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昕伸手脫掉身上的衣服,精壯的身體毫無遺漏的暴露在昏暗又璀璨的光芒下,肌理分明,線條流暢。
叫人不得不感嘆一句,造物所鍾。
因爲他的每一個動作,牽引出來的弧度,都有一種驚心的美感。
夏知咬着自己充血般柔軟的脣瓣,她揹着他,雙手撐在偌大的玻璃窗前,感覺着讓人顫慄又無比期待的美妙接觸。
“別……”夏知的聲音從喉嚨裡輕輕的溢出來,破碎的音節讓傅紹昕更加的血脈噴張,他雙手緊緊握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慢慢往上探去,正好落在她身前的噴薄處。
傅紹昕突然起身,抱住她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往前一送。
夏知的臉唰的一下毫無徵兆的紅如春色裡最最嬌豔的那一朵迎風簇簇的花兒。
傅紹昕在她耳邊輕笑:“你剛剛說別?”
他的身體猛地離開,夏知感覺一空,咬咬脣,十分羞澀的說出一句話。
“別走。”
傅紹昕眉眼之間都佈滿的笑意,他將夏知身體抱起來,放在柔軟的沙發上,沙發上不知道何時鋪了一層白色看上去十分舒適的毛毯。
這個男人啊。
時時刻刻都是那麼的心細和體貼。
“好,我不走。”
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夏知羞怯的躲開光線,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在本能的驅使下,她到底說了一句多少讓人臉紅的話,她抓住傅紹昕的手,剛要開口。
一陣猛烈的撞擊,夏知感覺自己彷彿是漂浮在無垠的星空中,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哪裡。
“嗯……”
一聲愉悅且壓抑的喘息從她的貝齒間模糊的蔓延出來,她的腳趾都因爲這種強烈的刺激而緊緊的繃直,纖細的小腿在空中,呈現一個優美的弧線。
“還滿意嗎?”
傅紹昕擡起頭,一雙充滿了***的眸子含笑的看着她。
夏知看着他這副模樣,偏過頭,避開他那一雙足以將人吸進漩渦的眼眸。
“不要……”
傅紹昕感受着她身體的熱誠,笑容性感:“嘴上說的不要不要的,身體卻很誠實嘛。”
說罷,他低頭埋在她的雙腿之間。
夏知一驚。
下意識的用手推開他,卻落在他的頭上,白皙的五指埋在他黑色的頭髮當中微微顫慄,也不知道是要推開他,還是將他抱得更緊。
……
安以曼躺在桌子上,嘴巴里塞着機器這樣看上去有些滑稽。
夏天宇看着阿靈認真的表情,雙眸裡彷彿是看着漫天星空一樣,閃爍着喜悅的光芒,阿靈看着電腦上的數據顯示,和那些複雜的線狀圖形,微微的蹙着眉。
良久,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偏頭看着雙手撐着下巴,盯着她發呆的某個小鮮肉,問道:“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嗎?”
夏天宇被她的打斷了思緒,回過神,臉上有一絲的不自然。
“誰看你了,你個死胖子有什麼好看的。”
阿靈切他一聲:“沒什麼好看的你還看,也是夠無聊的。”
“我只是在想,你這個機器是一次性的嗎?催眠了她下次不準備用了?
