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眼見所有人都到齊了,悄悄的假咳了兩聲,重新醞釀出悲傷的情緒,一字一句,無比悲傷的開口,“我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所以纔會在百忙之中讓大家聚在一起,畢竟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晴天霹靂。”
陸崢坐在主位上,一隻手放在嘴邊,看着他自導自演,不耐煩的吼道,“有屁就放,在那裡賣關子是幾個意思?”
霍澤暗地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整張臉卻被無盡的傷痛覆蓋下來,悲悲慼慼的開口,“昨晚我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我大哥和承彥身葬火海,到現在就連一……一具完整的屍體也沒有找到。”
“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啊,大伯怎麼可能出事?”
“就是,承彥都去了沙漠之洲,怎麼可能傳來這樣的噩耗?”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明顯不相信霍澤是說辭。
陸崢和霍瑾墨默契的對視一眼,裝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掩藏在手背後的眼睛卻慢慢的亮了起來,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霍澤掃了一眼衆人,也不繼續吊所有人的胃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巴拉巴拉的掉落下來。
“我又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畢竟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噩耗,但這真是事實啊。”
隨即,他拿出中東警方給的說明,還有當天晚上的監控視頻,因爲角度的問題,只看得清楚霍承彥和霍昊天,其他的綁匪都是一個模糊的背影,根本不能確定是誰。
“我想,這兩天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起火災的新聞吧?當時我還在慶幸沒有人員傷亡,可是沒想到……”
說到這裡,霍澤又低頭暗自流着眼淚,完全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陸崢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指着視頻,就像是在緊張,又像是在做垂死掙扎一樣迫切的開口,“就算是那場火災中有人員傷亡,就算是看到承彥他們進去了,可是你也不能確定死亡的人就是承彥和霍爺爺啊!”
“就是,你有證據嗎?”
所有的人立刻又開始反駁起來,很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了,下意識的選擇不相信。
霍瑾墨看着陸崢的反應,在他坐下來的時候,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表演的還真不錯!
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當個看客就好了,在別人的眼裡,他是在害怕,或者是在緊張。
霍澤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模樣,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掏出懷錶和袖釦,悲痛欲絕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當然也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可是那邊的人送了這兩個東西過來,大家可以看看,這兩個東西是不是承彥和大哥的,是在廢墟中找到的。”
霍瑾墨和陸崢率先衝了過去,拿着懷錶和袖釦左右端詳。
“這個懷錶是爺爺從來不離身的東西。”
“這個袖釦是承彥的,當初我央求了他好久都不願意送給我戴。”
兩人驚訝的開口,同時又驚覺自己說的話,急忙捂住嘴巴,一臉悲痛的看着對方,就像是害怕自己唾手可得的好日子就這樣從指間溜走一樣,急忙開始反駁,“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找人編的,誰都知道如果爺爺和哥出了事,你就能夠坐上掌權人的位置了。”
其他的人陸陸續續的過來查看,紛紛確定了懷錶就是霍昊天的,袖釦也是霍承彥的。
“瑾墨,我知道現在你不甘心,畢竟這段時間你過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大哥和承彥離開是真實的事情,我們誰也不能夠預料,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霍澤看着面前所有的人,語重心長的繼續開口,“他們的離世我也很傷心,甚至覺得老天不公,可是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要將他們接回來,讓他們落葉歸根,還有就是關於霍家掌權人空缺下來的問題,必須儘早解決,否則霍家這麼大一個大家族,遲早會變成一盤散沙,到時候老一輩的,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就這樣沒了,我們還有什麼臉面稱自己是霍家人。”
“不可能!爺爺不會死的!”霍瑾墨一下子衝過去打斷了他的話,憤怒的吼道,“一定是你想當族長,所以編的故事,我告訴你,等爺爺回來了,一定要你好看。”
“瑾墨!”霍澤大聲喊道,“我知道你傷心,不能接受,可是我們現在必須以大局爲重,你以爲你還是小孩子,每一個人都會由着你的脾氣。”
其他人像是已經接受霍昊天和霍承彥離世的消息,悲痛之餘,更多的是想着能不能從中撈到一點好處,或者自己有沒有幾乎競爭這個掌權人的位置。
“以前,霍家的老祖宗就立過一條規矩,說如果霍家偶然間出現了沒有繼承人的局面,所有霍家人可以自薦,或者推舉,最後由所有人投票決定,大家覺得呢?”
“好,就用這個辦法。”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有人有不軌的心,這種辦法自然是最公平的,所以沒有人會反對。
霍澤勾脣看着面前的一羣人,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張管家是一直陪在大哥身邊的老人,他的話有也是有份量的,加上他的權威,不如就讓他做這次的裁判?”
“好!”
張管家一直都在不遠處看着這出鬧劇,心底輕輕的嘆氣,看着每個人臉上不同的神情,到底是有些惋惜的。
他自然知道霍承彥兩人沒事,可是對於這些人的貪婪,心底更多的是失望。
他慢慢的走上臺,輕輕的開口,“爲了霍家,我就當這次的裁判,現在請大家想一下心目中合適族長位置的人選,五分鐘後我們開始。”
一時間,霍昊天和霍承彥離世的消息彷彿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們,每個人反而是奮起頭顱,擠破了腦袋,也想要爲自己爭取多一分的利益,至於能夠真正爲他們傷心的人,人羣中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