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亮而又溫暖,透過落地窗,打在別墅三層樓的半個屋子裡。
凌沫沫坐在鋼琴前,一下一下認真專注的彈着。
李情深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着窗外微微出神。
別墅的窗戶,很明亮,李情深盯着的位子,恰好有水氣一般稀薄的凌沫沫的倒影。
外面,山綠水清,天藍雲白,那般優美的景色,卻抵不過她投影在玻璃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淡倒影。
李情深真的希望,時光就此停留,他願意就這般一直瞧着,也不會覺得厭煩。
李情深瞧着瞧着,就忍不住的就想到,小的時候,第一次在外婆和她曾祖父婚禮上的情景。
他在四歲之前,只有一個母親。
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父親,唯獨他沒有。
他回家要過爸爸,卻惹了母親紅了眼眶,在漆黑的夜裡,偷偷的哭泣。
四歲的時候,他才遇見了他的爸爸,然後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上了幼兒園,格外調皮,親遍了幼兒園所有的小女娃,回家被父親揍得滿屋子上竄下跳。
那個時候的他,格外調皮。
伴隨着年齡的成長,他的調皮搗蛋始終未變,一直到八歲,被送出國。
因爲是薄帝集團三代的大少爺,李家獨子,自然生活優渥,衣食無憂,身邊也有很多人照顧。
可是,即便是那樣,美國卻還是人生地不熟,他又是走讀,回到家除了僕人,便沒有真真正正可以說話的朋友,僕人又對他畢恭畢敬,久而久之,整個人就漸漸的沉默了下來。
孤僻傲世的性子,也是那個時候開始養成的吧。
一開始是沒有人可以說話,時間久了,就演變成爲了無話可說。
久而久之,也就變得沉默寡言。
加上學歷越來越高,學習任務越來越重,壓力難免也會大,所以,性子,就變得越來越冷清。
他八歲出國,一直到十四歲纔回來的。
是他外婆大婚的那一天。
他下飛機,直接被人送到了“皇宮”婚禮上。
他和薄寵兒,蘇晨,秦聖,易淺聚少離多,現在見面,自然是說了很久的話。
因爲喝了一些酒,總想去洗手間,加上人多,他格外不喜歡,所以,他便選了人少的餐食區走。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繞路,就繞出來一個奇蹟。
因爲那個時候,婚禮還沒有開始,餐食區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會去吃。
可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那裡居然有一個小女孩,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梳着兩個高高的小辮子,正在伸着胖嘟嘟的小手拿食品區的東西。
李情深微微的蹙了蹙眉,心底在想,這到底是哪一家的小女孩,這麼不懂事,下一秒,就看到外婆嫁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喊:“沫沫!”
小女孩聽到有人喊自己,連忙收回了去拿東西吃的小手。
“沫沫,這裡的東西不能吃,等下我讓你吃的時候,你纔可以吃,知道了嗎?”
那個叫做沫沫的小女孩對着那個男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異常乖巧的樣子,然後被那個男人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