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看着秦玉規矩的離開,關上了門,然後他才緩緩地扭回頭。當他看向牀上的女人,這才讓他那染滿怒意冰眸才一點點地收斂了起來,逐漸平靜。
他討厭他們喊她沐小姐,這樣生疏的稱呼讓他不舒服。
凌越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沐小瞳,她一副病態,白嫩的肌膚上透出不自然的紅暈,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心底的暴躁瞬間消失。
他打量了她一會兒,轉身走到臥室內小櫃子處,拿着小醫藥箱,擰開一瓶藥膏,輕輕地用指尖摩挲着她紅腫的臉蛋。
一下下輕撫,動作溫柔,生怕自己的力道弄傷了她。
沐小瞳感覺大腦沉甸甸的,渾身高燒無力,可臉頰上卻傳來冰涼涼的感覺,還帶着些清香的藥味,讓她有些貪戀的挪動了一下腦袋。
凌越見她動了一下,手頓時驚奇的也停了下來,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她的臉蛋,至少現在她並沒有痛苦緊皺着眉宇。
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成就感,他喜歡看到她一點點好起來的樣子。
凌越性感的薄脣不自覺的勾起淺淺一笑,在這寂靜的深夜裡比外面的繁星還要璀璨,奪目。
凌越整個晚上,不斷地給她處理傷口,擦拭酒精降溫,簡直樂此不疲。而沐小瞳則感覺整個晚上都有人在翻動她的身體,讓她不太舒服。
直到天際開始泛白,沐小瞳的體溫終於降至正常,她體力稍微恢復,揚起右手朝那整晚折騰在她身旁的東西,拍打了下去。
凌越原本爲她後頸脖塗酒精的手,倏地被她拍開。
“給老孃滾開!”她的大腦迷糊,緊閉着眼睛,大喊了一句。
可惡!!
凌越的俊臉一下子就黑沉了下去,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緊攥着拳頭壓抑着怒火,直接就想將她從牀上甩到地板上,教訓她一頓。
沐小瞳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惹怒了他,她翻了一個身,擺了一個舒適的動作,嘴角微勾,側埋着頭繼續酣然大睡。
這動作讓凌越看得,咬牙切齒,他像是掙扎了好久。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十分不滿的冷哼一聲,凝視了她二秒後,轉身直接離開了臥室,朝隔壁的書房走去。
沐小瞳在凌越的臥室裡睡到第二天11點鐘才醒過來,因爲凌越的脾氣暴躁又沒有人能壓制住他,所以一般來說,除非是凌越自己走出臥室門,否則下人都不允許去打擾他。
凌越這強悍的個性倒是讓沐小瞳睡了一個好覺,有些迷糊的睜開睡眼,習慣性的伸了伸懶腰,可當視線看清頭頂奢華淡藍色的天花板時,她驀地從牀上彈跳了起來。
不過下一秒,她卻更加的驚慌。
“啊——!”一聲尖叫女聲從凌越的臥室傳出。
門外的下人猛地心驚,扭頭擔心地看向房門,可最後他們還是選擇安靜的守着,不敢打擾。
爲什麼會這樣?!沐小瞳羞紅了臉低頭看着自己全身光,裸。
昨晚?她認真的回想着,那個變態!凌越?
沐小瞳快速拿起一旁的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緊張的四處張望,凌越好像沒有在臥室裡。
他出去了嗎?若是他死了更好,死了的話,她就不必嫁給他了!沐小瞳不懷好意的詛咒着他。
掃了一眼整個臥室,沐小瞳走進浴室,剛扯下身上的被單,對面偌大的落地玻璃鏡倒映着一具渾身傷痕累累的身體。
沐小瞳慢慢的走向玻璃鏡,她清澈的黑眸眨了眨,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上鏡子中的人看。
伸手摸了摸自己臉蛋上紅腫,昨天她被沐擎天甩了兩個耳光,現在竟然全然不見了,只是右腿處的刀傷,以及身體上被棒揍的重傷還留下烏青,卻也沒有那麼疼了。
昨晚有人給她上藥?沐小瞳想不起來,不過她猜應該是凌家的人派醫生過來看她了。
只是,她蹙眉,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右腿上刀傷處那塊被纏着七歪八扭的紗布。哪個醫生這樣手笨,竟然連上藥處理這麼簡單的傷口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