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爸爸!那你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了!”
掛掉電話,施偉鳴原本還掛着笑意的臉頓時冷卻下來。
一家人,這個丫頭是真的天真還是在裝傻,周寒墨怎麼可能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不過是商業聯姻,大家各取所需。周寒墨想利用施家的產業來擴大他的勢力,將來爲得到周氏集團增加助益。而他施偉鳴呢,他的野心可不止這一點。
要不是他沒有兒子,他也不用利用施佳媛去聯姻了。
到底是他的女兒,親骨肉,這樣白白送給周寒墨去欺負,他多少還是有些心疼。不過,這些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過不了多久,他會讓周寒墨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轉身,看着燈光下神情萎頓的男人,施偉鳴越發笑的不屑起來。
“你這次來找我,又有什麼事?”施偉鳴大步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水晶吊燈的溫暖光暈落在男人臉上,爲他本就英武的表情平添了幾分顏色。這個男人,即便已經上了些年紀,卻依然看得出來年輕時的痕跡。
意氣風發,野心蓬勃!
瘦猴在心中嗤笑,面上卻十分恭敬,“我家老大後天回飛來T市,到時候想跟您談一些事情。”
施偉鳴挑眉,“哦~黑子要來,他可是難得現身一次。也好,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我們還是六年前見過,不知道他最近可好?”
瘦猴彎了彎腰,“承蒙您的關照,老大過的還很舒心。”
“那你讓黑子到了T市之後再和我聯繫吧,我讓秘書安排行程。”施偉鳴點了一支雪茄,又將煙盒遞給瘦猴。
瘦猴連連擺手,“老爺子的煙,我哪有資格抽啊。”
心裡卻十分不屑,他們老大想要見的人,還沒有能讓他等的。這個施偉鳴還是一樣的囂張,居然還擺起譜來了。
以爲他們也像那些普通的小混混一樣好控制嗎?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施偉鳴得意的笑笑,看着瘦猴臉上的敬畏,越發得意。
瘦猴訕笑一聲,道,“老爺子有所不知,我們老大似乎發現了點有趣的事情,想要和老爺子溝通溝通。我想,老爺子應該對六年前顏家車禍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才提前跟老爺子報備一聲。既然老爺子忙,那就等您閒下來再說吧!”
施偉鳴一聽,登時變了變臉色,急道,“顏家的車禍,不是已經處理乾淨了麼,還能有什麼事情?”
瘦猴只是笑,神色還是一如往常的恭敬,卻讓人看出一些浮於表面的假意來。
哼,現在知道着急了,剛纔不是很張狂麼?
施偉鳴是個老狐狸,此刻也看出了瘦猴的敷衍,收起心裡的得意,緩和了神色和語氣,“黑子兄弟難得來一趟T市,我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替他接風洗塵了。你告訴黑子兄弟一聲,後天晚上我在天香閣裡設宴,恭候他的大駕!”
瘦猴回到城郊的廢棄工廠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四周安靜得只剩下風聲。
這裡因爲是比城鄉結合部還要遠一些,以前城市規劃的時候曾經把這裡規劃成了鐵路修建地,所以這裡原來的住宅人家早就遷到了城鄉接合處的安置區裡。後來因爲政府批文和鐵道部門的規劃遭到拖延,這裡就荒廢了下來,十里之內連個活物都沒有。
瘦猴他們也是在當初接到綁架顏清然的任務後,開車在城外找了好幾天才找到這麼個好地方。
這裡沒有車子可以到達,有沒有人家和通訊,把人關在這裡,就算是不小心給她逃了,也有緩衝的時間把人抓回來。
瘦猴打開工廠大門,走到廢舊倉庫的位置。一路上有好幾個負責看守的人,見到他都恭敬的行禮、打招呼。
顏清然就被關在這個倉庫下面的地下室裡。
還沒進去呢,就聽見黃毛和胖子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門口負責守夜的兩個小馬仔看見瘦猴回來,恭敬的給他行了個禮,“瘦猴哥,你回來了。”
“嗯!”瘦猴淡淡應了一聲,“有什麼情況沒?”
