的男人,就在她的身前。
她這一摔,直接就摔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原本就只是強撐着一口氣的雲初,這會兒真的是徹底放棄了。
她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體力的。即便是她身體健康的時候,她的體力都不可能跟眼前這個男人相提並論,更何況是在現在?
雲初氣悶極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整個人就趴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不動了。
“起來!”男人的聲音很冷。
雲初依舊不吭聲,但是卻趴在男人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她是真的很累很累,已經累到了極點,她的腿早就已經軟到了極限,兩條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根本不聽指揮的!
“起來,自己走!”男人又低聲說了一句,語氣格外嚴厲。
雲初根本站不起來。
“起來!”男人的語氣更加嚴厲了。
雲初卻是已經忍不住了。
難受,委屈。
身體完全沒有一點兒力氣,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完全不肯聽從自己的指揮了!
她咬着脣,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談晉承。
眼眸之中,還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真的很想將自己眼眸裡面的水霧給逼回去的,可是……可是有時候,人的生理反應是控制不了的!
你越是想要不哭,可是眼淚就越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還走得動嗎?”談晉承的聲音還是硬邦邦的。
雲初咬着脣,依舊不吭聲。
“說話。”他的語氣強硬了起來。
雲初依舊死死地咬着脣,倔強地看着他。
“你想讓我就這樣,拖着你往前走?”談晉承嚴肅地說道。
雲初終於是受不了了,她怒道:“我走不動了,走不動了還不行嗎!”
雖然是在生氣,可是話一說出來,她就委屈得哭了。
真是很委屈。
如果叔叔在的話,肯定不會忍心這樣對她的!
可是叔叔已經不在了,生死不知。
雲初只是想着,就難受得不行。
眼淚也跟着流下來……
談晉承緩緩地蹲了下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給她擦着眼淚。
“很累?”他的聲音終於放緩了一些。
雲初卻是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她累不累,還用說嗎?
他看不出來嗎!
“才走這麼點兒路就累了?”談晉承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着她,“爲什麼?”
雲初怒氣衝衝地瞪着他,卻還是不吭聲。
爲什麼?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失血上千毫升之後,試試看還有沒有力氣!
“因爲失血過多。”談晉承見她不回答,就直接說出了答案,“一千毫升的血液,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很大的量。這點,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
“知道你還隨便給別人?”談晉承冷笑,“你能把那麼多血液隨便給別人,你就應該能想象到把那麼多血液給別人之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是……”
“可是什麼?”談晉承的聲音更冷了,“你也纔給出去了一千毫升的血液。如果以後需要你給兩千毫升,三千毫升呢?你是不是真的做好準備,成爲被放幹血的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