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墨,你到底想讓我拿你怎麼辦?
原處挺拔的身影在看到顏清然痛苦的樣子時微微僵了僵,擡腳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伸手將人摟過靠在自己肩上,“乖,有二哥在,別怕。”
顏清然淚眼朦朧,熟悉安心的氣息撲面而來,叫她忍不住把臉埋在他的肩窩,嗚咽出聲。
莫安然一邊撫着她的脊背,一面寬慰,“好了,周寒墨沒事,不過是有些疲勞過度而已。他的傷也沒什麼大礙,看着嚴重其實都要不了命也落不下病根。”
周寒墨的情況他一直聽說過,昨天晚上週寒宣還趁着人睡着把他帶去看過。
這裡畢竟是周家的私人醫院,那些醫生爲了避免出事後自己擔責任,肯定一開始都揀最嚴重的說。不過周寒墨的傷也確實需要好好休養,像他這樣折騰遲早會出問題。
不過現在,卻不是跟顏清然說這些的時候。
“你看過他?”顏清然擡起淚眼,表情有些脆弱。莫安然是這麼多年來,難得能看到她露出這種神情的人之一。
莫安然點頭,據實以告,“昨晚跟周寒宣一同過來看過,放心吧,有二哥在,不會讓他有事。”
就算只是爲了顏清然,他也會把周寒墨給治好。
“謝謝你,二哥!”顏清然綻開一抹笑容,如雨後彩虹般奪目,轉而又問“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顏清然離開之後,周永在原地站了一會,驟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回身推開了病房的門。
“少爺,不好了,出事了!”
周寒墨擰眉,冷冷看着周永,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跟了我十幾年,你的鎮定喂狗去了嗎?”
周永歉然躬身,下一刻又慌亂的擡頭解釋,“老爺子明天一早要召開董事會,罷免少爺的總裁位置。”
周寒墨聽後冷冷一笑,罷免,他在周氏苦心經營十年,是他幾句話就能罷免的嗎?
翌日!
早上天忽然降了一場傾盆大雨,彷彿要洗淨這個城市的鉛華一般。但是很快,雨又停了,天邊掛起了金燦燦的太陽。
周寒墨迎着這樣的太陽從醫院出發,直逼周氏集團的大樓。一路一瘸一拐的上了30層,往會議室而去。
周寒墨一路暢行無阻,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周氏集團的董事們圍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前,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份周寒宣做出來的關於公司未來發展的計劃書。
周寒墨靠在會議室的門邊拍手,所有董事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沒想到,我纔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這周氏集團就要變天了不成。”周寒墨淡淡嘲諷,臉上有隱忍的痛楚“看來各位董事的胃口很大啊,上漲了十幾個百分點的利潤,還不能滿足你們。讓我來猜猜看,周寒宣到底許諾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呢?”
拒絕了周永的陪同,就這樣隻身前來,無非是想讓這裡的所有人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大礙,隨時可以爲他們繼續創造利益。
這些是唯利是圖的商人,眼中只能看到利益,除此之外,所謂的人情世故在他們眼裡都不值一提。
各位董事被說的一陣不自然,有幾個平時和周寒墨關係比較好的董事,已經開始臉紅。
周世宏沒想到周寒墨會忽然出現,還敢威脅各位董事,當場拍了桌子,“周氏集團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你既然爲了個女人就把自己傷成這樣,導致延誤了工作。現在也就沒有資格站在這兒來大放厥詞,給我滾回醫院裡去。”
周家內部的爭鬥,諸位董事也是知道一些的,此刻自然不便參與進去,只擺出一副坐山觀虎鬥的姿態。
周寒墨冷冷一笑,老爺子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在周氏集團紮根了十年,怎麼可能沒有一絲準備。
周寒墨一瘸一拐的進去,將一沓資料狠狠摔在周世宏的桌面上,“這裡召開的是周氏集團的董事會,我作爲擁有集團股份超過20%的股東來說,坐在這裡開會,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周世宏蒼老的眸子眯了眯,他居然私下裡收購了這麼多的股份在手上。
難怪這些年,每每有董事出賣股份的時候,自己想搶卻都晚了一步。調查了很久又都沒有蛛絲馬跡,還道是個隱形的高人在操縱,沒想到居然是周寒墨。
難怪每次董事會上都沒見那個“高人”,原來他根本就披了另外一層外衣。
周寒墨艱難的走到最末端的位置上坐下,家柺杖放到一邊,打開面前秘書遞過來的企劃案認真翻看,眉頭不由得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份企劃案,還是顏清然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共同商討的出來的。雖然當時並沒有將這個點子完善,但大概的雛形已經有了。沒想到如今卻在這裡看到,還成了別人的思想成果。
顏清然啊顏清然,你到底還要做多少事情刺激我,才能將你心中對我的恨宣泄乾淨。
周寒宣見周寒墨拿着企劃案面露異色,也不驚訝。這份企劃案的原身,根本就是顏清然當初留給周子柔的u盤裡面又的,自己不過是和自己背後的智囊團又研究填充了一下,使之成爲完整的方案。
周寒墨能夠一眼看出來,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大哥,沒想到你都這樣了還想着要考慮公司的發展,真是兢兢業業啊。”周寒宣並未開始講解方案,反而先出言譏諷周寒墨。
周寒墨冷冷一笑,“我自然不像有些人後臺強硬,不自己拼命努力,即便功勞再大,還不是隨時都有被掃地出門的危險。”
言語中的嘲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周世宏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一掌拍在會議桌上,“都給我閉嘴,今天會議的主題可不是周氏集團內部人員內訌!”
