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珺知道關楚綺現在不知道該怎麼接紀程楠的招，立馬站起來，朝着紀程楠伸出了手。
“紀叔叔，看得出來您是真的很關心楚綺的作品，我都還沒來得急跟您打招呼呢，您就開始詢問起楚綺來了。”
江璃珺是什麼意思，紀程楠當然知道，方纔江璃珺不過是對着自己點了點頭，現在卻這麼說，言語中，透着對關楚綺的保護。
既然如此，紀程楠也不好不給他面子。
“嘴巴永遠都是你的利器，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呢？公司難道已經穩步運行了？”
最後的那話紀程楠說的很小聲，但是他的意思誰都能聽明白，無非就是想借機諷刺諷刺江璃珺。
江璃珺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現在不是跟紀程楠計較的最佳時機。
“紀叔叔的擔心多慮了，我今天就是單純的爲了自己的夫人來的，跟公司什麼的沒有關係。”
江璃珺當然不會笨到順着紀程楠的話把公司的現狀透露出來，他還沒那麼傻。
紀程楠就這麼看着江璃珺，眼神中透着一股奇怪的東西，江璃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那個，紀總，您今天大駕，不知道是不是對我的產品有意見？”
關楚綺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勁，立馬開口，好歹今天是她的發佈會，談論她的事情總好過讓他們把那些恩恩怨怨勾起來。
紀程楠聽到關楚綺的問題，稍微放鬆了一些，臉上原本緊繃的肌肉現在也變得鬆弛了不少。
“沒有意見，我只是來看看你們霍總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能讓一個已經被否定的產品起死回生。”
紀程楠的話中還是充斥着諷刺，他的語氣他的口吻，都讓關楚綺和江璃珺的心裡很不滿。
紀程楠這麼一說，關楚綺找不到更好的話來接了，只能讓場面變得冷起來。
幸好這個時候，霍苑戚下來了。
“紀總，楚綺，江總，你們三個聊什麼呢？”
霍苑戚的語氣相比之下就輕快多了，滿臉都是輕鬆的笑容，好像現在這個時候是慶功一樣。
看到霍苑戚來了，江璃珺不想關楚綺繼續在他們之間充當陪葬品了。
“霍總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招待紀總吧，我和楚綺就不打擾你們了，回見。”
說完，也不等他們兩個的迴應，江璃珺拉着關楚綺直接脫離了他們兩個的視線。
“璃珺，我們這樣子真的可以嗎？一會兒紀總會不會……”
關楚綺一邊跟着江璃珺走，一邊提出心中的疑問。
江璃珺沒有回答關楚綺，他現在只想帶着關楚綺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今天關楚綺要做的工作已經全部做完了，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了。
而這個時候，會場裡面，紀程楠正笑着看着霍苑戚。
“紀總，您的這個表情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霍苑戚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
紀程楠爽朗的笑出了聲音，指了指霍苑戚。
“你小子跟你爹有的一拼，都是這種流裡流氣的樣子，不過，背後可是聰明的很！
”
聽到紀程楠提到自己的父親，霍苑戚不禁有些納悶了，難不成他們之間認識？既然認識那爲什麼要在關楚綺的作品這事兒上給自己小鞋穿？
警惕心一下子就上來了。
“紀總，您這麼所我就更不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霍苑戚知道今天自己會知道一個前所未聞的真相，也知道紀程楠這一次不是白來的，一定是帶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紀程楠倒是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就是這句。
霍苑戚點了點頭，他倒是想看看，紀程楠這次先是說要參加發佈會，現在又要跟他私下聊聊，這些還是蠻容易勾起霍苑戚的好奇心的。
兩人去了頂層的旋轉餐廳，打算一邊吃飯一邊聊聊。
“你爸爸當年可是個英雄人物，黑道商界兩不誤，江山全靠自己一手打拼下來的。”
紀程楠開口的第一句話仍舊是說霍苑戚的父親，從他的口吻中能感受出來，他對自己的父親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紀總，要說什麼您直說就行了，我知道您哥我爸爸是同一輩的人，也知道你們私下可能有交情，這都很正常。”
霍苑戚饒有興致的看着紀程楠，這應該是紀程楠少有的幾次說話這麼繞來繞去的吧。
“呵呵，這一點你也跟你爸爸很像。”
紀程楠倒是雷打不動的繼續自己想說的，絲毫沒有把霍苑戚剛纔的話放在心上。
霍苑戚現在也沒辦法，面前是自己的長輩，他也不能出言不遜，再者，紀程楠現在雖然臨近退休，勢力也強於自己，霍苑戚是聰明人，點到爲止就行了，不要硬碰硬。
“看來紀總今天是想跟我聊聊我爸了，行，我就洗耳恭聽。”
霍苑戚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心底卻是一直在猜想紀程楠這麼做的目的，他相信紀程楠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紀程楠聽到霍苑戚這麼說，笑了。
隨後，紀程楠也是瞎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自己過去跟霍苑戚的父親關係是有多好，兩個人一起做過些什麼事兒。
