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芝初的躲閃,崔英顥的期待,頓時間有些尷尬了起來。
忽然,夏蝶走上前握住崔英顥的手微笑的看向他:“你好,我叫夏蝶。她叫傅芝初!”
崔英顥點點頭,有些失望的看着傅芝初,沒有再說什麼了,戴上助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帽子和眼鏡走出病房。
崔英顥一走出去的那一刻,病房外面頓時一片熱鬧哄哄了起來。
外面的記者媒體一堆一堆的,加上還有聞聲而來的歌迷,整個醫院的走廊被擠得水泄不通。
夏蝶趴在門上看了很久,記者們也隨着崔英顥的離開,不久也全部都散了。
“天啊!崔英顥的人氣也太好了吧?剛纔我太激動了,都忘記注意形象了!”夏蝶看着外面都沒有聲音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走回到病牀旁邊。
傅芝初擡頭看着點滴,還有半瓶的樣子,她卻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醫院了,這裡的氣氛讓她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夏蝶伸手摸了摸傅芝初的腦袋,已經退燒了,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唉!芝初,不是我說你啊!你昏倒的時間也太準了吧?怎麼不偏不正的就遇到了崔英顥呢?而且他還將你送到醫院來了,早知道我就不辛苦的去跟你熬薑湯了。”
傅芝初再次擡頭看了下點滴,還剩下一些,她就迫不及待的按了護士鈴。
“怎麼了?還沒有滴完呢。”夏蝶有些急了。
傅芝初嘟囔:“不缺那一點了,衣服呢?帶來了沒?”
夏蝶見她固執,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她搖搖頭去將衣服拿上來遞給傅芝初。
護士來了之後,傅芝初執意要將針頭拔掉,換上衣服之後便執意的要離開醫院了。
“芝初,你怎麼了?心情這麼不好,身體還不舒服嗎?”夏蝶看着這一路傅芝初都是愁眉苦臉的,不禁有點擔心起她來了。
傅芝初搖搖頭,她的腦袋裡面很亂,那薄荷味還在她的腦海中揮散不去。
夏蝶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眯了下眼睛看向傅芝初:“那個,芝初……你一個人回酒店行嗎?”
傅芝初想也沒想便就朝着夏蝶揮揮手,讓她愛幹嘛就幹嘛去吧,反正現在她也沒有心情聊天。
“那我真的去了?你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啊。”夏蝶說着一邊朝着馬路邊走去,去攔下租出車。
傅芝初悶悶不樂的回到酒店裡面,叫了一瓶酒,滿滿的倒了一杯酒之後,她坐在飄窗前,那件黑色的男士西裝掛在窗戶上。
她就這麼看着那件衣服一直喝,一直喝。
不知道爲什麼要喝酒,或許她只是想要找找那天晚上的感覺,那個散發着薄荷香味的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而這件衣服的主人,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爲什麼她總覺得兩人是同一個人呢?內心忽然好像要揭開這個謎團,那個男人,她好想要見一面。
她喝得昏昏欲睡,酒精在她的身體裡面迅速的發揮起了作用,不過讓她暫時忘記了不舒服的身體。
她拿起手機,看了很久傅天翰的名字,隨後暈乎乎的呢喃着:“我不能用……我的手機打。這樣……會被他發現的。”
她醉醺醺的狀態踉蹌的朝着沙發走去,整個人嘩的一下栽倒在沙發裡面,拿起酒店裡面的電話。
將號碼撥過去。
嘟——嘟——
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就接了。
電話那頭響起傅天翰的低沉的聲音:“喂。”
時隔一年,她終於又聽到傅天翰的聲音了,忽然之間忍不住就淚奔了。
“哥哥……哥哥……”她連着叫了好幾聲,不顧一切的哭喊着,淚水灑滿臉蛋。
這麼久以來,她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忍着那麼久不給他打電話,這次終於聽到他的聲音了。
想過要忍住的,或許是酒精的緣故,讓她難以控制住情緒,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所有防線都崩裂了,完全抵抗不了。
“芝初,你在哪?”他哽咽的聲音問道,握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他用力的握着害怕手機會掉在地上。
另外一隻手捏着鼻樑,極力的想要忍住自己的情緒。
“哥哥……天翰哥哥……”她哽咽的聲音喊了兩聲,喉嚨便像是被堵住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哭得都沒有了聲音,只剩下眼淚不停的流淌。
她忽然將電話掛掉了,將電話線也扯掉,崩潰的躺在沙發上。
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傳來她悲涼的哭聲,聽得人都覺得鑽心的痛。
淚水隨着她的眼角往下流,忽然之間變得清醒了,剛剛被酒精弄得迷迷糊糊的,此刻卻異常清醒,像是被當頭潑了冷水一樣。
撲通——撲通——
心跳的速度,像是那時候傅天翰第一次親吻自己那時候的感覺一樣。
她伸手用力的按着心臟的位置,抿了下嘴脣卻嚐到了鹹鹹的眼淚。
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頭腦都要清醒得多。
傷心、痛苦、眼淚、焦慮……
……
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第二天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已經是早晨了。
傅芝初摸了摸額頭,顯然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想着現在夏蝶應該還在睡覺,於是便自己走出去倒水喝了。
“啊!!”傅芝初剛剛走到沙發邊,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壞了。
夏蝶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她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上。
“夏蝶,你怎麼了?你的臉怎麼了?”傅芝初擔心的過去將夏蝶扶起來。
忽然之間,夏蝶就哭了,她哭得很大聲,抱着傅芝初一直哭。
“芝初……嗚嗚……”夏蝶痛哭着,緊緊的抱着傅芝初的肩膀,用力的哭着。
“到底怎麼了?你臉上的巴掌……誰打的?你纔回來多久啊,怎麼就……”傅芝初沒有再說下去了,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害怕自己再繼續責備她的話,夏蝶只會更加委屈而已。
夏蝶哭了好一陣子,終於停下來了,她抽泣的看着傅芝初終於將事情說出來了。
“我去看英顥的演唱會,我很激動嘛!第一次看見他唱現場,然後我就跟着別的隔壁一起尖叫嘛。後來散場的時候我跟周圍的人得瑟說跟他是同學相互認識的,然後就被一巴掌過來了……嗚嗚……我都來不及反應那人就走了……”
夏蝶說完,眼淚又嘩啦啦的掉下來了,嘟着嘴巴委屈的看着傅芝初。
傅芝初本來還很心疼她,聽到她說完這個故事之後,頓時就來氣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耳朵:“你是找虐吧!有病還是怎麼滴,自作自受!”
夏蝶嘴巴嘟得更厲害了:“我就是很委屈嘛,人家的臉可是很貴的,就這樣打過來,打壞了怎麼辦啊!一個晚上了紅印子都還沒有消,我今天怎麼見人啊我!”
傅芝初無言以對了,她嘆氣一聲,自顧的去倒了杯水喝。
“我……”夏蝶準備繼續長篇大論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有些不爽的按下接聽鍵:“喂!誰啊!”
“呃,是我。崔英顥。”
夏蝶頓時就瞪大眼睛,按下擴音然後溫柔的問:“喂,是英顥嗎?不好意思,剛纔電話別人拿着。你有事找我嗎?”
電話那頭的崔英顥顯然有些尷尬,支吾了下後終於還是開口問了。
“芝初,她……燒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