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霍安安罵累了,睏意排山倒海的襲來,她才靠在已經一片狼藉的房間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睡的很沉,甚至還起了微微的鼾聲。
霍瑾墨兩人看了眼房間,淡漠一笑。
終於安靜了!
酒杯裡的酒也剛好喝完。
兩人起身,用備用鑰匙開了房門,皺眉掃了一眼房間。
玻璃渣到處都是,窗簾也被扯了下來,牀被硬生生的推翻,放眼望去就像是進了一個垃圾場,甚至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打算怎麼辦?安安醒過來可能會繼續罵,況且她現在可是一點也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她沒有意識到,我會想辦法讓她意識到的,只是瑾墨,可能這段時間我會帶着安安出去散散心,讓她平靜下來再來討論這個問題,所以在金陵市工作上的事情,還麻煩你留意一下。”
霍瑾墨想了想,點頭。
現在來看,這卻是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一直呆在金陵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雨掃了一眼房間,輕輕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進去,彎腰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的房間裡,躡手躡腳的離開,直到出了房間門,就像是完成了一個艱鉅的任務一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示意霍瑾墨來到客廳。
現在的霍安安就像個定時**,如果不小心將她弄醒了,不知道又是怎樣的一場風波。
霍瑾墨坐在他的對面,輕輕笑了一下,“也是難爲你了,顧雨,你對安安真的很好。”
“我愛她,她是我的老婆,我不對她好對誰好?”
這句話完全戳中了霍瑾墨的心,特別仗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的帶安安出去散心,工作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真的很感謝你!”
接下來,趁着夜深,趁着霍安安還沒有醒,兩人大致交接了下工作。
顧雨最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之前辦理的一些案子的售後工作,加上對於新接的案子的一個整理。
這些事情都不用去顧雨上班的事務所,直接在霍瑾墨的電腦上就輕鬆完成了,所以他也就沒有猶豫的應下了這份差事!
第二天,霍啓東是在看守室醒過來的,看着周圍黑漆漆的,透着一股子沉悶氣息的牆壁,輕輕揉了揉有些痠痛的太陽穴,努力的回憶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卻在想到霍承彥面無表情將他送到警局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這個沒有人性,忘恩負義的混蛋!
門從外面被拉開。
獄警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下站在牆壁邊,皺着眉頭使勁敲打自己腦袋的男人,一字一句,“霍啓東,跟我出來。”
霍啓東想要拒絕,可是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還是乖巧的跟在獄警身後,現在反抗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他的身體像是還沒有恢復,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就連牆壁似乎都在輕輕搖晃,一直要扶着牆壁,才能勉強跟上獄警的步伐。
審訊室外,霍昊天和霍家的好幾個人都站在監控器面前,緊緊的盯着霍啓東的一舉一動。
霍昊天死死的抓住椅子邊緣,手指間一片泛白。
一大早就聽到霍啓東被送到監獄的消息,差點氣急攻心,努力的深呼吸保持着平靜,試圖質問霍承彥爲什麼這麼做。
所有的霍家認,都只是一個回答,自己來警察局看就知道了。
所以,他忍下心底的憤怒,努力的保持着鎮定等在這裡。
在他的心裡,不管霍啓東做了什麼,他終究是霍家人,不應該對他這麼狠心!
霍承彥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緊盯着監控視頻裡面那個給了他生命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的嘲諷。
他的親生父親居然是這麼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很快,警員的審訊就開始了,首先搬出了一年前黎芳的案子,加上黎芳的口供。
不知道是香菸的使然,還是面對警員,突然醒悟了,竟然供認不諱。
接着,警員將這些人霍啓東所有的罪行都羅列出來,一一確認,如果遇到他想要否認的,總會有證據讓他啞口無言。
最後,警員拿出在那個公寓裡搜出來的香菸。
整個審訊室裡很慢就瀰漫着香菸誘人的氣息,一直情緒穩定的霍啓東就像被按了開關一樣,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像是發瘋一樣朝着香菸靠近,並露出渴求的目光。
只是,他的身體被椅子束縛起來,根本無法移動,近在眼前的香菸竟然成了天方夜譚,讓他的整顆心就像是貓抓一樣不舒服,恨不得立刻能夠衝過去好好吸食香菸。
這個舉動,發紅的眼眸,完全就像是一個上癮的患者。
警員依舊不爲所動,站在原地已經陷入癲狂的人,慢慢將香菸收了出去。
霍啓東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心心念唸的東西一樣,奮力的抓住旁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警員的衣袖,極盡卑微,又極盡渴求的開口,“求求你,把他們給我好嗎?就是一根,一根就好了。”
他伸出食指比劃了一個一的動作,目光渴求的盯着他們。
監控錄像面前,霍昊天看着這一幕,拳頭捏的越來越近,最後直接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桌子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在敘說他剛剛有多用力一樣。
“我縱容他,即使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依舊保護着他,只是覺得他可能還需要我的保護,可是我從來不知道他會利用我的保護做這種事,這一年在我這裡騙了很多錢,基本上將我所有的存款全部攪幹了,沒想到是去做這種事情了,他難道不知道,我平生最厭惡的事情就是這個?”
霍昊天一臉的痛心疾首,散發着被欺騙後的痛苦。
他無力的笑着輕輕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警員,努力的維持着屬於他的平靜,“他就交給你們處理了,一定要秉公處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霍承彥盯着他離開的背影,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竟然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絲精幹的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