兩人悻悻住口,還是看着對方的臉色都不算好。
周寒宣開始解說方案,期間不少董事針對他提出來的方針政策進行提問,聽得出來,這些人還是很認可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周寒墨卻一臉平靜,低垂着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方案是當初他和顏清然熬了幾個通宵才拉出來的原型,怎麼可能沒有可行性呢。
如果不是周寒宣捷足先登,他出院之後也會拿出來和各位董事討論。
“我相信,用這樣的理念來經營公司,未來再配合這樣大刀闊斧的改革,肯定會讓公司再上一個臺階。”周寒宣說完最後一句,瀟灑落座。
周世宏看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股讚許,臉上微笑的神情也分外慈愛。
周寒墨冷冷扯了扯嘴角,從前自己不管爲公司做了什麼事情,他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彷彿他對自己的厭惡是天生而成,可自己卻始終找不出來,他到底爲什麼這樣討厭自己。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他既然能私底下買到公司20%的股份,也就能私底下做到更多的事情。
“不知道各位董事對於寒宣提出來的方案,還有任何異議沒有?”周世宏笑道。
沒有人發言,就連他一直提防着的周寒墨也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臉上的淤青還沒有散盡,刀刻般的臉有一種隱而不發的氣勢。周世宏知道,周寒墨不是會輕易妥協的人,他肯定會發難,阻止周寒宣取代他成爲集團總裁。
只是他會以什麼樣的形式阻攔,周世宏卻猜不透。
見沒有人反對,周世宏拍板定釘,“既然各位董事都覺得這件事情十分具有可行性,那麼咱們就來投票決定,看公司未來的運營模式,是否需要按照方案中所提到的那樣來調整。”
“同意的董事,請舉手!”
周寒墨冷冷的看着,那些董事還有一些猶豫,不過卻也是因爲過去十年中自己爲他們創造了不菲的收益,他們怕就此撕破臉皮,會影響他們未來的分紅。
直到一些與周世宏交好的董事舉起了手,接二連三便有很多人舉手。
到最後,只剩下周寒墨一個人沒有舉手,所有董事的目光都凝在了他身上。
周寒墨倒是泰然自若,微微擡手拂開額前垂落的額發,淡然道,“雖然我也覺得這個方案十分可行,不過我剛纔又再看了一眼,忽然有些疑問,不知道周副總裁能不能替我解答一下?”
他故意咬重了“周副總裁”這幾個字,直接讓周世宏和周寒宣沉了臉。
不過周寒宣依舊維持風度,儒雅道,“總裁請說。”
周寒墨翻開方案,指着其中一頁,“t市城北一直是荒蕪的沙地區,哪裡的開發價值幾乎爲零,不少地產商都曾經將目光放在了那裡,卻又紛紛收回了視線。這樣淺顯的道理我相信副總裁肯定明白,所以我不知道,副總裁未來將開發重點放在城北,目的何在?”
周寒宣自信一笑,朗聲道,“城北雖爲沙地,但卻有着其餘幾個區沒有的特殊資源——旅遊產業。其實城北的沙地並不是非常嚴重,沒有到不可根治的地步,咱們可以用兩年的時間來彌補這片地區沙地的不足,之後在哪裡建度假休閒別墅區,旅遊旺季的時候作爲出租房,淡季的時候可以包裝成度假區。”
“這裡有一個天然湖泊,不過因爲污染嚴重所以乾涸。如果我們可以將污染整治,再引入新的湖水,周圍再種上一些珍稀植物,肯定能吸引不少人過來。”周寒宣滔滔不絕,開始說起自己針對這一片的建設計劃。
周寒墨敲敲桌面,打斷,“照副總裁這麼說,前期的投資額你可有過初步的預算?”
