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要怎麼交代?
換做是他談晉承,如果有一份絕對準確的報告擺在他的面前,告訴他,顧以安跟別的男人有一個孩子,他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嗎?
絕對不能。
等等。
這個假設……嗯,如果有這麼一天的話,他自然是不能接受着一切的。但不代表他就不愛顧以安了。他大概會幹掉那孩子的父親,然後把那孩子給送得遠遠的,依舊把安安圈在自己身邊!
但現在的問題是,孩子不是安安的,而是他的。
他之所以還能接受安安,那是因爲他最深愛的是安安,可是安安對他……
想到這兒,談晉承的心忽然一顫。
安安纔剛剛開始對他敞開心扉,露出小女人的情愫,安安纔剛剛開始愛上他……還遠遠不到深愛的地步,那麼這是不是意味着,安安會因爲雲睿,徹底掐滅她心中對他那纔剛剛萌芽的愛意?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談晉承就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死死地抿着脣,絕對絕對,沒有辦法接受!
安安,他的安安,他的安安,他不能沒有的那個她……
製成在桌子上的雙手,已經攥得開始發白,甚至是泛青。
忽然,談晉承猛然擡起頭來。
此時,他的眼中盡是瘋狂之色!
什麼孩子,什麼雲靜筱,統統滾一邊去,他只要安安。
他,只要,安安!
心中已經下了決定,談晉承緩緩地收回了支撐在桌子上的雙手,整個人緩緩地站直起來。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異常冷漠。
他也不在猶豫,不再遲疑,不再難受,很簡單,因爲他已經在心裡做出了決定!
在孩子和安安之間,他的選擇,當然毫無疑問。
談晉承的脣邊緩緩地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他的安安,包括他自己!
重新拿起手機,談晉承再一次撥通了韓助理的號碼。
“談少。”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顯然,韓助理時刻都在等着談晉承的電話,他知道談晉承在冷靜過後,在考慮過後,是肯定還會再吩咐什麼的。
“送雲靜筱和雲睿,去……去英國,給他們開個賬戶……”談晉承的眼神很冷,聲音更是沒有一絲溫度。
“談少。”
這一次,不等談晉承說完,韓助理竟然打斷了談晉承的話。
“嗯?”談晉承雖然情緒沒有外露,但對他很是瞭解的韓助理,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談晉承在生氣,而且是極端的憤怒。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打斷談少的很好的理由的話,恐怕自己在談少身邊,就呆不久了。
“談少,雲睿,被夫人保護起來了。”韓助理的語氣依舊很是凝重。自從拿到了dna鑑定結果之後,他一邊通知鑑定機構做複查和確認,一方面也立刻就安排了人去查雲睿現在的情況。這一查,就查到了,夫人已經安排了人,守着雲睿了。
他原本也要把這些告訴談少的,但是先告訴了談少鑑定結果,談少的心情必然會很不好,所以韓助理原本是打算稍微遲一點再告訴談少這些事情的,現在談少居然說要把雲靜筱和雲睿送去國外,這是要讓他們一輩子都不能回來的……
如果不是夫人在雲睿身邊安排了人的話,韓助理絕對會二話不說,直接按照談少的要求做。
可是夫人在雲睿那邊安排了人,韓助理要想帶走雲睿和雲靜筱,並把他們送去國外的話,必然就要跟夫人的人衝突……沒有談少的命令,他可不敢那麼做。
聽到這句話,談晉承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一層。
從高陽那裡,他已經知道了,他母親知道了雲睿的存在也見過了雲睿。
談晉承的眉頭皺得簡直能擠死蒼蠅。
他低估了自己的母親,也錯過了帶走雲睿的最佳時機。
現在,送走雲睿最大的障礙,不是雲靜筱,而是他母親。
談晉承的臉色很是陰鬱。
他母親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豪門貴婦,但顯然,他母親一點兒也不普通。
看,這反應多快?
他敢肯定,他母親甚至都沒拿到雲睿的dna鑑定結果,但就已經提前安排了人,把雲睿給保護起來了。
這,分明就是在防備他。
果然知子莫若母,看來母親已經猜到了,他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談晉承低聲道:“那就先等着,聽我的命令。”
“是。”韓助理毫不猶豫地回答。
掛了電話,談晉承一臉疲憊地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天一早,顧以安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空了。
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她就起身了。
推開了房門,就聽到廚房裡有動靜!
“早。”談晉承聽到聲音,就拿着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把碗筷放在桌上之後,他才走了過來,俯身下來就要親顧以安。
顧以安這纔剛起來,還沒洗漱呢,她趕忙伸手捂住了他的脣,瞪了他一眼,“我還沒刷牙呢。”
談晉承卻是不管,直接拿開了他的手,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
好在顧以安平時也很注意口腔衛生,晚上睡覺前又是刷過牙的,所以即便是睡了一晚,嘴裡也沒什麼奇怪的味道……
而談晉承,他的口氣很清爽,帶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涼涼爽爽的,讓顧以安有些欲罷不能。
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果然時時刻刻都讓她目眩神迷。
之前沒有投入進去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可以抗拒,但是現在看來,她真的無法抗拒他的魅力,一旦投入,就忍不住被他吸引,爲他着迷,深深地陷入,好像再也沒辦法拔出來。
顧以安忍不住在想,如果現在讓她離開談晉承,她只怕是做不到了!
這個男人,徹底吸引了她!
一邊吃飯,顧以安看着談晉承,卻有些奇怪:“怎麼有黑眼圈呀,昨晚上半夜又起來工作了嗎?”
談晉承愣了一下,隨即就微笑起來,“一點點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不過醒了就有些睡不着。”
顧以安點了一下頭,低頭吃飯,可是視線從他的手上滑過時,她的眉頭卻皺緊了,他的手,怎麼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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