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說,那我先說吧。絲曼,我現在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而且你父親的事情,我現在也有能力去幫你查出來。你可以不必依附着雷炎郗,不必再懼怕他。有我,我現在已經變得很強大了。”
顧絲曼得耳邊響着葉莫寒的聲音,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的十分的快,心臟那裡好像有什麼懸,一下子拉斷了一樣。
顧絲曼感覺到十分的愧疚,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一個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可能性。
“難道說,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嗎。或許這樣說,有些不知廉恥,可,你因爲我,才做的改變?”
顧絲曼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眸十分不自然的往一旁撇着,她甚至不敢對上葉莫寒那一雙清澈的眼眸。
“是的。”
顧絲曼聽見葉莫寒這麼說,他語氣鄭重的像是上個世紀英國皇室裡拿着聖劍的騎士,莊嚴而又神聖。
顧絲曼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她咬着下脣,放在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着,眼睛裡盡是黯然。
是自己的錯。顧絲曼在心裡面想着,眼前這個人爲了她付出了很多,甚至將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副讓人看着都不禁懼怕,甚至是……
是了,後面的話語就連顧絲曼自己都不忍心說出來。
顧絲曼看着眼前這個人,他的心裡除了濃濃的愧疚感之外,就是負罪感,最可怕的是,他將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補償眼前這個人。
“我,我不知道。我不值得你這麼做,葉莫寒,你應該有你的人生,應該很精彩,但是,誰都不能因爲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絲曼知道自己,或許現在連話語都說不清楚,有些詞不達意。
“你值得。我在贖罪。”
這麼簡簡單單,放在任何地方,都好像毫不起眼的兩句話在此時的顧絲曼看來去好像有千斤般重,在面對葉莫寒那深情的目光時,顧絲曼除了四處躲閃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兩人是怎麼分開的,又是怎麼結束話題的,顧絲曼有些記不太清了,她只記得她恍恍惚惚地與對面那人告了別,然後離開。
緊接着上班,顧絲曼像是要將自己壓死在這沉重的工作量了,一樣不停的給自己找事做,不停的取些設計稿,不停的去畫出一張又一張的草圖。
這幾天之後,徐婷也終於看不下去了,她三番兩次的過來勸顧絲曼,但是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顧絲曼的逞強。
“總裁,絲曼最近有些怪怪的,不停的給自己找事做,她最近完成的工作量是平時的三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徐婷將工作報表交給雷炎郗這時候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將心裡面壓藏了這麼多天的疑問問了出來。
雷炎郗看起來也好像有些不知情,他手上正在處理着文件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在得到了雷炎郗這答覆之後,徐婷一直懸着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了一些,她希望有雷炎郗的插手,顧絲曼的情緒能變得好一些。
當天下午即將要快下班的時候,顧絲曼被雷炎郗叫到辦公室裡去了。
顧絲曼手上拿着正好要交給雷炎郗的那麼一大沓文件,就連走路的時候都在看着手上的設計稿。
“你最近的工作量有些多,還是休息一天比較好。”
雷炎郗有些隨意的翻着顧絲曼交上來的文件,的確就像是徐婷說的那樣,她所完成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顧絲曼卻十分堅決的拒絕了,她那黝黑的瞳孔裡倒映着雷炎郗的身影,有些乾裂的嘴脣微微的抿着,看起來有些不悅的樣子。
“我只是將之前沒有做完的工作處理完,不需要休息。再說了,員工只需要在規定時間內將工作完成就行了吧,難道說提早也會被指責嗎?”
顧絲曼下意識的就像一些怒火給牽扯到雷炎郗的身上,如果不是之前雷炎郗再從中做了那麼多的阻礙,葉莫寒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算不是主觀原因,雷炎郗也算得上是其中的幫兇。顧絲曼有些極端的想着。
雷炎郗聽着顧絲曼說的話死死的皺起了眉頭,就連手上握着的筆也是一頓,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顧絲曼。
顧絲曼被雷炎郗直直的盯着,時間一長 顧絲曼也稍微的有些冷靜了下來,想起她之前那一氣之下說出的話,有些後悔。
“對不起,我剛剛是在氣頭上面,我不是有意說出那樣話的。”
顧絲曼用充滿了歉意的眼神看着雷炎郗,放在兩側的手不知不覺間放在了身前,兩隻手不停的糾纏着。
雷炎郗沒有做出什麼答覆,而是原本停下了的手又繼續開始在文件上勾勒着什麼。
“葉莫寒,他爲什麼在公司裡面。”
顧絲曼在辦公桌面前踟躕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將心裡面的疑問問出來,她張了張嘴巴,上脣與下脣一碰,一連串的語句重嘴巴里發出。
雷炎郗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驚訝,他的手上甚至還在十分流暢的處理着文件,一個又一個的文件從左邊變成了右邊。
這是辦公室的門不知道被誰敲響了,在雷炎郗說了進之後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助理在看見站在雷炎郗辦公桌對面的顧絲曼那麼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有些漂移,看起來應該是沒想到顧絲曼會出現在這裡。
顧絲曼笑着衝助理點了點頭,助理也禮貌性的回了一個,在雷炎郗的注視下助理開始彙報起這些天以來公司裡面的運行情況,還有一些即將開展的大會議。
助理說的飛快,雷炎郗聽着也不含糊,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助理就做完了彙報,然後離開雷炎郗的辦公室裡。
“他是過來做實習的,公司裡面派出來的交換,說是學習一些經驗。子意的要求,我也不好拒絕。”
顧絲曼瞬間瞭然了,如果是葉子意的話雷炎郗是絕對不會拒絕着,不算是十分過分的要求的。
但話是這麼說,只是顧絲曼還是有一些顧慮,在公司裡面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們之間的關係……
顧絲曼又在原地轉了一會兒,然後藉口說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又回到她在辦公桌前,她感覺邁出的每一步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