周寒宣頓了頓,咬牙道,“我進行了一個初步預算,投資大概在10億。”
“那你是否做過專業的風險評估,這片地區的投資風險佔比多少,有需要幾年後纔可以爲公司創造收益?”周寒墨緊迫追問。
周世宏的臉徹底沉了下來,他終於明白了周寒墨攻擊的點在何處。
商人本性!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人,他們不是慈善家,不可能在不清楚回報的情況下盲目投資,況且還是這種風險極大的投資。
果然,他看見幾個董事變了臉色,顯然也已經反應過來。
周寒宣還未及回答,周寒墨又道,“我希望副總裁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方法不是憑空想出來的,而是經過專業、嚴密的思考之後得出的可行案。請不要拿我們的利益,來作爲你專業能力的考驗。”
現在周寒墨不再是周家大少爺,而是周氏集團的股東。他說這話,實在是站在股東的立場上,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
董事會最終以這句話作爲了終結,各董事紛紛表示要回去研究一下再做決定,也希望周寒宣可以再深入考慮一下,最好是可以將風險降到最低。
“大哥,好手段啊!”
公司走廊上,周寒宣截住走的異常艱辛的周寒墨。
周寒墨傲慢一笑,“等你學會了什麼叫做專業,再來跟我說這句話,或許我會給你一副好臉色。”
說罷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遠處周永匆匆趕來,扶住了他。
又走了幾步,周寒墨驀然回頭,道,“還有我的女人,別動不動就去騷擾她。”
周寒宣心裡咯噔一下,前面那話其實是說給別人聽的,可這句話卻實實在在是說給他聽的。
看來自家大哥現在,對顏清然還真的是越來越上心了。
面子上,周寒宣黑臉拂袖,重重的冷哼一聲!
周氏集團的內訌,以一種詭異的結局畫上休止符,讓所有企圖在背後看笑話的人都驚掉了一地的眼鏡。
時候周寒墨讓周永查探,這一切背後到底是誰策劃。
顏家屢受波折,周氏又掐準時機出現困境,這顯然不是巧合。
翌日,太陽到底還是被厚重的雲層給壓制住,無論如何也衝破不出,只給了大地一個陰沉沉的表情,叫人心裡也忍不住覺得壓抑!
顏清然一大早到了公司,坐在辦公室的皮椅上,伸手拆開了昨夜顏星給她的文件袋。
抽出來詳細看了一邊,原本舒展的眉頭緊蹙在一起。結果出乎意料,竟然不是顏正文也不是顏正萱,卻是顏菲,自己毫無頭腦的小堂妹。
顏清然纖長的手指敲打着桌沿,腦中掠過無數個念頭。
最終,按下桌上的話機叫來秘書小文,“去擬一份文書,將顏菲出賣公司機密的事情通報批評,並割除一切職位趕出公司。另外通知律師,正式對顏菲提起訴訟。”
小姑,既然是你自己把你的女兒推出來做探路的石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沉住氣到幾時。
小文怔了怔,待顏清然凌厲的眼風掃過來,這才趕緊應了一聲,匆匆跑走。
還沒等到小文的文書出來,顏清然就接到了周寒宣的求助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卻是周子柔。
“顏姐姐,你來看看寒好不好,寒他……他……”周子柔才說了一句,就泣不成聲。
顏清然心裡一緊,握着手機的手指不禁用力收攏,“周寒墨怎麼了?”
“寒今天早上又暈過去了,這段時間他也不肯好好吃飯、好好治療,如果不是醫生用鎮定劑控制他的情緒,恐怕連營養液都用不上了。”周子柔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擔心。
顏清然有些頭疼的扶額,周寒宣顯然是吃準了她對周子柔沒有辦法,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這才讓她打的電話。
沒想到,他們現在連周子柔都開始利用上了。也對,連商業聯姻這種確保周寒宣地位的事情周世宏都做得出來,不過是打個電話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
其實顏清然這個想法,倒有些冤枉周世宏了。這件事情,根本是周寒宣被逼無奈了,才叫周子柔打電話過來的。因爲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是他說,顏清然肯定還是會拒絕。
生平第一次,看見自己如石頭一樣冷硬的大哥居然露出這麼人性化的一面,周寒宣其實心裡還頗有些得意。只是這樣的得意在周寒墨繼續我行我素不拿身體當回事的折騰之後,徹底有些穩不住了。直到顏清然拒絕,周寒墨變本加厲,他才發現兩人之間的矛盾到底有多麼激化。但他也着實不能再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周寒墨消沉下去。
周世宏拄着柺杖在醫院咆哮,“是不是離了顏清然,咱們周家的人就都不用活了。一個個的都這麼沒出息!”