那個小馬仔搖頭,“這個女人好像安分了不少,一個下午在裡頭一句話都沒說。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沒給她送吃的,連水都沒給。”
瘦猴皺了皺眉,老大要後天纔到,不吃不喝的話,肯定也會出毛病。
當下拍拍那個小馬仔的肩膀,道,“拿瓶水給那女人送去。”
“是,我馬上就去。”
小馬仔應了一聲,彎腰飛快的跑進去。
瘦猴推門進去,屋裡酒氣熏天。黃毛歪在桌子上,胖子坐在地板上,半截身子還搭在凳子上頭,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媽的,又喝多了!”瘦猴暗暗啐了一口,轉頭去外面招呼一聲,讓人給他打了兩桶水來。
很快有人提了兩桶冷水進來,瘦猴往邊上一站,吩咐人將水潑在黃毛和胖子身上。提水進來的小馬仔不敢違背,當下桶底朝天,一桶水兜頭潑在了黃毛和胖子身上,兩人立馬就給潑醒了。
“誰,誰他媽不要命了,居然敢潑爺爺的水。”黃毛咋咋呼呼的叫着醒來,仗着酒氣說話無忌。
瘦猴過去一拳揍在他的下巴上,打得他哎喲一聲栽倒地上。
“你——”黃毛想罵,一擡頭看到是瘦猴,登時就醒了。,“瘦、瘦猴哥,你回來啦!”
瘦猴冷冷一笑,看着黃毛和萎縮在一旁的胖子,“你們日子過得很瀟灑嘛!”
“不、不敢!”黃毛被他凌厲的視線看的縮了縮脖子。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有什麼不敢,現在風頭正緊,你都敢喝的這樣稀泥爛醉,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瘦猴一腳踹在黃毛肚子上,反手又給了胖子一巴掌。
兩人被打的面容扭曲,卻連痛叫都不敢。
瘦猴吐了口唾沫,“這次先放過你們,老大後天就過來了,你們給我警醒點,別再出什麼幺蛾子。”
說完指着黃毛道,“周寒墨那邊最近動作很大,你給我派人去警察局盯着,以防他們報警。胖子,你帶些兄弟給我守着周寒墨,要是他查出來什麼蛛絲馬跡,就給我把屁股擦乾淨再回來。你們都給我用點心,別在老大面前給我丟人。”
“是,瘦猴哥!”黃毛和胖子應了一聲,慘兮兮的從地上爬起來。
瘦猴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不再說話,轉身睡覺去了。
終於一夜無話了——
第二日,天氣有些陰沉,頭頂上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看起來像是要有一場暴雨一樣。
T是的夏天經常這樣,前一刻還陽光普照,轉瞬就能大雨傾盆,或許你傘還沒來得及撐開,大雨又驟然歇了,露出燦爛的陽光來。
就像是女人的脾氣,讓人十分措手不及。
周寒墨一大早就坐車去了公司,開車的是周永,因爲沒有查到好消息,所以一路上有些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快到公司時,周永再次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面容冷峻的男人。
周寒墨冷漠的目光恰好掃來,嚇得周永趕緊移開目光,正好看見身後一輛黑色的寶馬不緊不慢的跟着。
周永一掃畏懼神色,眼中掠過一抹精芒,冷靜開口,“少爺,後面有輛車跟着咱們。”
周寒墨頭也不回,脣角淡淡揚起,“他們終於忍不住了,讓他們跟着,你安排些人好好查查後面那些人的底。”
周永點頭,飛快的將車子開到周氏集團樓下。
周寒墨一路到了辦公室,打開落地窗簾,從樓上俯視下去。
他辦公室的落地窗正好有一面,可以看見周氏集團大門口的所有情況。
周寒墨眯了眯眼,冷冷一笑後坐在辦公桌前開始處理文件。
李秘書進來送了一些今天早上要批閱的文件,然後報備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周寒墨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讓她出去了。
沒多久,桌上的話機響起,小莫在那邊恭敬道,“周先生,施總的派了他的私人助理過來,說是要重新商討晴南合作案的利益分配問題。”
“請他們去會議室,我馬上就到。”周寒墨淡淡道。
沒想到施佳媛速度還挺快,更沒想到施偉鳴那個老狐狸的速度更快。
周寒墨可不覺得,施偉鳴會真的如施佳媛說的那樣,會放棄晴南的利益,那可是一塊肥肉,他作爲商人的本質,可不會輕易就把最肉給別人來吃。
“好的!”
事實果然如同周寒墨所預料的那樣,施偉鳴的私人助理帶來的消息,也只是他只同意再讓步百分之一的利益而已。
周寒墨冷冷一笑,連商量都沒有,就直接把助理涼在了會議室裡。
這一折騰,再回辦公室的時候,周寒墨好不容易有點好轉的心情,又變壞了,一張臉黑如鍋底,嚇得三個小秘書紛紛自危,不敢靠近半分。
周寒墨維持極低氣壓處理了半響公事,本就心浮氣躁的很,忽然聽到外間傳來吵雜的吵鬧聲。好像是三個小秘書在攔着什麼人,不讓那人進來。
砰!
