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菲尖叫一聲。
“嘭!”粥碗掉在了地上,粥撒了一地。
因爲餐廳這裡鋪的是木質地板,沒有鋪地毯,所以粥碗摔在了木質地毯上,也沒有破,只是粥撒了一地。
喬菲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地看着顧以安。
“燙到了嗎?”顧以安趕忙問道。
喬菲點了一下頭,接着又搖搖頭,“沒燙到。對不起安安,我太心急了,那粥實在是太熱了,我……”
“好了,人沒燙到就好。你去休息一下,我把這裡收拾一下就好了。”顧以安笑了笑。
喬菲還在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顧以安很是無奈,拒絕了喬菲幫忙收拾的好意,她自己慢慢地收拾地板。
剛要收拾地板,她才忽然發現,自己的腳背上,竟然濺到了一些粥。
剛出鍋的粥很是滾燙,燙到她的腳背,這種滋味還真是不太好受。
剛纔只顧着看喬菲了,倒是沒注意到自己。
把地板收拾好了之後,顧以安趕緊回房間去,腳上要快點衝冷水。
燙到了,只要不是二度三度燙傷的話,都需要趕緊衝冷水,這樣能夠儘快地中和傷口處的熱量,避免熱量持續侵蝕破壞傷口更深處的組織。
“安安,你沒事吧。”喬菲走了進來,看到顧以安那明顯紅了一片的腳背,她很是愧疚,“真是的,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顧以安相當無奈,卻又不能說什麼,“沒事,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真的嗎?會不會很疼啊。”喬菲關切地道。
“沒關係的。”顧以安說這話,可真是相當相當勉強啊。她的痛閥比較低,意思就是她是那種對疼痛很敏感的體質,普通人的一級疼痛感,在她這兒就會成爲三級。
衆所周知,燙傷本就是很疼的,火燒火燎的感覺難受死了,顧以安的體質,使得這種疼痛感又放大了很多倍,當真是難受之極!
可是喬菲也不是故意的,但凡是一個有禮貌有教養的人,都不會讓喬菲下不來臺的。所以顧以安只能說,沒關係,不疼,哪怕是她已經疼得快要受不了。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找點藥膏擦一下啊。”喬菲很關切。
顧以安搖搖頭,“不用的,沒事兒了。”
接二連三地拒絕了喬菲的好意之後,顧以安終於送走了喬菲。
她不禁鬆了口氣。
難怪她這種人不適合有朋友,別人的熱情,她總是消受不起。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疼痛還是沒有消減,顧以安真是坐立難安啊。
家裡的醫藥箱還是她上次在藥店買的,裡面倒是備有常用的一些感冒藥咳嗽藥之類的,就是沒有備燙傷膏。其實抗一會兒,也就過去了,可是她這種疼痛敏感體質,實在是扛不住啊。
連續不斷的疼痛感,讓她的心臟也揪着一樣疼,難受得很。
最終,顧以安還是決定出去買燙傷膏。
燙傷膏的一個好處就是,摸上去之後,很快就能夠止疼,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會很快消失。
因爲小區內就有小型的藥店,顧以安也就沒叫司機小陳,自己一瘸一拐地去買燙傷膏。
很快,選好了燙傷膏回來,可是走過小區中心的綠地,就在噴泉旁邊時,顧以安不由得站住了。
她看到了談晉承。
本應該在外地出差的談晉承,竟然出現在了小區內。他站在噴泉邊上,似乎是在等人。
顧以安正準備過去呢,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向了談晉承,從談晉承的背後,抱住了他的腰。
顧以安拿着藥膏的手,不由得攥緊了。
“阿承。”喬菲緊緊地抱着談晉承,“阿承我好想你。”
談晉承站着沒動,任由喬菲抱着他,他不迴應,卻也沒有推開喬菲。
在這一瞬間,顧以安好像是把一切都想通了。
喬菲說的那些話,喬菲對談晉承的瞭解,喬菲就像是女主人一樣對公寓裡那般熟悉……這一切,都有了一個理由。
顧以安低着頭,看着地板,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兒難過呢。
可是,她有難過的資格嗎?
深吸口氣,顧以安不再看談晉承和喬菲,一瘸一拐地從另外一邊繞開噴泉,上樓。
回到房間裡,慢慢地塗着燙傷膏,這藥膏果然很有效,塗上去就不疼了呢。
而顧以安沒有看到,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談晉承推開了喬菲。
“喬菲,我已經說過了,從你當年離開的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就結束了。”談晉承的聲音很淡。
“我不信!”喬菲猛然搖頭,聲嘶力竭,“阿承,我們當初那麼相愛,怎麼可能說結束就結束了?阿承,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可是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最愛的人,還是你啊!”
談晉承的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依舊只是淡淡的,“抱歉喬菲,我不愛你。”
“我不信!”
談晉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信不信隨你,我要回去了,我太太還在家裡等着我。”
說完之後,談晉承就轉身朝着電梯那邊走去。
喬菲在後面瘋了一樣大叫:“阿承!”
談晉承卻沒有理她,而是繼續往前走。
喬菲在後面瘋了一樣地追,“談晉承你站住!”
“談晉承!”
“站住談晉承。”
“談晉承你站住,你不站住我就去把一切都告訴顧以安!”
終於,這句話之後,正在大步流星朝前走的談晉承,站住了。
喬菲滿臉淚痕地追了過來,“非得讓我這麼說,你才肯站住嗎?阿承,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丟下我?”
談晉承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喬菲,“喬菲,不要再來糾纏我。”
“你愛她嗎?”喬菲沒理會,而是倔強地問道,“阿承你真的愛她嗎?你們才認識多久,而我們認識了多久。你怎麼可能愛上她?我知道你是爲了報復我,我接受,你怎麼懲罰我都接受,可是求你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喬菲失聲痛哭。
談晉承的脣邊卻是泛起了溫和的笑意,“喬菲,我是真的愛她,並非是爲了報復你。你應該知道,我談晉承永遠不需要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達成目的。我跟她結婚,只是因爲我愛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