當然咆哮歸咆哮,卻並不影響周寒宣打電話的速度。
顏清然長嘆口氣,在周子柔連續的哀求聲中,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見見也好,周寒墨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還不知道要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說到底,心裡對他還是捨不得。
顏清然很快就過來了,順便帶着熬好的白玉雞絲粥,到病房的時候,周世宏已經走了,醫生重新使用了鎮定劑,所以周寒墨此刻正沉沉睡着。
病房裡只有周寒宣一個人,靜靜地看了顏清然一眼,道,“顏……小姐,事到如今,你還是要決意離開我大哥麼?”
顏清然不語,將保溫杯放在牀頭櫃上,自己走到周寒墨另一側坐下,才道,“我和他,還是分開好!”
黑子還沒抓到,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竄出來咬她一口。周寒墨和她糾纏不清,勢必會受牽連,所以還是分開好。
“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嗎?”周寒宣皺眉,明明他大哥已經做到這麼明顯的地步了,難道顏清然還感覺不到麼?
還是說,她真的這麼快就忘了周寒墨,可是看她表現出來的樣子又根本不像啊!
顏清然擡眸,直直盯着周寒宣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有人可以把過去改寫一遍。我和周寒墨之間,就是這樣。”
因爲已經決定讓它成爲過去,所以強迫着不去眷戀和妥協!她實在沒有更多的時間,再浪費在周寒墨身上。
況且她現在是林韶峰的未婚妻,身上還揹負着整個顏家的未來,容不得行差踏錯半步。
周寒宣長嘆口氣,卻不再多說,只點點頭站起來,“我大哥就交給你了,鎮定劑的藥效是半個小時。”說完轉身走了。
顏清然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周寒墨泛着青色鬍渣的憔悴臉上,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肯定受不了自己現在邋遢的樣子。
顏清然去買了些必需品,回來替周寒墨颳了鬍子,正打來熱水替他擦拭身體,周寒墨就睜開了眼睛。
擡眸時先看見自己*的胸膛,黑玉般的眸子劃過一絲疑惑,然後就看到聽到動靜從牀尾擡起頭來的顏清然,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顏清然,你總算來了!”
聲音粗噶,像破敗的輪胎壓過地面,發出的聲音一樣,很難聽!
顏清然有些無奈的垂頭,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頓,替他擦拭好雙腿,這纔給他小心的穿上褲子、蓋好被子。目光落在他總算乾淨一些的臉上,道,“你廢了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爲了讓我來嗎?”
爲了逼她來,爲了逼周世宏同意她來,爲了逼她自己主動過來,他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拿來開玩笑!
周寒墨,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有如此瘋狂的行爲。
周寒墨不理會她帶着責怪的眼神,輕輕揚了揚嘴角,卻又離了皺緊了眉。
“你傷了肺,最好不要情緒過於起伏,否則吃苦的是自己。”
顏清然的話雖然冷淡,可是語氣中的關心卻還是叫周寒墨心情大好。兩人之間,絲毫沒有前次見面時的劍拔弩張,也沒了這麼許久未見面的生疏和尷尬,雖然也不能算作融洽,卻到底比顏清然設想的要好很多。
“顏清然,你到底還是關心我。”周寒墨臉色平靜,眸底深處卻閃過一絲燦亮的光芒!
顏清然擦拭了手,擡眸不冷不熱的看他,“周總怎麼說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
把自己的關心往報恩上面說,把一切簡單化。顏清然眉眼皆是平靜,看不出她說這句話的情緒到底是真是假。
周寒墨眼色莫名沉了下去,再看顏清然時,帶了一絲冷光。
“顏總現在倒是八面玲瓏,該撇的統統撇的一乾二淨。”周寒墨淡淡嘲弄,眼神縮在顏清然身上。
顏清然動了動脣,終是垂了目光什麼也不說。起身將粥倒進碗裡,準備喂周寒墨吃。
正在倒粥,包裡的手機就響了。電話是小文打來的,說是顏菲不滿決定,正在公司裡大鬧。
顏清然淡淡一句,“先讓保安把人制住,別讓她破壞公司財務。打電話給律師,讓律師來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