周寒墨還沒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辦公室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周寒墨,把藥還給我!”莫安然氣勢洶洶,瞪着周寒墨吼道。
“周先生,這位先生執意要闖進來,我們攔不住。”
在他身後,三個小秘書戰戰兢兢,縮在門邊上不敢看向周寒墨。
“行了,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周寒墨站起來,冷聲吩咐,“李秘書,泡兩杯咖啡進來。”
李秘書小臉一皺,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等到三人出去,周寒墨這才大大方方的過來,伸出手,“歡迎!”
莫安然擡眸,他臉上可沒有半點歡迎的樣子。
不過禮教依舊讓他伸手回握一下,然後飛快鬆開,“真沒想到堂堂周氏集團的總裁,居然也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快點把藥還給我!”
周寒墨淡淡一笑,並不將他的譏諷放進心裡,“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怎麼會主動找上門來。”雙手撐着下巴,十分好整以暇,“要我把藥還給你也簡單,告訴我你是誰,和顏清然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莫安然怔了怔,來之前他就想到,周寒墨肯定會問他這些事情,可是他一路過來,也沒想好到底要找個什麼理由開脫。
周寒墨不是傻子,謊話肯定騙不到他。況且現在他肯定也已經知道這藥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更加不會輕易被他的話糊弄住。可是,真話也不該由他來說,應該讓小然自己來告訴他。
“周寒墨,你到底想怎麼樣?”莫安然怒道。
周寒墨視線一凜,沉聲道,“告訴我,你和顏清然之間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用禁藥的事情告訴衛生局和醫管局。”
他回來之後也調查過這個男人,知道他和顏清然是朋友,還自己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診所。
“我和小然不過是普通朋友,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我看她和你之間,倒是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莫安然強自鎮定道。
周寒墨冷笑,“是嗎?既然是朋友,那你爲什麼知道顏清然失蹤後,卻不報警。這麼多天過去了,難道你就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莫安然訝然,他不敢報警,是因爲小然的身份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也算是黑戶。如果報警,勢必牽扯出顏清然的身份問題,尋根問底的話,肯定會扯上六年前的車禍。到時候顏清然的身份曝光,那羣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小然之前說過,你結婚之後她就會離開。可是她在你身邊整整待了六年,這六年的青春和感情,哪是那麼容易說放手就放手。”莫安然冷靜下來,找到突破口,開始解釋,“我一開始只是認爲,小然可能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間,去整理一下,所以纔沒有報警。但是我很快就會去警局備案了,這點就不勞你周大少爺操心。”
他這個理由也算說得過去,但是周寒墨可不會輕易相信,“我查過顏清然的身份背景,她連一個親人都沒有,資料上所謂的老家也根本查不出這個人。她到底是誰,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莫安然懊惱的看着周寒墨,他真沒想到周寒墨居然會無聊到去調查他給顏清然製造的假身份。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看來只能實話實說了。
只是,實話實說,也有實話實說的技巧,九分真話裡有一分假話,相信周寒墨應該聽不出來。
莫安然嘆息一聲,“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小然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顏清然這個名字,是我幫她取的。”
周寒墨一聽,頓時有些失神。猛然回想起那日,顏清然偶然和他說起之前渡過的苦難生活,忍不住有些心酸。
門外響起敲門聲,李秘書推門進來,“周先生,您要的咖啡。”
周寒墨示意她放在一旁的休息區,“咱們到這邊坐着說!”
莫安然跟着周寒墨走過去坐下,等李秘書出去並關好門後才接着開口,“我是幾年前無意中救的她,那是她受了很重的傷。我雖然救了她的命,卻救不了她的臉。當時她的臉傷的實在太重了,不止是肌肉,連神經都受了嚴重損傷。我替她整了容,但是前段時間我發現她臉部的神經又開始出現崩壞情況,之前手術恢復的臉部肌肉也開始壞死,必須儘快動第二次手術。”
說到此處,莫安然擡眼看了周寒墨一下,繼續道,“可是小然說想等你結婚之後再說,她想用那張臉陪着你,一直到她必須離開你爲止。所以我給她開了一些控制神經、舒緩疼痛的藥物,幫助她減少痛苦。那天我是算着時間,她的藥該吃完了,所以纔給她送藥過去。”
周寒墨黑沉的眸子在莫安然臉上掃一圈,垂下眼睫掩飾其中的驚訝,道,“如果沒有按時吃藥,會怎麼樣?”