聽得霍苑戚都快睡着了，想不到紀程楠還喜歡嘮嗑這些。
“霍苑戚，我知道你也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以前你們家和江家是有仇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
說到這裡，霍苑戚算是聽出來了一些不一樣的了，感情今天紀程楠還是爲了這事兒。
“和江家的恩怨，我覺得現在已經不能算什麼大事了。”
霍苑戚不想提及這些事情，之前他也鬥累了，何況現在關楚綺還成爲了自己的手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紀程楠端起高腳酒杯，臉上露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笑。
“你的想法很不錯，可是，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自己決定的。”
紀程楠說完這句話，將杯中僅剩的那些酒全部一飲而盡了，喝酒期間，也是等霍苑戚回答的時間。
“紀總這話的意思我想我不是很明白，雖然沒有跟江璃珺名義上合攏，但很多事情已經可以證明了。”
霍苑戚已經最大程度的向紀程楠表示，自己不願意跟江璃珺開戰了。
“那我要是告訴你，江璃珺之前並不知道你們兩家的長輩是因爲什麼事情起的爭執呢？”
紀程楠反問霍苑戚，同時眼神中也帶着一股霍苑戚一定會感興趣的色彩。
可是，紀程楠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現在的年輕人。
霍苑戚嘆了口氣，“誒呀，紀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有仇必報的年代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去追究這些事情的始末，現在這樣，挺好的。”
霍苑戚臉上的表情果然是表現的滿不在乎，他可以尊重紀程楠，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對紀程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上，或者說，都要履行。
紀程楠沒料到霍苑戚會這麼回答，他以爲按照霍苑戚父親的性格，一定會對這些事情刨根問底，甚至爲了知道真相可以不擇手段。
“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你和江璃珺一樣，都是有勇有謀的年輕人，可是，你們都敗在了一個字上。”
紀程楠慢條斯理的說着，他現在一點都不着急，找霍苑戚之前，紀程楠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霍苑戚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覺得跟紀程楠的見面有些無聊了。
“我沒記錯的話，江璃珺是您一手栽培起來的，可是聽剛纔的話，您是想讓我跟他繼續開戰，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樣子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是想看着自己栽培的人是如何一步一步打垮我的？”
霍苑戚不知道紀程楠和江璃珺他們現在的矛盾，一切都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測來。
紀程楠這次更是笑出了聲音，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年輕人，爲什麼你不是問我你們是敗在了哪一個字上面？而是要費盡心思的去猜想我的意圖呢？”
紀程楠不愧是紀程楠，老油條的他現在嘴巴里面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格外的有深度，讓霍苑戚的心中不得不產生一股壓迫感。
“我更感興趣的是爲什麼上次要刷掉關楚綺的作品。”
霍苑戚總算是把自己心裡面最大的疑問說出來了，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這件事兒，他想知道答案。
紀程楠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霍苑戚，想知道這些很簡單，跟我合作，咱們私下交易，一切你都會清楚的。”
私下交易？霍苑戚沒想到向來英明的紀程楠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他不是做什麼都喜歡光明磊落嗎？現在是怎麼了？
“私下交易不必了，沒有紙能包住火，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霍苑戚能感覺到，紀程楠現在的目標變成了江璃珺，並且是想把江璃珺擊垮。
他不明白紀程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也不知道江璃珺知不知道這件事兒，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儘量不要跟這些事情攪和在一起，以免夜長夢多。
霍苑戚說着就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一副不想跟紀程楠繼續聊下去的架勢。
“霍苑戚，早晚你會自己回來找我的，你喜歡關楚綺……”
紀程楠的話，在霍苑戚的身後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