要不然塞她嘴巴里的東西,就算消一百次毒,也沒人願意碰吧。”
阿靈重新看向自己的電腦桌面,上面的數據開始慢慢有了變化。
她神色一喜。
回答道:“誰說是一次性的,那玩意是可以連到任何一個地方的,我只不過嫌她聒噪罷了。”
夏天宇:“你也是蠻狠的。”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安以曼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還是以前那個樣子,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受到男人們的追捧,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這張臉,會帶給自己想要的一切。
安以曼的媽媽是個戲子,每天她會偷偷的在後臺看着她的母親畫好精緻的妝容,和各種成功的男人親親我我,她對父親沒有什麼印象,因爲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父親就很少回家。
安以曼長得美,卻還沒有她媽媽十分之一的姿容,別人總說如果她媽媽出生在像翼北這樣的大城市,一定可以做一個非常有錢的明星。
明星是什麼,在那個時候安以曼幼小的心靈裡,明星就是可以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可以有很多漂亮的高跟鞋,可以住進很大很大的房子裡。
她嚮往那些的生活。
別人說她的媽媽可以當明星,她在心裡許下一個小小的願望,她長大要離開那個小地方,要到大城市裡,做一個漂亮的讓他們所有人都羨慕的大明星。
越長大她和她的媽媽也越來越像,而安友兒也出生了,媽媽剛開始對安友兒很好,好的讓她嫉妒,讓她恨不得掐死她,因爲她奪去了她本來就不多的愛。
於是安以曼更加努力的學習,學習跳舞,學習彈琴,學習一切她能夠接觸到的東西,就是爲了得到一句別人你越來越像你媽媽了的稱讚。
付出總是有回報的,這句話從來都沒有錯,安以曼越來越優秀,隨着安友兒的長大,他們的母親卻越來越蒼老,變得不再風情萬種,身體慢慢的發福,頭髮慢慢稀少,越來越像一個小地方普通的婦女。
這讓安以曼覺得恐慌,像是自己的一個夢從此破裂了一般。
她的母親,美麗的母親,突然從一個女王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她覺得是安友兒的出生導致了母親變成這樣,她開始越來越恨她。
直到她有一天,考上了大學,她終於如願的離開了這個小地方。
那是一個像今天這樣的雨夜,天空淅淅瀝瀝的,一場雨下的分外的纏綿悱惻,安以曼打完零工之後準備回學校,那個時候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一米六八的高挑身材讓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有緣人的採摘。
她遇到了,遇到了翼北人人都知道的二位公子。
傅紹昀,坐在副駕駛上,對她伸出了手。
從那一刻起,她的世界裡便再也揮不去關於她的一切,而她的噩夢也從那一天真正的開始了。
安以曼上了車之後,有些拘謹的坐在後排上。
下一刻,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塊白色的手帕,是傅紹昕地給她的。
她莞爾一笑,那個笑容也印進了彼時少年的心中。
安以曼安靜的躺着,她的眼角有一滴淚悄然的滑落,落到
桌子上砸開一朵晶瑩的淚花。
畫面突然一轉,大片大片的櫻花林中,粉色的花雨,紛紛揚揚的從頭頂落下,她在花雨中起舞,在花雨中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兒。
唱着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她身段柔軟,體態多姿,是當時學校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同樣也是傅紹昀和傅紹昕心中的女神。
他們最愛的就是看着她光着腳,踩在柔軟的土地上,爲他們唱一曲纏綿悱惻的崑曲。
那個時候,她才18歲,在最美的年紀,遇到了最優秀的男人。
她以爲她的人生,終於可以像童話故事裡那樣,牽着王子的手,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夢中的她,伸手輕輕接住了一朵粉紅色的花瓣,那嬌豔的花瓣在觸碰到她的掌心時,快速的枯萎,失去了生命。
她驚得甩開手。
“傅紹昀,傅紹昀。”
傅紹昀微笑的牽起她的手:“親愛的,我在,我在這兒。”
她低頭,看見自己懸空落在一條川流不息,奔騰的河流上,水洶涌的撞擊着河岸,彷彿有一雙雙無形的手正在拉拽着她,她驚得抓住傅紹昀的雙手。
他笑着對她說:“你願意爲我做任何事情嗎?”
“願意。我願意。”
“那你爲我去死吧。”
“啊!”
安以曼突然跌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中,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呼吸的聲音,甚至她聽不到自己的呼吸,像是,像是死亡。
她突然看到另外一個自己,躺在冰冷的牀上,一盞微弱的燈光晃晃悠悠的照在她的臉上,然後,她看見那個自己慢慢的坐了起來,對着她咧開嘴一笑。
她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
跌坐在地上。
不,不,那怎麼會是她,那張臉如此的醜陋,怎麼會是她,不是的不是的。
“你走開,走開。”
那個自己緩緩的蹲在了她的面前。
“我就是你啊,你總有一天會變成現在的我,醜陋的我。”
“不,不會的,你走開,我不會像你這麼醜得,你騙我,我是校花,男人都愛我這張臉,我會當大明星的,我會讓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你走開。”
“呵呵,校花?笑話吧。”另一個自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面鏡子,遞給她。
“你看看,看看你的臉。”
安以曼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鏡子,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響起。
鏡子中一張可怖的臉,一張陌生的臉,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看到鏡子慢慢的破碎,就連那一張極其可怖的臉都慢慢的化作虛無。
“不,不,不可能的,這不是我,不是我。”
慢慢的,空氣中幻化出一個個的人影,有安友兒,有阿鈴,有老李,有餘薇薇,還有二個小小的嬰兒,他們嘲笑,指責,那些可怕的聲音充斥着她的身體。
“你這個醜女人。”
“看看你的臉,哈哈哈,看看你的臉。”
安以曼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體,看到黑暗中慢慢剝離出來一個人影,她雙眸一亮,朝他衝過去。
(本章完)