莫安然嚴肅道,“神經得不到舒緩,會引起強烈疼痛,還會牽動臉部肌肉扭曲變形。長時間下去的話,整張臉的神經會全部壞死。等到那個時候,即使再動手術,也是於事無補。”
周寒墨沉默了,長長的眼睫蓋在眼睛上,掩下了眼底所有的情緒。但是臉上的震驚,卻被莫安然盡收眼底。
許久之後,他擡起頭,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我告訴你顏清然被人綁架了,你會怎樣?”
莫安然動了動嘴,眼神一片坦然,“我其實早就猜到了,她不會無緣無故這樣消失不見。只是我不明白,她無權無勢又沒個親人,平時也不和人爭執,到底是誰會綁架她呢?”
“這幾天我一直在派人調查這件事情,綁架顏清然的人,不簡單。”周寒墨嚴肅道。
“怎麼不簡單?”莫安然吃驚。
“我手下調查了好幾天,卻一點線索都沒找到。這夥人犯案手法專業,而且反偵察能力很強。周永當初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老兵,竟然都摸不到他們的痕跡,可想而知他們肯定相當精明幹練。他們綁架顏清然,多半是受人指使。”周寒墨將近期自己的調查結果,分析給莫安然聽。
莫安然皺了皺眉,忍不住想到六年前的車禍。六年前顏家的車禍,手法也是乾淨利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一直到現在還是警察局的懸案之一。
難不成,是同一夥人!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一夥人,領頭的那個叫黑子。六年前顏家的車禍案轟動一時的時候,我曾經聽人提起過這個人。不知道小然的失蹤,會不會跟這夥人有關。”
“黑子?”周寒墨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我好像也聽說過這個人,聽說很神出鬼沒,從來沒人見過他長什麼樣子。沒想到,六年前顏家的車禍案居然跟他有關,難怪警察找不到一點線索。這夥人是出了名的厲害,犯案無數,從來沒被人抓到過把柄。如果顏清然真在這夥人手上,那就麻煩了!”
不止這樣,周寒墨還想到了幾個月前周寒宣的那場車禍。當時周寒宣就說隱約聽見有人說那場車禍和六年前的一樣,是不是表示周寒宣的車禍也是黑子一夥人下的手呢。
到底是什麼人,不止和顏家有仇,居然還想弄死他們周家兄弟。
莫安然雙眉緊蹙,臉上滿布有心,“如果真是他們做的,那他們會把小然藏在哪裡呢?難不成已經離開了T市?”
周寒墨搖頭,“沒有,我敢肯定顏清然還在T市範圍內。”
“你怎麼肯定?這夥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莫安然急道。
“從她失蹤到現在,我一直派人監控着T市機場和各大通行點的出入記錄,也仔細排查了當時的錄像資料,確定她沒有被人帶出T市。”周寒墨不緊不慢的解釋。
“那他們會把小然藏在哪裡呢?”莫安然憂心如焚,只恨不得立刻找到顏清然,確定她是不是安全。
周寒墨搖頭,他也不知道,並且他也很想知道。
“周總,我看我們不如報警好了,有警察協助我們,我想找人的速度會更快一點。”莫安然實在擔心,顏清然要是再不吃藥的話,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周寒墨垂頭思考,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在茶几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許久之後,他擡頭道,“嗯,不能報警!我們只能證明顏清然失蹤,卻不能證明這是黑子所謂。萬一警察因爲沒有證據不肯相信,反而大張旗鼓的找人驚動了黑子,說不定他們會對顏清然不利。”
莫安然一怔,頓時反應過來,心裡又氣又急。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情來。
“六年前顏家車禍的時候,我剛好在現場,好像看到肇事車輛的旁邊還有一輛火紅色的跑車,跑車的駕駛座上坐了一個大概40來歲的中年人。他看到顏家父女的車子起火後,纔開車離開。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黑子?”
周寒墨一聽,頓時眼冒精光,“很有可能,他可能會去現場看着,確保不出狀況,如果出了狀況好及時補救。”
周寒墨這麼一說,莫安然也覺得很有可能,“你這裡有人會做人體拼圖麼?我依稀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你可以讓人畫出來。”
周寒墨連連點頭,拉着莫安然到了技術部門。莫安然根據印象中的臉,給技術部的人大致描述,然後做出了一張畫像。莫安然確定之後,周寒墨再讓人將畫像打印出來,並且讓人拿去給了周永,讓他對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